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訴離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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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的時間轉瞬而逝,秦攸與寧韶的話題還是保持著很高的關注度,鑒於秦攸名聲實在算不上好,所以就算這一個月來,秦攸與寧韶兩人並未上演什么好戲,人們也還是不相信秦攸真的是浪子回頭了,他們心中暗暗的想,秦攸那樣的人,就算現在做得好,說不准什么時候就翻書一般的翻臉了呢?當然了解內情的,例如商卿之流,倒是漸漸相信秦攸是真的收了心了。

不過這些秦攸統統不關心。

秦攸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紗帳上精致的鴛-鴦-戲-水的綉紋,將手伸向身邊的寧韶,將人緊緊的抱住,盡管天氣漸熱,秦攸也沒同意讓寧韶分房去住,冰的供應是有限的,秦攸便著人放了不少中型容器盛水放在殿中,作用不大好在看著舒爽些,還可以隨時沾沾冷水。

同床共枕快一個月了,他和寧韶發展的十分自然,也順心順暢無比,也曾在床上嬉鬧數回,親-吻、撫-摸,幫助對方解決,說親密確實已經是最最親密了,可寧韶始終沒有放松最後一條線。

一天兩天倒還好,他還能優哉游哉的欣賞一些寧韶的別扭樣子,暗暗偷偷取笑;一旬兩旬也罷了,畢竟寧韶是嫁進來的身份,一時轉換不過來也是正常——秦攸借著微弱的燈光,看著身邊躺著的寧韶,輕輕吐出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秦攸看的出來,寧韶對他也有同樣的欲-望,這欲望比起普通相愛的人要強烈的多,這是他們第一次確認彼此——只是寧韶不善表達,而且,寧韶不是沒有壓他的想法,只是似乎被強行壓抑著,大抵是寧韶受到的教育讓他如此吧。

可惡的寧韶,就不會稍微試探一下嗎?秦攸心里有點小氣,只要寧韶表現出一點,他也能勉為其難的躺平啊。

不過,也到此為止了。

皇帝這一個月留他的次數曾多了不少,他去了之後,皇帝也沒有什么正事,要么是尋了什么新鮮玩意讓他觀賞把玩,要么就是聯絡一下感情一起吃個飯,再就是讓太醫把脈,順便向秦攸提一提尋找名醫的進度,安撫秦攸的情緒,叫他只管放寬心。

一個月以來,秦攸因為有寧韶作陪,身體情況雖然沒有好轉,卻也沒有惡化,不像一開始隨便暈倒吐血,太醫署用葯中庸,但見起效也是長舒一口氣,便更加交待秦攸萬萬不可大動肝火,方能如何如何。

秦攸基本隨便聽聽,他自己動的手腳,還要別人來說嗎?

與其搏一個深不可測的帝王會大發慈悲突然轉變心意放他一馬……便是秦攸也不敢賭,他身上不只是他一個人的命,他若死了,寧韶也不會活下去,秦攸絲毫不懷疑寧韶會自裁,畢竟原身斬首之後,寧韶都自戕了,何況是他。

在皇帝面前討生活太難,是時候進行下一步的動作了。

***

三天之後,一個大新聞叫京中眾人個個睜大了眼睛——煊王爺在大街上騎馬時突然暈倒從馬上栽了下來,幸好有功夫高強的侍衛保護,好險才沒讓馬兒踩了,當時便送了回府,沒過一刻鍾,京中便炸開了鍋。

各種猜測層出不窮,各種人員心思不一,煊王這是染了什么重病,還是……但這大新聞還來不及變成眾人茶余飯後結合自己的腦補編造出的故事,從王府之中出來的淳於大夫卻說了,煊王是熱氣入體——中暑了。

等著看熱鬧的人聽到這個消息,就像是聽到鄰國說要進貢奇珍異獸,一個二個全都伸長脖子等著看,結果就送來一頭國內隨處可見的黃牛一般,只覺得驀然一下就失去了看戲的好心情,隨後就是一聲莫名的酸話,身嬌肉貴的公子哥喲,天氣熱了都能生病,哪像那些農民們,大熱天還要勞作,不就是中暑,睡兩天就能起來了。

***

此刻,煊王府之中卻不平靜,皇帝站在秦攸躺著的床邊,面色鐵青眼睛像是結了冰一般,常駐王府的太醫滿頭的汗,與皇帝一同來的院判也是伏地跪著不發一言,身邊跪了一地的仆從下人,噤若寒蟬,心中只盼著自家主子能夠像太醫所言,在服葯後一個時辰內醒來,以免盛怒的帝光遷怒與他們。

寧韶跪在離床最近的位置,心中焦急如焚,中暑那是對外人的說法,他看到的場面比中暑嚴峻了一萬倍,他怎么能不擔心!秦攸……為什么一點都不告訴他呢?賜毒酒那時候說的,後來被秦攸含糊了過去,不想竟是真的?

這樣嚴重的病症,抓緊了衣袖,寧韶的心抽了一下,痛的厲害,秦攸他,難道又要……不,一股絕望從心底升起,寧韶姣好的面容全絞在一起,有些陰森可怖,隨即頭中一陣劇痛,似乎一只猛獸正在掙脫鎖鏈一般,張牙舞爪的在他頭顱內肆虐,將他傷的渾身是血,每個思緒都像是撕裂一般的痛。

皇帝身子有些不穩,抬手按了按自己突然突突起跳的太陽穴,壓住頭中傳來的莫名刺痛,還未來得及說話,眼前似乎閃過一些畫面,不待秦詡仔細去看,卻已經消失不見,秦詡的眉頭緊緊皺起來,心中有種沉重的感覺,壓抑的他幾乎喘不過氣,心中的郁氣似乎就要到達頂點,就在秦詡陰鷙的目光盯上寧韶及王府眾人之時,床上人的一聲模糊不清的嚶-嚀,讓皇帝一瞬收斂了所有怒氣。

秦攸睜開眼睛,身體一時的虛弱,讓他的眼前不甚清楚,只看得個大致形狀,這里是……王府,秦攸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發展。

很快就看見了床邊的身影,秦攸直覺的扯出一點笑弧,吃力的抬起一只手,手被另外一只大手握住,溫暖傳進了秦攸心底,秦攸動動嘴唇,「阿韶,我嘴里好苦,你快……」

秦詡的身體僵硬了一瞬,拉著秦攸的手不動聲色,眼神不著痕跡的瞥了地上跪著的寧韶一眼,在秦攸床邊坐了下來,秦詡伸手試了試秦攸額頭,開口道,「沒聽見你們主子的話嗎?拿點蜜餞水果什么的過來。」

鮑明一聽,立刻叩身奉上了桌上的果盤。

秦詡放開了秦攸的手,選了一枚荔枝,親手剝了分開果肉,除去了果核,湊近了秦攸半扶了秦攸靠在自己肩上,也不顧荔枝汁水落在手上,湊到了秦攸的唇邊,溫聲道,「吃吧。」

將果肉含進口中,秦攸抿了抿唇,眼前早已經清晰了起來,他竟然將皇帝的身影認成了寧韶。這些皇帝又能給他記上一筆了。他原以為皇帝派親近的人來就是極限了,誰知道皇帝竟然親自來了。

吞下果肉,秦攸抬眼看向秦詡,虛弱道,「皇兄?你怎么親來了?咳咳——」

秦詡連忙將秦攸推了遠些,輕輕拍打秦攸背部,讓秦攸舒服些,待秦攸止住咳嗽,已經是兩眼泛淚,神色有些灰敗。秦詡一看就知道不好,面色一沉道,「你們都下去。」

「太醫留下。」眾人站起之時,秦攸慢慢開口,抬起眼睛,卻見寧韶真紅著眼睛,秦攸的聲音終於帶了些生氣,唇邊勾了一抹笑道,「阿韶,你也先去吧,我……一會兒再跟你說。」

寧韶看了看秦攸,秦攸的眼神是他熟悉的,充滿溫暖的愛意,還有些許安撫,安然的眼神,又看了看皇帝,低頭與其他人一同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