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2)

嬌寵記 九月輕歌 2722 字 2022-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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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風溪,我們就是夫妻。」章洛揚勾低他,又一次吻上他的唇。

毋庸置疑,她是他永無可能抵御的誘惑。

「在何處在何時都是。」他一個翻身,變被動為主動,低下頭去,「我愛你,洛揚。」

她彎了唇角,笑得心滿意足。

唇齒交錯間,旖旎流轉開來。

他的吻細細密密地落下來,蘊含無限風情無盡溫柔的手輾轉游移,不錯失她每一分的美。

她臉頰飛起迤邐緋色,呼吸都顫巍巍的,卻不推拒,雙臂虛虛地環著他。

怕么?不怕。

他是這世間從最初就不肯傷害她的人。

疼么?那一刻,她疼。正如最初無從接納一段情緣融入生命之中一般的掙扎艱辛心境。

但是沒關系。有他呢,他不舍得讓她那么難受。

況且她從不是怕疼的人。而且這疼痛分外明確地提醒她,自己與他就此血脈相融。

這是多好的事。

她屬於他,他也屬於她,完完整整地擁有彼此。

她側轉臉,視線漫無目的地游轉。

窗外的花樹清影映照在窗紗上,婆娑起舞,銀鉤挽住的水紅色簾帳隨風輕輕搖曳,架子床微微震動著。

她輕輕咬住唇,感受著這樣近乎玄妙難以言喻的時刻。

他呼吸急了起來,又擔心莽撞使得她吃苦,克制著,脊背出了一層薄汗。

她察覺到了,貼合著他身形,目光溫柔地看著他,無聲地告訴他,沒事,沒事的。

他的手拂過她微涼的發絲,托起她,熱切地吻住她。

整個過程,猶如她生涯,苦痛之後,是歡悅。

**

俞仲堯離開醉仙居之後,高進、俞南煙、沈雲蕎去了姜氏的住處。留著兩家在前面磨嘰,他們得跟姜氏細說由來,讓她不要擔心。

前面的付程鵬緩了片刻,態度變得強勢起來,厲聲責問謝家風溪可曾出過這樣聳人聽聞的事——殺人如兒戲一般,一點點轉圜余地也無。

謝家老爺卻是笑呵呵地道:「凡事不都有個先例么?風溪幾百年來,從無一家獨大的先例,你付家不也照樣兒做到了?」

「這怎能相提並論?」付程鵬沉聲道,「人命關天!」

「的確是人命關天。」謝家老爺也冷了臉,「俞先生方才說過,你長女付珃的事是另一筆賬,恰好就是人命關天的事!你也別給我甩臉色擺氣勢,如今我還真不吃你那一套!」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效法為之!」付程鵬揚聲喚隨行的管家,「先將姜寒伊給我綁過來!此事要說個清楚明白,缺了她可不行!」

大堂內有俞仲堯的手下,但是沒人出言阻止。

謝家父子三個見此情形,也保持緘默。

付珃望向付程鵬,「你……」

「你給我閉嘴!」付程鵬厲聲呵斥。

付珃真就閉嘴了。她已是階下囚,有心想讓付家不至於顏面俱損,來日還能設法救回她,但是付程鵬不聽,也罷了。

認命了。

已是萬念俱灰,別的都不要緊了。

大堂內再無人出聲,落針可聞。

過了一陣子,便聽到外面圍觀的人群發出驚呼聲、恐懼的議論聲。

姜氏的宅院外,付家護衛意圖闖入,下場相同:當場斃命。

隨後,高進與阿行下令,將死傷之人全部抬去付家門前。

在他們看來,數目不多,不過十幾人。

而在風溪,已是駭人聽聞。

沈雲蕎到了高進面前,輕聲問他:「是三爺的意思?」

「不算是。」高進如實道,「要是他在,只要是付家的護衛,應該會一概處死。」

「……」

高進留意到了她眼中的困惑與擔憂,耐心地一步步解釋:

「是付家的人先找我們的麻煩吧?」

沈雲蕎點頭「自然是。你們起先並沒想用這種方式弄垮付家。」

高進又問:「畏懼與恐懼不同,你也明白吧?」

沈雲蕎思忖片刻,點了點頭。畏懼與恐懼自然是不同的,恐懼是到了骨子里的。

「我們並沒先一步找誰的麻煩,是他們缺理在先。而且他們是有意要殺害章大小姐,是不是應該讓他們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就算付程鵬是個瘋子,他不怕,最起碼,旁觀者會恐懼,不會成為付程鵬的幫凶。不是誰殘忍,是誰自討沒趣的事情。」

沈雲蕎認真聆聽,點一點頭,「大概是明白了。我只是擔心居民會有逆反排斥的心緒。」

高進就笑,「不合風溪規矩的事情,付家已做得太多。只是還是蠢,何事要做就做絕。付家若是真的一家獨大,若是讓風溪每個人都從骨子里恐懼的門第,今日三爺不會如此行事。凡事還是要有個區別。」

沈雲蕎終於釋然,隨後又嘆息,「上午的事,我也沒幫上忙,實在是……」

「凡事都有個萬一。南煙是三爺的妹妹,總要有個人保護,萬一出了岔子,三爺不會怪誰,但我們會於心難安。」高進歉然一笑,「我也有顧此失彼的時候。只要活著便是如此。」

「嗯……」沈雲蕎感激一笑,「我心里好過多了。」

高進卻笑,「實話而已。誰有閑心安慰你?」

沈雲蕎語凝,隨即打了他一下,「說句好話又不會掉塊肉!」

「是吧?」高進找補了回去,拍了拍她額頭,「你不也一樣?」

「……」

高進收斂起吊兒郎當的樣子,說起正事:「去請姜老板到前面去。」

這樣做的意思,大抵是要讓付程鵬知道,你想強人所難是不可能的,我想怎樣行事完全可以不顧及你的想法。沈雲蕎爽快點頭,去室內告知姜氏。

片刻後,一行人去往醉仙居大堂。

俞南煙落在最後。

阿行安排好人手照看,趕上去的時候問了她一句,「嚇壞了?」

「不是嚇壞了。」俞南煙搖頭,「是擔心嫂嫂。」今日的事要是換了她,不知會怎樣。

「不用擔心。」阿行道,「三爺看重的人,經得起風浪。」

「嫂嫂跟哥哥可不一樣。」

「除了三爺、姜老板、沈大小姐和你出事,沒什么事能傷到她。」阿行語聲篤定。不是安慰南煙,是一路看過來的。在章洛揚心里,如今必是這幾個人最重要,至於她自己么,倒在其次。

章洛揚是為了她在意的人而變得或過得更好的那種女孩子。

俞南煙思忖片刻,終是展顏一笑,「所以我才說啊,她是我和哥哥的福氣。」

「知道就好。」阿行加快腳步,「打起精神來,別磨磨蹭蹭的。」

「急什么?」俞南煙道,「我還有事與你商量呢。」

阿行便放緩腳步,「說來聽聽。」

**

斜陽晚照,霞光染紅了天際。

俞仲堯垂眸看著睡在自己懷里的她。

臉頰粉嘟嘟的,嬰孩一般的悅目喜人。沒遇見透著不可言傳的一點點嫵媚;漆黑長睫靜靜垂著;紅唇微微嘟起,讓人忍不住去一親芳澤。

他要去吻她。

她卻在這時要翻身。

那觸感,仿若握在手里的魚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