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深呼吸片刻,才開口:「在那個五彩斑斕的奇怪空間里,我見她殺了紅衣,還以為是幻術或者禁制之類的,沒想到紅衣真的死了。」
他抱著頭哀號,「本體死了,魂燈滅了,顯示不出來殺手是誰?分身也死了,還有作為後手的替身娃娃,根本沒用。」
他帶著絕望問:「這究竟是什么手段?」
承玄平靜如水的坐著,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會不知道?」周宇大聲的呵斥。
「這就奇怪了,我為什么要知道?」承玄反問。
「你們不是道侶嗎?」周宇責問。
承玄覺得周宇不可理喻:「道侶就要知道對方的所有底牌和手段嗎?」
周宇被噎住,頓了片刻才陰沉著臉問:「你打算怎么做?」
承玄不解的看著他:「做什么?」
「紅衣被她殺了,因為你被她殺了,你必須替紅衣做點兒什么,尤其是報仇。」周宇神態鄭重的強調。
承玄皺眉看著他:「你暈頭了吧!」
「啊!」周宇愕然。
承玄問道:「息紅衣和我有什么關系嗎?我為什么要為了一個外人和自家道侶鬧矛盾?你覺得我很愚蠢嗎?分不清內外?」
周宇看著承玄平靜無波的神態,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寒意:「可是紅衣喜歡你。」
「我不喜歡她。」承玄正名反駁。
「她是因為你才被殺的。」
「那是她失了分寸,過了界限,這才惹惱元初。」承玄說,「這與我有什么關系?」
周宇觀察他的神態,心愈發的冰涼:「這件事與你,沒有因果關系嗎?」
承玄想了想,然後搖頭:「沒有。」
周宇閉上眼睛不在說話,嘴角卻忍不住露出一絲苦笑:息紅衣啊息紅衣,你瞧瞧你的眼光,瞎成了什么樣子,看看你的心上人,你死了,他毫不在乎,還置身事外,覺得與己無關。
「既然無關,你來我這里做什么?」周宇變臉冷冷的說。
「我來替道侶善後。你對息紅衣有感情,所以我來告訴你:想要替你的女神報仇,就要有與我為敵的覺悟。」承玄慢條斯理卻又鄭重萬分的警告。
周宇怔然苦笑,徹底的無言以對。
他站在息紅衣的立場上心懷恨意,卻忘了元初和承玄才是相伴千年的道侶,尤其是他們兩人的關系一直很好。
「我真是暈頭了。」周宇自嘲,默然點點頭,「我知道了。」
承玄默默的看著他變幻的臉色,忽然道:「也不知道息長閻道友會怎么做?」
周宇抬起頭看他。
「息長閻若是為女兒報仇,就要堵上自己的性命;可他若死了,息家也就完了。若為了息家,十有八九會忍下這筆債。」承玄微微一笑,「女兒和息家,究竟哪個更重要呢?」
他轉頭看周宇:「你認為,息長閻道友會怎么選擇?」
周宇渾身冷汗都出來了,搖搖頭:「我不知道。」
承玄說:「我認為息家更重要。畢竟息家有三個兒子在。你說呢?」
「或許吧!」周宇勉強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