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徐氏倒台(一)(1 / 2)

庶女復仇手札 阿否 2106 字 2022-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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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沒有特別重要的事不要來找我!」

醉仙樓雅間內的這個暗孔開得極妙,江容華隨意透過去一瞥,正巧看到徐氏背對著自己,別過頭,席地坐在黃花梨木案幾旁,聲音里帶著明顯的顫抖,似是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對面是一個約摸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身材魁梧,膚色黝黑,倒沒有尋常商人的圓滑精明,相反,一雙不大的眼睛陰沉沉的,竟有一絲異於常人的凶悍。

江容華見過孫氏給她的畫像,知道此人正是通寶錢庄的東家楊守仁,當然這是他還俗以後的名諱,而在安福寺出家時人稱智光大師。

「誰?」

江容華注意著徐氏那頭,不料身後的青蕪忽然低喝一聲,以極快地步子躍到門邊,江容華聞聲望去,只見厚實的草簾微微動了動,緊接著露出一張麥色清俊的臉龐和頎長高挑的身材,朝她嘻嘻笑道:「容兒!」

江容華見是他,又瞥到外頭時不時經過的客人和伙計,皺了皺眉,示意青蕪放行道:「你不好好陪著我父親和錢大人,過來做什么?」

魏景辰不去看一旁與灰雀虎視眈眈的青蕪,三兩步在江容華身邊坐下,涎著臉兒道:「兩個大男人吃吃喝喝哪里用得上我作陪,小爺我當然是要來陪我的容兒了!」

邊說邊把江容華散落在席位上的衣擺拿在手上饒有興致地繞了兩繞,江容華清楚地感覺自己的額角抽了又抽。

如果不是地方不對,她一定要讓青蕪把這個紈絝子弟扔出去,她冷冷地把衣角從魏景辰手中抽出來,語帶警告地低聲道:「你想做什么我不管,只是別妨礙我的計劃!」語畢再不看少年一眼,將視線放到徐氏身上。

魏景辰習慣性地摸了摸鼻子,對江容華不善的話語並不以為忤,修眉皺了皺眉,喟嘆一聲:「容兒怎么會認為小爺我是那種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庸才呢?」

再說隔壁屋楊守仁聽出徐氏語氣中的忍耐和厭惡並不生氣,面上依然維持著諂媚討好的笑容,只是看在旁人眼中有著說不出的怪異,還親自替她倒了一盞杏花釀,舉了舉杯,另起話頭道:「聽說江大人升了從一品的京官,恭喜夫人熬了這么多年,終於可以到京都里享福去了!」

楊守仁說話雖稱不上粗魯卻也直白,不過顯然很懂得審時度勢,先不說來意,只提江老爺升官的事,果然讓徐氏對他的抵觸情緒稍稍減緩了些,將那酒盞放到唇邊抿了抿,冷哼一聲。

又聽他接著道:「夫人如今身份更加尊貴,我還以為你今日不屑來見我了,讓我委實心慌了一下呢!」

楊守仁死死盯著徐氏,說得十分輕松,不過中間卻夾雜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繾綣意味。

徐氏心臟一縮,腦袋有些發暈,她也以為自己馬上就要離開杭州北上京都,可以躲這個纏了自己十幾年的瘟神遠遠的,誰知出發前一天竟還被他叫了來,也虧得自己解了禁足,否則不能准時赴約,指不定這個亡命之徒會做出什么駭人聽聞的事情來。

「都這么多年了,你要銀子我給你銀子,你要生意我給你生意,你為什么還不肯放過我?」十五年來,徐氏對這人又恨又怕,盡管知道屋內再無旁人,卻還是壓低了聲音憤恨道。

「我知道這么多年,一直受著夫人的恩惠,如果實在不是走投無路,我也不想打擾夫人你的!」楊守仁臉上滿是無可奈何的樣子,「實在是這兩日鋪子里流水有些周轉不靈,我在杭州也沒有什么朋友,想來想去,也只有夫人能助我一助了。」

「周轉不靈?你做的是錢庄生意,穩賺不賠的買賣,再加上每年我府上又有五萬兩銀子給你作儲備,如何還會出現問題?」

這位通寶錢庄的東家對徐氏而言就像一只又臟又臭的吸血鬼,更何況十幾年前的那個噩夢讓她一輩子都不願意回想起來,她雙拳緊握,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楊守仁被徐氏一問,眉頭皺了起來,拿起酒壺,不聲不響地替自己滿上,又一口飲盡,這般灌了四五杯,微有些醉意了,才道:「通寶是個小錢庄,平日只能給人兌兌銀票,雖說穩當,卻終究不過是些蠅頭小利!」

「哼,貪心不足!」魏景辰低低的帶著濃濃鄙視意味話落在江容華耳邊,溫溫熱熱的氣息似有若無地拂過她的脖頸,有些癢癢的。

江容華悚然一驚,猛地偏開頭,正對上魏景辰漂亮的雙眸,沉靜微黯,倒映著她修長如天鵝一般的脖頸,泛著淡淡的粉色。

江容華心中騰起一股薄怒,刷——地戴上兜帽,拉高領子,把自己捂了個嚴嚴實實,又極冷淡地瞟了他一眼。

魏景辰見狀,頗為無辜地輕咳一聲,轉過頭去,不過眼角眉梢露出的點點喜色可惜看出他此刻心情極好!

「前日錢庄里來了個外地來的大主顧,兌了三百兩銀票,就說要見我,我也閑著沒事,便跟他聊了兩句。

「原來那人是蘇州一個做絲綢買賣的生意人,這兩日想在杭州府進一批新貨,偏生手頭緊得很,問我可不可以放印子錢給他,每個月三分的利錢,半個月還一次,一開口就要二十萬兩。

「我雖然沒做過這些個以錢生錢的買賣,卻也聽說過,曉得幾分,粗粗一算,光那利錢一個月便是以往一年的進項了,當時心思就有些活動了,暗中讓伙計替我查了那人在錢庄的賬目,倒是沒瞧出什么問題,又見他一副衣著光鮮體面的樣子,心一狠,便把銀子借於他了,還多出了五萬兩!」

楊守仁說到這里眼中毫不掩飾地閃著貪婪的光芒,又仿佛覺得用小杯子喝酒不過癮似的,直接掀了酒壺蓋兒喝了一大口,徐氏見他粗鄙的模樣厭棄的拿帕子捂了捂嘴道:「這不是很好么,你又來尋我做什么?」

「好?哈哈哈……好個屁!那癟三前腳剛揣著二十五萬兩白花花的現銀,後腳就進了矮子巷,在孫記賭坊玩兒了一夜,輸了個精光!」

楊守仁似是氣極,猛的將酒壺摔在地上,頓時碎瓷片兒四濺,在徐氏的手背上也拉了一道口子,不重卻也很快滲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