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2 / 2)

為什么,為什么,每次他們都要受到這么多磨難……秦攸閉上眼睛,癱坐在床上心如死灰,冰涼的淚水順著臉頰滾下。

「小攸兒,不要流淚。」秦詡伸出一只手拭去秦攸臉上的淚水,湊在唇邊添了一下,苦澀的味道似乎從口中一直蔓延到心里,明明是我先找到你的,你為什么卻愛上了寧韶呢?壓下心中的心疼,秦詡收回手,「朕已經足夠退讓了,也不計較寧韶先占有你,也不要寧韶性命,甚至,朕只是想要你依然做我的好弟弟,除此之外只是想要你而已。朕甚至容許寧韶存在,繼續做你的王妃,所以小攸——不要惹朕生氣。」

秦攸胸中憋了一口氣,壓抑到了極致竟苦笑了一聲。

到現在他還有什么選擇嗎?一樣的,都是一樣的!他既然選擇了這樣的道路,除了一往無前他還能怎么樣?

又不是第一次了,他又不是第一次了,被上一次,和被上很多次有什么分別嗎?阿韶,是我對不起你。

妓-子接了兩個不同的客人,與被千人枕萬人嘗有什么區別嗎?阿韶,是我對不起你。

原就是個為達目的不惜一切的人,出賣肉-體也不是第一次,原就是個婊-子,他用得著,在這里假貞烈嗎?阿韶,是我對不起你。

他本就不是什么干凈的人,何必抱著忠貞的牌坊?阿韶,是我!

胸腔之中似乎有一股氣在亂竄,將他的整個五臟六腑都刺穿,絞爛他的血肉,有什么憋不住的氣息從心臟涌入四肢,讓秦攸整個人痛的想哭號,想大叫,想殺人,可他什么都做不到,連顫抖,都做不到!阿韶——秦攸捂住唇低低咳嗽了兩聲,鼻中聞見了淡淡的血腥氣息,秦攸將之強行壓入身體之中,胸肺一片火辣辣的痛,秦攸眼眶發痛,輕輕閉上眼睛,放下捂嘴的手,秦攸的嘴角卻緩緩的,輕柔的,緩和的,美好的,上揚。

秦詡的意思他很明白。

不僅要讓他像平時一樣與秦詡相處,全心全意的依賴,小意驕嬌稚氣,保持皇帝喜歡的樣子,還要他的身體,否則。

晶瑩的淚從飛揚的眼尾之中流出,只有一滴,掉落在月色一般的床單上,秦攸似乎聽到咚的一聲,水珠摔碎在床單上,湮滅了痕跡。

唇角的笑意勾勒完全,驕縱的,姣好的,嬌氣的撒嬌般的神色,漂亮到不真實,卻實實在在,沒有一絲虛假。

早就做好的覺悟,為了那個目標可以不惜一切,只是身體算什么。阿……

幸好契約的內容,只是寵他愛他信他重他,執手而終,他縱然如此,在契約之中,也算不得什么了。韶……

可是阿韶,我的心好痛,阿韶,阿韶,阿韶!是我——對不起你。

秦攸睜開眼睛,才發覺自己臉上冰涼一片,抬起手擦了擦臉,秦攸跪在床上,像是小奶狗一樣,用濕漉漉的眼睛看著秦詡,慢慢的湊到秦詡身邊,伸出雙臂圈住秦詡的脖子,也不顧自己的動作,讓他攏好的衣服敞開,整個身體被秦詡一覽無遺,秦攸咬唇,有些羞澀,有些膽怯,將微微顫抖的唇貼上秦詡俊美的臉頰。

啊,為什么,眼眶這么酸,為什么,胸口這么難受。

明明,這就是他最最信任,最最喜歡的皇兄了,連掌心都痛,跪在床上支撐的雙腿,似乎也要被酸澀掌控失力了,秦攸伸出雙手,環住了秦詡的脖子,將自己掛在了秦詡身上,輕輕吐出一口氣,整個臉側著貼著秦詡的臉,「皇兄……皇兄不要生小攸的氣……」

語調很好,跟平時一樣,秦攸眨眨眼睛,長長的睫毛劃過秦詡側臉,帶起絲絲癢癢的觸感,秦攸的頭發落到他的頸窩,秦詡伸出手,從秦攸腰側穿過他大開的衣袍,覆上他光滑的脊背,順著筆直的脊柱悉心愛撫。

當秦詡的大手滑到腰後,觸及尾椎骨時秦攸悶哼一聲,帶些甜膩將溫熱的氣息全噴在秦詡臉上,眼中漸漸染了迷離,主動湊上去舔吻秦詡的唇瓣,輕喘道,「皇兄,你喜歡我嗎?臣弟也喜歡皇兄的,只是從沒想過這種……臣弟也怕墮了皇兄威名……臣弟怕臣弟配不上皇兄,皇兄多年照拂,臣弟記在心里,皇兄勵精圖治大秦國力昌盛海晏河清,臣弟也十分仰慕皇兄。」

阿韶,對不起。行差一步就是萬劫不復,而輸掉的結果,我承擔不起,也無法看著你承受。

胸口刺痛。秦攸的指甲陷進秦詡肩頭,湊上前親吻秦詡的唇,好看的桃花眼眼尾晶瑩閃亮,帶著一段媚意,秦詡眼神一深,雙手摟住秦攸,將秦攸整個按坐在自己懷中,低頭封住秦攸的唇,舌頭探出,極盡纏綿,口舌相交的水聲伴隨入骨酥的喘息響起,便是單音入耳,都覺燥熱不已,情動欲起。

晶瑩滑膩的銀絲自唇角滑落,牽出長長的銀線,滴落在精致的鎖骨上,冰涼的向下蔓延,秦詡順著銀絲的痕跡,細細秘密的吻便落在秦攸身上,一個又一個鮮紅的吻痕逐漸蓋住了原本的痕跡,淫-靡又美麗。

秦詡眼神一熱,心中凌虐感突然而生,身體更加難耐,想要壓在身下,想要狠狠疼愛,想要做到他哭喊,口中哀求身體渴求,想讓他在自己身下因極致歡愉哭泣求饒,想要——占有他。

腦中似乎什么一閃而過,秦詡卻管不了那么多。

從雕花大床,到貴妃軟榻,至檀木桌案,達殿中圓柱,於緊閉窗前,按宮牆之上,秦詡從不知自己如此不知滿足,一直索取征伐,秦攸從撒嬌哀求,到嗚咽求饒,至只能哭泣低吟,聲音叫到喑啞,身體布滿愛痕,體內充斥□□,秦詡才終於滿足,擁著昏睡過去的秦攸,才有了一種實感——他,擁著這個人了。

他抓住這個人了。

親自抱秦攸至清池,為秦攸洗凈一身黏膩,送至上清殿寢宮,愛憐的撫著秦攸的小臉,秦詡心里的滿足幾乎快從指尖溢出,若秦攸一直如此,他哪怕什么都給他,什么都依他,又何嘗不可呢?

秦攸的淚淹沒在如雲黑發中,兀自消失,秦詡卻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