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伝舟心里也覺得委屈。
他專門跑回來一趟,想要找出對他們不懷好意的存在,可還沒開始就被姐姐和青妘拉壯丁,如今陷在『靈根後天返先天』的推演中不可自拔。
這個推演課題,可不是一般的問題,而是難倒了無數修士的大問題。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有個結果呢?他一想到此後幾十年幾百年乃至幾千年都被困在這個推演中,就覺得心中無亮,前途暗淡。
這與他之前的計劃差太多了。
偏偏被姐姐和青妘兩個大魔女震懾反抗不得,心里好不郁悶。
元初笑了起來。
一點兒也不覺得歉意,甚至感覺伝舟現在的委屈郁悶神情可愛極了,讓她想掐一下,戳一戳。想了想,還是沒動手,伝舟可不同於青妘,戳他的小臉蛋是要付出代價的,還會被他悄悄的報復。
元初心里自得其樂的想著。
青妘旁觀者清,忽然道:「姐姐,你以前從來不會抱怨的。」
元初頓時止住笑。
青妘繼續說:「前世姐姐說過,抱怨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所以無論發生什么事情,包括被算計,被東陵九霄禁錮,甚至是最後的死亡,都從未抱怨過什么,只是想怎么解決問題,怎么利益最大化。」
小蘿莉想起元初前世在天塹大裂痕臨死之前,還在替身邊之人尋求利益最大化,千方百計增添他們的底蘊,神情頓時恍惚了一下:「姐姐以前,就好像沒有負面情緒一般,抱怨,甚至是仇恨,都從來沒有過。心如冰晶,剔透瑩潔。」
伝舟以前沒注意過,此時聞言回想了片刻,點點頭,小器靈心里對此頗感欽佩。
活了幾千年,遭遇萬般磨礪和坎坷,卻從未向命運抱怨,這是何等心境?僅此一點兒,元初前世就超越了許多人。
元初也明白這個道理,怔然:「阿妘覺得,比起前世,我如今的心境反而倒退了,是嗎?」
小蘿莉搖搖頭:「也不算是。只是以前姐姐身上有遺世獨立的疏離意蘊,就好像身處紅塵,心卻居於九天之外。唯一追求的只有那玄奧大道。」
「如今……」青妘頓了頓,才想到恰當的修辭,「如今人間煙火氣多了一些兒,人情往來雖然達不到游刃有余,卻也頗有章法。人更溫暖鮮活了,劍意也越發的內斂鋒芒。從外表幾乎看不出姐姐是劍修了。」
她想了想,「應該是姐夫的功勞。前世姐姐修真之後一直單身。」
元初愣怔,問:「那阿妘和曉舟覺得,前世的我,和現如今的我,那個更好?」
青妘思索了片刻:「前世姐姐雖然悟性絕佳,卻始終游離於世俗之外,估計是不得人道真意吧!劍道上也有瓶頸。如今的姐姐心性處事圓融了許多,人情世故比前世強了不少。」
她看看身邊的伝舟,這才道:「應該是好事吧!」
伝舟也道:「有紅塵氣沒什么,只要溶於紅塵之後超脫紅塵,定然會有所收獲。姐姐別被紅塵之氣侵染就好。」
青妘解釋:「若是沉溺於紅塵,到最後只怕會棄了大道,也被大道真意所棄。」
伝舟補充:「若是姐姐的劍心被紅塵因果和真幻情感所惑,失去對殺戮之力的絕對掌控,那問題就大了。」她說,「劍道修殺伐毀滅之力,若是失控,恐怕會造就無邊業力,自棄大道。」
元初並不太明白其中的真意,卻也知道青妘和伝舟提醒的事情很重要,記在心里後才道:「我現在並不明白,讓我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