第87章 翻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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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第四張照片背景是快捷酒店的走廊,顧家姐弟和二復有說有笑地從同一個房間出來。

第五張是顧沉和二復一起吃飯的照片,第六張是兩人在游樂場和咿呀的人碰面。

第六張,第七張,第八張……

ppt越是往後翻,現場聲響愈小,待到尾聲,偌大的空間仿佛只能聽見細微的呼吸此起彼伏。

「我知道這些戀記錄說明不了什么,」男人視線若有若無地掃過顧沉和紀苒柚,翻到倒數第二張,「那么這份粉絲榜第一的打賞記錄呢——」

「喜歡一本書打賞一下怎么了?你自己覺得這數額咋舌不能妨礙人家有錢啊。」楚冰河直接站起來打斷發言,頓了頓,他語氣輕蔑道,「不要告訴我這是你誹謗人家錢-色交易的最終證據,想入圍吉尼斯笑話請走正規途徑。」

不少人知道楚冰河和二復關系匪淺,也知道楚冰河擁有的後台強硬。

此話一出,主席台上的主角沒有發聲,下面的人卻是連連附和:「本來是啊,要不是顧沉前面掛著康元的頭銜,我都要懷疑這是余康惱羞成怒的報復。」

「男頻土豪本來多,人家連咿呀都可以成立,打賞點錢怎么了,人家談個戀,見個姐姐怎么了!」

「他不是和姚亞若出國了嗎,什么時候回來的,在這兒瞎嚷嚷,人家二爺有實力不行嗎。」

「……」

男人在公關崗位待的時間不短,之前突兀的詰責讓他無所適從。這廂回過神兒來也不急著爭辯,耐心等「窸窣」弱了下去,他這才揚起翻頁筆按到ppt最後一張。

「如果只是先前那些內容,確實不能說明問題。」男人停一下,「如果加上這些呢?」

不少站都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即在一定程度上,來自外部的推薦資源會按照稿費高低和作者資歷決定優先順序。而在013年末,二復作為一個新人帶著處女作《宦殺》出現時,瑩草便毫不手軟地砸了大把推薦。

第一個,第二個,第三個……最後一頁的長圖足足翻了十五個截圖都沒有拉完。

對於現在的二復來說很正常,可對於當初的二復來說……

眾人緘默,與周圍人交流的目光意味深長。

男人眼底劃過一絲滿意,開口更是十分篤定:「大家都是圈內人,游戲規則比我懂。成千上萬的作者中,瑩草偏偏捧了純新人的二復。大學那么多同學,二復偏偏和顧沉談起了戀。」

「說點不太道德泄露*的題外話,」男人輕笑,「顧沉是金融出身吧,學著大熱的金融不去銀行不去券商偏偏跑到泛娛樂產業來……唯一的解釋難道不是二復和顧沉在一起?瑩草因為二復和弟弟的關系搶占其他作者資源狂捧二復上位,二復成名後又開始炒作版權帶咿呀入圈企圖圈走大額利益——」

他話鋒陡然一轉:「大家難道要否認二爺剛才那句感人肺腑的『創作是開在生活上的花朵』不是咿呀創立宗旨嗎?」

不怕真證據也不怕假證據,怕這些證據半真半假。

紀苒柚胸口起伏著想開口,顧沉直接反手捂住了她的嘴,紀苒柚掙扎,抬眸便見楚冰河冷笑接話:「嗯,您很博學。」

男人怔忪:「什么意思?」

楚冰河:「您知道楊貴妃其實是楊門女將,您知道諸葛亮和朱元璋是兄弟。」

見男人和其他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楚冰河一本正經地解釋:「反正前兩個都姓楊,後兩個音一樣,反正都是過去的事,您大可以說您是穿越過來的,您說的都是對的,史書都是亂逼-逼。」

楚冰河和二復都屬於肆無忌憚的類型,得虧紀苒柚的嘴被顧沉捂著,要不然鏡頭記錄的是她痞言痞語。

男人咽口水:「要講究事實。」

楚冰河反問:「所以為什么不能是瑩草單純喜歡新人,二復在之後才和顧沉談的戀呢?什么狗屁的錢-色交易,明明神仙眷侶!」

擲地有聲四個字一落,五十步五百步幾個帶頭鼓掌。

稀稀落落的掌聲中,男人站在主席台中央,學楚冰河的話通過擴音器傳遍各個角落:「所以瑩草捧新人的概率有多小?試問一個資深編輯為什么會放著老作者已有資源不要、去帶新人?楚冰河大大您因為個人情感反駁我,但我站在道義的立場,要求二復代表自己的利益團體出來道歉——」

「大家聽我講三個故事吧。」一直沉默的瑩草淡淡開口,溫軟的腔調和那縷夾雜其中的感慨宛如晚春煦風,拂過兵刃相見的對峙,帶來一陣舒緩。

眾人詫異好好撕呢瑩草做什么,聽到女子開口第一句話,默默閉嘴——

「我講故事的目的不是解釋或者賣弄資歷,我只想說,有些人說我不捧新人的言論,真的很……」瑩草一字一頓,「垃,圾。」

大抵沒想到瑩草可以這么直接,男人面色一僵。

顧靜影熟視無睹,繼續:「我沒什么寫文的天賦,看文做編輯勉強有幾分能力。大學時我在校報工作,長期有文筆好的同學為了第二課堂學分固定供稿。有一次,我收到了一首筆名全然陌生的詩,其他編輯都說不熟別用,萬一審核老師發問不好解釋。」

「我當時執意要用,」瑩草看向會場前排的一個地方,精致的眉眼情不自禁柔了幾分,「後來這個人成為了他們工院第一文豪,再後來這個人成了文圈傳媒巨頭,再後來成了我現在的人……」

台下瞬間嘩然,顧靜影點頭:「嗯,和你們想的一樣,第一個故事真實發生,主人公真實存在,他有一個名字,叫覃贇。」

與此同時,會場另一個方向。

余康聽聞這話眸色一暗,像要如他所想一般,顧靜影平靜的嗓音接著傳來:「第二個故事文圈很多人當時應該都聽過,我不想贅述過多細節,總結成一句話是——一個資深編輯因為才氣和情盲目捧了一個純新人,支持著他一路崛起。盡管最終的結局不美好,但並不妨礙整個故事成為第二個論據。資深編輯叫瑩草,那個曾經是大神的總裁,叫余康。」

當初不眠不休替他改稿,當初哭著喊著求他不去找元小薇求他回家,當初痛徹心扉說「放棄所有家產,只要小魚兒撫養權」……

被眾人笑過、同情過、憐憫過的狼狽,現在講出來,顧靜影的情緒沒有絲毫波動。

仿佛一切都隨風去,一切都是雲煙。

「第三個故事更簡單。離婚之後,我進入高強度工作模式,最瘋狂的階段一天可以看幾百份稿件。流水線一樣審閱千篇一律的背叛套路鍾情矛盾,如果有個作者開篇是酷刑,夾趾的痛感描述得太真、讓你後背起冷汗,你一刻不停追完全文,」顧靜影半開玩笑道,「除了捧,還有其他辦法嗎?」

「開篇酷刑,夾趾,這不是《宦殺》嗎?」場下立馬有人反應出一顆石頭,立馬激起千層浪。

「對啊,瑩草當初捧余康嫁余康還被奉為文圈虐狗楷模,誰說的文圈不捧新人,這不是打臉嗎!」

「只是沒想到覃贇……等等,覃贇和顧靜影結婚了?!」

「……」

好不容易聚起的矛盾被顧靜影輕描淡寫幾句話打發,男人臉上掛不住,正想趁著議論直接下台,抬眼不小心撞上一束視線,所有動作頓在原地。

他腦門上簌簌開始滴冷汗,好像風中危危而搖的旗幟,堅定地重復:「瑩草編輯和二爺立場相通,自然要想方設法幫二爺說話。其間的微妙大家自己體會,我站在公平方,再次要求二復出來道歉——」

「公平?」顧沉突然道,「姚亞若跟陶冶偷-稅漏-稅鑽法律空子心虛逃到國外,余康捏著這把柄逼迫你潑我女朋友臟水叫公平了嗎?!」

男人當即一愕,眾人「噓」聲頓起——姚亞若確實是在陶冶出事之後出的國,她這康元前公關經理老公也確實去向不明,難道在……

顧沉摸了摸紀苒柚的腦袋,旋即起身走到控制台前,與先前男人動作如出一轍地把u盤嵌入。

紀苒柚頭頂還保留著他掌心的溫熱,望著屏幕光影交界勾勒出的俊顏,鼻尖若即若離繚著屬於他的清冷氣息。她潛意識有個隱約的猜想,下一秒——

「關於我和二復的戀時間,」顧沉把一個文章鏈接點開,拉至末尾,「這是去年十月我們學校某教授發表在金融期刊上的論文,聯合署名那個是我,最後趣事小札里面那個人物也是我。」

顧沉嘴里輕描淡寫的某教授,是享譽全國的著名經濟學者,饒是今天是個文圈發布會,認出那個名字的也不在少數。張昀著作等身,享受國-務-院專家特殊津貼,寫下來的每個字自然都不會摻假。

「得意門生要我關照同專業一個姑娘,我問什么關系,竟然才認識沒兩周?還正在追?我語重心長告訴他,經濟學人要講究效率」的段子簡單,日期卻很明顯——這是顧沉列出來的第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