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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漸漸被雨聲撞的麻木，沒過多久，江小暖的瞌睡蟲又跑上來了。

半個多小時後，江小暖的腦袋，耷拉著撞進了沈凌夜胸口。

沈凌夜伸手接住江小暖軟軟滑下的手，代替她撐起了那把雨傘。

身前的人擰唔了一聲，似乎想要尋找更舒服的姿勢繼續睡覺。

沈凌夜伸出另一只手，扣著她的後腦勺，將她上半身的重量壓在了自己身上，又將她的腦袋，放在了自己肩膀上。

迷迷糊糊中的江小暖，感受到了那只冰冷的大手，沈凌夜身上冰冷的溫度，讓她打了個寒顫，但她卻依然親昵地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找了個舒服得位置。

意識模糊間，江小暖嘟著嘴又輕輕喃尼了一句。

「沈凌夜，你這個混球。」

睡著了還不忘罵自己。

沈凌夜輕笑，他抬起臉，視線落到遠處。

四周一片安靜，在這個雨夜剩下的時間里，沈凌夜耐心認真地梳理自己的心情。

關於江小暖，關於她在他心里的真實位置。

沈凌夜，這個女人在你心里，倒是算什么呢？

她是你的仇人，可是你卻會忍不住想她、霸占她。

她是你的戀人，可是你卻始終無法將心底最柔軟溫存的一面給到她。

如果仇恨的只是她的母親，那為何無法坦然接受她？

如果只愛著她的身體，又為何會一次次為她怦然心動？

身體里像是有兩個小人在拔河，這是一場旗鼓相當的比賽，誰也贏不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