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蓓蓓站在門里,氣的臉通紅,肩上扛著包,掐著腰沖倆人就是一通罵。
「丫敢不敢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可把倆人嚇壞了,還以為碰見霍皙了呢。
見不是她,心里松了口氣,皺眉盯著陶蓓蓓:「你誰啊你?」
陶蓓蓓穿著dior的小裙子,站在台階上,字正腔圓,聲如洪鍾:「我是你姑奶奶!!!」
她本來是想接霍皙下班的,在車里等了一會兒有點尿急,沒想到剛鑽進來上個廁所,就讓她給聽見了。
陶蓓蓓是地道的北京大妞,說話又損又爽利,她蹭的一下從台階上躥下來,裙子拉鏈都沒來得及系好。
「看著人模狗樣的怎么凈在背後嚼別人舌根子啊?你媽沒教你不能隨便說人家壞話嗎?你了解人家嗎你?什么就破鞋啊,看你這打扮才像是一天外面伺候八個的主兒呢!」
倆人被噎住,也被陶蓓蓓激怒了:「跟你有關系嗎?你偷聽別人說話你有禮貌,霍皙跟你什么關系啊這么幫著她?」
「我呸!」
陶蓓蓓氣急了,上去就要和倆人理論。
霍皙剛從電梯出來,就聽拐角洗手間里傳來爭吵聲,那嗓門兒不小,在空曠的大堂里回聲很大,甚至引來前台和保安的關注,霍皙不好湊熱鬧,可是聽了幾秒,她猛地回頭就往洗手間跑,那叫一個健步如飛。
壞了!!!!
果然,她推開洗手間的門,陶蓓蓓跟人家吵的正酣,包也扔了,鞋也掉了一只,霍皙急急喊了她一嗓子。
「蓓蓓!」
「你干嘛呢!」
喊完,仨人全都消停了,陶蓓蓓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霍皙,委屈地喊了她一聲:「霍皙姐!」
霍皙走進來,站在陶蓓蓓身前,盯著那兩個同事,嘴上雖然說的和善,可眼里一下就冷了。
「怎么還動起手來了?」
她冷然的表情,簡直和沈斯亮一模一樣!尤其是那股不容侵犯的傲氣,那一雙護食兒又霸道的眼神!
那倆人不說話,對視一眼,誰都不吭聲。
霍皙看了她們幾秒,忽然一笑,那一笑,還真蠻諷刺人的。
她說:「成啊,不說,那就應該不是什么大事兒,這個是我妹妹,年紀小,我替她給你們道個歉,不管說什么做什么,都別介意。」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再耗著就是給自己找麻煩了,倆人緊緊看了霍皙一眼,迅速推門走了。
等人走遠了,霍皙才轉過來把陶蓓蓓拉到自己跟前兒,又去撿她扔在地上的包。
陶蓓蓓不情不願地:「她們說你壞話!怎么就這么算了呢!」
「說唄。」
霍皙滿不在乎,又給她拉上裙子的拉鏈,順手理了理她的頭發:「你怎么在哪兒都能跟別人吵架呀,來了也不給我打個電話?」
陶蓓蓓不甘心,恨恨的跺著腳:「喂!她們私下里說你被人包/養啊!我是替你出頭啊!!」
「狗咬你一口,你也得咬回去才解恨?愛說什么說什么,我也沒少塊肉。」
陶蓓蓓心里堵得慌,徹底挫敗,皺著一張臉,嘴里嘀嘀咕咕的:「越來越像。」
霍皙敲她腦門兒:「嘀咕什么呢?」
陶蓓蓓想起件事兒,馬上精神起來:「霍皙姐,那天你見到斯亮哥啦?」
霍皙聞言愣了幾秒,然後靠在洗手台上,也不隱瞞:「看見了,他和劉衛江一起去開會。」
「那……說話了嗎?」陶蓓蓓小心翼翼的問。
「說了啊。」霍皙眨了眨眼,轉身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鏡中的人化著淡妝,穿著灰色的裙子,美的如煙如霧。
就是那個紅鼻頭礙眼了點兒。
霍皙愁的嘆口氣:「可惜,他不搭理我。」
我求他,他都不搭理我。
她在窗外,說,求你了行嗎,然後他靜了幾秒,升起車窗,把車往前遠遠的開了一大段距離,給她騰出地方,可始終,都沒看她一眼。
陶蓓蓓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從包里翻出兩盒葯,訥訥的:「霍皙姐,我今天來不是想惹事兒的,跟你微信的時候聽你說話有點感冒,就給你買兩盒葯送過來……你別生氣。」
霍皙接過來,心里溫暖又感動,她摸摸陶蓓蓓的劉海兒:「走,晚上請你吃頓好吃的。」
陶蓓蓓點點頭,興沖沖的:「咱倆買小龍蝦回家吃行嗎?今天晚上有女排決賽,再弄兩桶啤酒!」
陶蓓蓓在大學之前一直是市里排球隊的主力干將,後來因為傷病退出了,雖然這幾年不打球,但是心里總是對女排有種特殊情懷。
霍皙欣然答應她,兩人一起親昵挽著手臂往外走,走了兩步,陶蓓蓓一拍腦門兒又往回走。
霍皙緊張拉住她:「你又干嘛?」
陶蓓蓓晃著手,一臉嫌棄:「剛才上廁所出來的急,我還沒洗手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