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生輕巧福身,「惠哥多大?」
泫惠卻是作揖,「十九,比你小一歲,要叫你六嫂,還是蘭生?」
「惠哥請隨意,我剛嫁進來沒多久,對稱呼之類的很是頭疼,尤其家人同輩之間。」有些人,可以一見如故。
「那就蘭生吧,六弟比我小,你又比我大,叫嫂子你我都別扭。」泫惠說罷,伸手給泫勝後腦勺一記。
泫勝啊呀叫疼,表情無辜,「惠哥無緣無故打我作甚?」
「一個大男人學女人嚼舌根。蘭生不像女兒家,我也不像,你最像。我看你日子過得太閑了,這回就跟著到我家去,怎樣?」泫惠拍拍手,過去拉著蘭生一道走。
「我不去!」看自家親大哥和泫冉去一年後就練粗礪了,不用想都知邊關生活艱苦,「我家老大快成親,我這弟弟怎能缺席?」
「你又不是新郎官。缺了你,新娘子難道會哭?」泫惠說話很大大落落,颯爽之風。
「賽兒要成親了么?我怎沒聽說?」太後到,看到泫惠就高興不得了,卻佯裝板臉,「惠公主好大的架子,回來三天了,也不想著探望老祖母,還要我設宴請你。」
泫惠趕緊上前討好,「哪有三天?回來時夜了,第二天睡到黃昏,把家里整整干凈,第三天就進來瞧老祖母。老祖母比去年春天時年輕,再瞧我眼睛一圈的褶子,您這是要跟惠哥當姐妹倆了?」
太後明知那是馬屁,樂得消受,「既然來了,得陪我住上十天半個月,明日咱姐倆先比比馬。」
一群人歡笑。
有些人生來討喜歡,蘭生不羨慕,自己要是長得再討喜歡的話,拖後腿的要用卡車來裝,只嘀咕一聲。
「惠公主?」
泫賽不知何時站在她旁邊,耳朵尖得很,為她解答,「惠哥是北平王獨生女,不能繼承王位,因此皇帝封她為公主,將來可招駙馬,為北平王一支繼續香火。」
蘭生抬面看他,「恭喜。誰家女兒這么有福氣?」
泫賽就是好喝一口,有點悶葫蘆石頭臉,但比好色強得多。想到這兒,她覺得自己應該早點發掘這位才是,盡惦記著李家郎干啥呢。哎哎,這么適合當好老公的人選,而且也是世子爺,完全近水樓台睜眼瞎啊!
「還沒定。」泫賽硬聲。
「都快成親了,還沒定?」是不是一夫多妻就不用擔心娶到質量不好的?這些殿下都一點不關心自己的婚姻大事。
泫賽聳聳肩,果然一副娶誰都一樣的無所謂表情。
蘭生眼翻天頭搖擺。
「為何搖頭?」泫賽耳尖,還眼尖。
她也聳聳肩,不試圖去掰正他的觀念。
別說古代,就算現代,很多豪門出身的子弟婚姻也受家族控制,對愛情沒期待。像游戲,婚前婚後都可以玩著,是他們窮奢極侈生活的調劑品。物質的不缺乏,反而難以觸動靈魂,而接近他們的人,不能說全部,多多少少沖著錢的面子。他們既然看不清,索性一棒子打死,養成了唯我獨尊。其實,是迷路的人,以為擁有了一切,但心靈還想尋找更多,卻不知尋錯方向。觸動靈魂的,恰恰不是能用金錢來衡量的。
蘭生窮過,但她甚至忙到沒時間去想自己有多窮,打工,賺錢,付錢,讀書,每天周而復始,在別人看來簡直是悲慘世界,然而她懷抱著夢想,充實踏實,路反而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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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發現我很善良,親們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