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辦公桌後面坐著一個又黑又瘦的中年男人，長發中已夾雜了不少灰白，臉上溝壑縱橫，只是一雙眸子晶晶亮。張揚心想：這個人就是赫赫有名的教授、博導、律師？簡直就是一個頹廢的流浪歌手。

或者，更像是一個老混子。

「龍院長，沒打擾你工作吧？」張揚走到辦公桌前問道。

「我叫你來的，和你談話就是我現在的工作，你這種客套話太沒勁了。」龍少興撣了撣煙灰，順手從桌上的黃色煙盒里抽出一根熊貓，給張揚扔了過去。

「嚯，挺腐敗啊。」張揚接過煙，沒忍住，一句話脫口而出。

「你和木老師怎么回事？」龍少興不接這茬，直接問道。

「她怎么跟你說的？」

「她說，只要有你在，法理課她不上了。」

張揚一聽，便把整個過程說了一遍，最後問道：「龍院長，你說我該怎么辦？」

「你對這本書很在意啊，你一個法學專業的學生，你干媽怎么送你這么一本書？」龍少興並沒有直接回答張揚的問題，熄了一支煙，又點上一支。張揚心想，真是個大煙鬼啊，怪不得辦公室弄成這個樣子。

隨後，張揚也不隱瞞，把獨身一人的家境，以及入職天機集團和參加刀鋒訓練營的事兒告訴了龍少興。

「噢？我看你的言談舉止，怎么也不像個十**歲的孩子，小子，你夠牛b啊。」龍少興說話帶著南方口音，以他的身份，說出這種話，多少讓張揚有些意外，剛想開口，龍少興卻又說道：

「我把木老師叫來，你也不用道歉，就把你的家境和她說說，你親媽不知去了哪里，干媽算是你能聯系的唯一親人了吧？這個也告訴她，想必她就能理解你為什么擋住她了。」龍少興笑了笑：「木老師沒經歷過什么挫折，受了委屈很難平復，你是個男子漢，這次就低一低高貴的頭顱吧。」

「還真是個老混子啊。」張揚心里想著，最終點頭應允。

木如菊進來的時候，看到張揚也在，差點兒轉身就走，但是礙於龍少興的面子，還是坐下了。「張揚，這事兒，你太沖動了。」龍少興一邊說，一邊將窗戶開大了一點兒，散散煙霧。

「龍院長說得對，我當時確實太沖動了，主要這本書是我干媽送的······」張揚也不管木如菊是不是在認真聽，就講了起來，包括自己獨自一人生活，考上大學，然後拜了干媽，干媽對他如何好等等。當然，天機集團和刀鋒訓練營是不會說的。

最後，張揚還說道：「我現在跟著干媽，醫術也可以了，木老師如果有個頭疼腦熱的，我可以免費診療······」

「我有那么容易生病嗎？」木如菊臉色和緩了下來。張揚趁熱打鐵：「木老師，下次上法理課，我再正式和你道歉，而且我保證，法理學考試一定要考90分以上。」

這件事就這么化解了，木如菊先走了。張揚正待告辭，卻聽龍少興說道：「小子，有沒有興趣報考我的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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