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丫鬟叫路玉,是建府之時蕭狄同僚送過來,土生土長閩京人,對這些傳聞知之甚詳,見眾人感興趣,就神秘低聲道:「是啊!皇後娘娘是定國公府嫡長女,沒有嫁人時候是京城公認第一美女,據說她走路上時候,經常有丫鬟們看入迷,結果一頭撞到人或者栽倒事情。」
眾人聞言忍不住浮想聯翩,想象著心目中美好景致。
銀絹見狀,很想說:『我看夫人也經常看傻眼啊!』身邊銀綾拉了銀絹衣袖,走出了房間。
「你剛才想說什么?」兩人走到院子僻靜處,銀綾看左右無人,才低聲問道。
「我其實經常看夫人看傻眼,所以夫人一定不必皇後娘娘差。」銀絹有點不服氣小聲嘀咕。
銀綾忍不住笑著低聲道:「你心里明白就好了,剛才那話是萬萬不能說出去。要不然就是給我們侯府惹麻煩了。」
銀絹雖然單純,卻並不是傻,要不然銀羅也不會把她挑出來服侍了,聞言點了點頭,坦率道:「我明白了,銀綾,我以後不會說出去。」
銀綾微微一笑,和銀娟手挽手親熱返回屋子。
……
小丫鬟們這里討論趣聞八卦,含笑和紅丹綠蕉青紗卻正房討論一家之主蕭狄納妾事宜。
含笑挺著大肚子半躺軟榻上,身邊小桌上放了一摞畫卷;紅丹綠蕉侍立兩旁,青紗隨意翻看著畫卷,屋內沒有第五個人。
「這個還算不錯啦!就這個吧!」含笑隨手點了一幅畫懶洋洋道。
紅丹兩人拿起畫卷一看,是一個巧笑嫣然、弱柳扶風少女,青紗也過來看了一眼,稍微皺了皺眉頭,道:「小主怎么忽然想要給侯爺納妾了呢?」
「我懷孕了啊!給夫君納妾安排通房不是理所當然嗎?」含笑漫不經心說。
青紗目帶詢問看向紅丹綠蕉,紅丹悄悄搖了搖頭,表示沒發生什么事情,或者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青紗心一沉,正常情況下確實如此,正室懷孕,安排通房或者納妾;但是青紗清楚自家小主不是禮教規范下乖乖女,不是形勢所逼下妥協,那么小主為什么忽然如此,自發自願提侯爺打算嗎?青紗心里一涼,不敢往下想,卻又必須得想。
「說句逾越話,小主不該這樣做。
侯爺待小主怎么樣,我們這些做下人是知道清清楚楚;從嫁過來到現侯爺一直歇小主房里,事事以小主意見為主,就是素娘,那也是開臉那一次待那里,之後再也沒有進過素娘房間。
侯爺待小主真是沒話說。小主,女人能夠遇到這樣夫君是上天恩賜,小主一定要惜福啊!」
「青紗是說我不知好歹嗎?」含笑看都沒看青紗一眼,依舊用漫不經心語調說道。
青紗心里一慌,趕緊半跪下來:「青紗不敢,青紗說是心里話。小主好好想想侯爺帶您好,就知道青紗說都是肺腑之言。」
含笑姿勢都沒變一下,語調也沒有絲毫改變,可是紅丹卻清楚看到她眼底清涼,就像春日夜晚微風中夾雜那一絲寒意。看看毫無所覺青紗,紅丹暗暗著急,青紗說固然是實情,紅丹心里也有這樣疑惑,可是她們畢竟是下人,主子現需要是服從,這樣肆意勸阻實是逾越。含笑縱然不意這些,但是心里肯定會不喜。這樣想著趕忙上前陪笑道:「小主,您看中這位是六品給事中庶出女兒,老家是*南人士,自稱是書香子弟。據說這位小姐琴棋書畫甚至是雙陸彈唱都懂,要說家世清白到是清白,可是怎么也算不上品性出眾,正經人家女孩子可不會學這些東西。」
紅丹言下之意是勸含笑再想想,至少也要選個正經姑娘才好。
含笑半側頭瞟了紅丹一眼,隱含笑意道:「那你幫我挑個滿意吧!」站起身扶著綠蕉朝外面走了出去。剛剛清涼眼神和不滿氣氛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紅丹看著半跪青紗,又看看桌上畫卷,有些茫然。
兩天之後,紅丹有點兒憔悴捧著一幅畫卷來見含笑。
這兩天紅丹真很忙。
先是和青紗互述衷腸,發現改變不了青紗想法之後放棄;轉而向銀羅求助關於挑選妾侍事情怎么辦?得到銀羅建議之後,徹底了解這些畫中美人詳細情況,後選出一位相對而言容貌秀美、性格溫順、出身清白女子,將畫像交給了含笑。
含笑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將畫像放了一邊,繼續擺面前棋譜。
……
兩天後,蕭狄和含笑打聲招呼,離京給皇上辦差事。
含笑吩咐下人們收拾箱籠行禮,然後親自到城門目送蕭狄離開。
六天後,陳國公府蔣家送過來一位氣質如梅花般清冷美麗女子,說是輸給蕭狄賭注;
半個月後,淑妃娘娘求了太後懿旨賜下陳家女為鎮北侯妾室;
一個月後,銀羅主持下,一頂軟呢小轎通過側門進入侯府內院,鎮北侯蕭狄多了一位飽含書香氣韻、氣質溫順小妾,正是之前紅丹選出那位。
三人全被銀羅安置了桃源居暖房正後方抱琴樓里,隔鄰而居;
——各方勢力粉墨登場,山雨欲來風滿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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