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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就在張揚和灰西裝旁邊的一間辦公室，刑警支隊一大隊大隊長王思源正在翻看著出警記錄，旁邊正站著藍上衣李凱。

「李凱，你和吳良棟干嘛去了。」王思源問道。

「剛認識了倆學舞蹈的女孩，這不是一起去吃飯嘛。」李凱說道。

「吃飯你帶什么槍？」王思源皺了皺眉頭。「這不是下午沒回單位，沒來得及交回嘛。王大隊，這案子我能參審嗎？」李凱嬉皮笑臉。

「廢話，你是當事人，當然不能參與了。你給吳良棟說一聲，今晚先休息吧，你們明天來做筆錄就行。我等魏支隊回來再審他倆。」王思源擺擺手。李凱點了點頭出去了。

此時，桌上的辦公電話響起，王思源接了起來：「魏支隊，您有事不過來了？好，襲警，恩，證據確鑿，上手段？這個······好，明白了，好，隨時聯系。」

剛放下電話，王思源的手機響了起來。

「程支隊，對，是有這事兒。剛才魏副支隊長還來電話交代，要辦死，弄成倆小子襲警。一個叫張揚，是五中高三的學生，一個叫沈知魚，是省城天機集團的經理。對，是望春樓，和吳良棟起了沖突，還有我們一大隊的李凱。交代了，說要讓他們先吃點兒苦頭。啊？我明白了，您放心。好，我親自抓，今晚不回去了。」王思源掛了電話，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掛了電話之後，王思源立即帶著兩名值班干警來到了隔壁房間。「放開，關起來吧，先讓他倆睡一晚。明天再審。」王思源對旁邊兩名干警說道：「除了我，誰也不能把這倆人帶走或者提審，再大的領導來，也先通知我，你倆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這兩名干警都是王思源的心腹，解開張揚和灰西裝沈知魚的手銬，把他倆關進了兩間羈押室，羈押室內，有長條形的「床」。

王思源是海州市公安局刑警支隊支隊長程連浩的嫡系，程連浩交代的事兒，他是必須要辦好的。雖然副支隊長魏海交代今晚讓兩人吃些苦頭，明天辦好刑拘手續；但是，程連浩的要求是，今晚讓他倆好好休息下，連審都不要審，拖到明天上午再說。

魏海自然不會知道這一點。他認為，都是一個系統的人，而且大家都知道吳良棟是海州市副市長吳中信的公子，傻子都明白這案子該怎么辦。

第二天上午9點，王思源的手機響了起來。「魏支隊，正在審哪。刑拘？恐怕還不行，還有些細節得落實······」電話自然是魏海打來的，他似乎有些著急。

王思源剛掛了電話，刑警支隊支隊長程連浩已經推門進來了。

「程支隊，誰的關系？」王思源直接問道。

「政法委書記秦書光打的招呼。」程連浩擺擺手，扔給王思源一根煙。

「那吳副市長那邊？」王思源點了煙，繼續問。此時，程連浩的手機也響了起來。「孫局長······好，我知道了。什么？吳良棟和李凱······吳副市長那邊······好，好，我明白了······」

打來電話的，是海州市市長助理、公安局局長孫成才。

「案子定性為打架斗毆，但主要責任在我們警務人員，吳良棟停職反省，李凱要脫警服了。不關咱們的事兒了，市局負責處理。那個張揚和沈知魚，簽個字讓他們走吧。」程連浩告訴王思源。

「卧槽，雖說政法委秦書記和吳副市長不對付，那也不可能明著來啊？」王思源驚道。政法委書記是市委常委，而吳中信也是常委副市長，分管公安和司法，兩人不對付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

「秦書記恐怕也是拿著令箭，而且也沒必要非得處理自己系統的人，我猜他只是一個傳話的。吳副市長那邊，市委書記會出面去說。我看，要是沒有副市長這層關系，吳良棟也得脫警服。這個沈知魚，恐怕不僅僅是國企經理這么簡單，不是咱這個級別該問的。對了，那個張揚什么來路？」

「這個我查到了。父親去世，母親改嫁，現在戶口簿上就他一個人。不過，他的父親張志傑以前是咱們海州公安的警察。」王思源說道。

「張志傑？」程連浩說道，「沒想到是他，他以前也是刑警，不過當時我在城南分局，和他不熟，聽說是挺猛的一個人，朋友不多，喜歡單獨辦案。後來死於一場車禍。我想起來了，當時海州市公安局的一個老領導，還曾還懷疑這次車禍涉嫌謀殺，但是卻一直沒找到可靠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