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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阿特意稟告，說外祖父水長嘯已經到達秦城時候，含笑是真吃了一驚，感到意外萬分；事先沒有一點兒兆頭就突然出現，這可不是父親風格！他總是謀定而後動，深思熟慮，極少有如此沖動時候；

難道是因為接到信件，知道她晉級大宗師之境，高興嘛？！

含笑心中胡思亂想猜測著，毫不停頓吩咐水，帶著水去秦城迎接外祖父水長嘯，隨行還有水嵌於、水紫薇、墨江、紅丹幾人；

水季敏也跟水長嘯身邊，水嵌於水紫薇作為女兒、女婿迎接是理所當然；

紅丹義父水季昌也來啦！所以紅丹和墨江也要去秦城迎接；

含笑本應該親自去迎接，可是水長嘯從小就念叨著，要求含笑涵養女德、要恭謹謙順、要足不出戶、要有大家閨秀樣子，每次看到含笑出門歸來興致勃勃樣子都要皺皺眉頭；

雖然從來也沒有拒絕過含笑任何不符合閨女風范要求；也從來沒有真要求含笑不得出門遠行；是從來沒有開口責怪過含笑離經叛道；即使是含笑與蕭狄和離牽連得他不得不提前退隱，他也沒有說過一句重話；反而是介紹含笑與風閣認識；並送過來大量財物；

但是含笑心里明白，老爹水長嘯是非常看不慣她行止；總是覺她太過張揚、太過任性，不懂忍讓，不懂妥協；

他之所以無條件寵溺偏*著她，包容著她！

是因為：她是他女兒！

或者還有一點兒原因：含笑是他原配妻子何氏夫人疼*孩子！

僅此而已

這次突然主動上門，含笑覺：她還是加規矩一些兒，乖乖等家里，做碗熱飯比較好，還能讓爹爹加高興一些兒！

如果可以，含笑甚至覺水也等家里比較好；可問題是水不樂意，她想出去看看，含笑也不願勉強，所以就去啦！

不過含笑邊廚房准備著飯菜邊想阿被她外祖父教訓場景，忍不住偷偷樂，廚房走來走去腳步也格外輕盈！

果然不出含笑預料，幾個人回來時候，多年不見爹爹走中間，嘴里還說著什么，應該是念叨阿；水癟著小嘴，滿臉不高興；水則是眉梢眼底都帶著笑意，偏偏表情嚴肅正經，十分可樂；

含笑暗暗好笑，趕忙上前幾步施禮拜見爹爹，順便打斷了他念叨，將女兒解救了出來；

「爹爹，不孝女含笑拜見爹爹！」說著含笑語氣稍微有點兒哽咽，想當初待字閨中時候，爹爹年富力強風華正茂，二十年後現，爹爹兩鬢卻已經染上了白發，雖然身軀挺直依舊，卻已經失去了那種內蘊力量；

她不知道時候，她從未孝，只知道索取時候；

爹爹已經老啦！

她忽然覺眼眶有點兒濕潤，淚水不自覺涌了出來！

水長嘯看著面前女兒，已經三十多年年齡，可是卻彷如閨中少女一般臉頰紅潤，明麗雅致如那怒放桃花；

這種難以置信青春永駐，就是大宗師之境力量嗎？

或者是從妻子明珠那里繼承力量；

想起妻子，他眼神變恍惚了起來；

明珠！和女兒現一樣，孩子都那么大了卻依舊年輕美麗！

一切都是他錯！

是他自卑與遷怒傷害了明珠！是他對不起她！

「爹……」含笑見水長嘯望著她眼神恍惚中帶著難言悲傷自責，心中一震，又喚了一聲。

她從來沒有見過爹爹如此失態樣子，悲傷、自責、為什么？

將水長嘯帶過來人馬安置松針軒，安排人送上熱水洗去旅途疲勞，然後就是熱騰騰飯菜，其中有好幾道菜都是含笑親手所作。水正廳陪坐。

水機敏靈活，水長嘯非常喜歡；

水長嘯多識廣言之有物，水對其也是推崇有加，恭敬萬分；

席間小丫鬟特意指著幾道菜說是夫人親手所做，水稀奇萬分，說實話，他真沒有吃過娘親親手做飯菜呢！娘親釀酒倒是喝了不少。

水長嘯也嘗了幾口，滿意點點頭道：「看來三娘這些年並沒有因為無人管束就妄自尊大，疏忽了女工女德。」

這話說水暗暗瞠目結舌，沒想到外祖父竟然會這樣認為，又想起返回家中路上姐姐阿因為外出，被外祖父認為不雅有違女子閨范教訓了一路，暗暗恍然，面上量不動聲色，表現出一幅子不言母是非樣子，心中小人卻狂笑不已。

怪不得娘親寧願親自下廚做飯也不願意去秦城迎接，原來是早已經了解了外祖父本質；姐姐是正好撞到了外祖父忌諱上，被教訓一路也是理所當然；可嘆他與外祖父多次見面都沒有發現外祖父本質；

不過轉念想起阿遲管事以前經常說起娘親少時候游山玩水事情，既然外祖父如此迂腐，怎么會允許女兒遠行千萬里之外游玩？娘親性子又怎么會如此大膽果決？而且娘親自幼喜歡飲酒練劍，這怎么也不是女孩子應該會養成習慣啊！怎么外祖父不管嗎？還是不知道？

瞬間心中念頭是百轉千回啊！

不過首席水長嘯可不知道水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念頭，看水表面一幅恭謹孝順模樣，對於他剛才說關於三娘話題置之不理，並未接話，不禁滿意點點頭，覺女兒雖然有違女德，但是教導出來孩子還是極知禮，至於外孫女，肯定是嬌縱溺*過分，不知道什么天高地厚啦！以後要提點女兒才是！

可憐阿啊！這就被僅見過一次面外祖父給惦記上啦！

飯後水照顧水長嘯休息，然後一溜煙跑到含笑桃源居把席上話語一五一十重復一遍，水一旁聽目瞪口呆，怎么也沒想到每年送禮物都精致可*外祖父竟然是這樣人。含笑到是面色如常，水見狀知道娘親心中有數，就直接把席間像問題問了出來。

含笑聞言莞爾一笑，倒也沒有推脫，直接就回答了水問題；

「我小時候出去游玩是你們外婆同意，然後你們外公勉強答應，不過配備保鏢時候倒是既大方，家里高手大多都跟我身邊；」

「至於我現性子受父親影響並不是很多，多是因為看書思考才生出來念頭想法；至於練劍，家中有祖傳武術，我學習劍術怎么也不過分，只要女工針線之類完成師傅任務，爹爹倒是不管；」

說到這里含笑悄悄一笑，眼中難掩得意道：「飲酒到正兒八經是偷偷摸摸學，不敢讓父親知道，要不然肯定會罵我一頓然後禁足。」

水恍然大悟，原來娘親那些違背女工女德行止都是有來歷：有些兒是外婆大人支持，有些兒是家族允許，有些兒是瞞天過海；看來娘親小時候小花招也是不少啊！

含笑接著說：「爹爹雖然教育上有些兒迂腐，不過對兒女倒是極好。什么好東西只要得到了就會給我們幾個；我們想做事情大多也都是支持；就像你們大舅舅要做駙馬，爹爹雖然不高興卻沒有反對，還主動分了家，解除了你們大舅舅後顧之憂；我當初和你們爹和離事情，爹爹也不高興，但是卻從來沒有罵過我，也沒有阻止我行動，我們剛搬過來時候爹爹還送過來了不少財物，唯恐我們母子沒有吃喝錢銀呢！」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

水水一旁點頭，水暗暗想著：他也是想要尚公主做駙馬，娘親其實心里也不怎么滿意，但是娘親同樣也沒有阻止，還提前將家中大權交給他，讓他能夠全力以赴行動。

看來娘親和外祖父這一點兒上還是很像，虧娘親還覺性格不隨外祖父呢！估計娘親自己都沒有發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