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初婉無神的眸里,微微顫動了漣漪,這個男人要干什么,她從來猜不透,狐疑片刻,她還是跟著他,去了。
「把門關好。」寧初婉跟著江遠洌進了他房中,江遠洌便吩咐。
這個男人,要干什么?不久前,她主動脫了衣服,他卻一臉冷意,而現在,他竟又讓她來他房間,還關好門。
寧初婉一愕,還是關好了門,無所謂了,反正,她都已經決定了,只要能救謝子言,做什么,她都願意。
沉沉坐在椅子上,江遠洌看向緩緩走過來的寧初婉。
對上他視線,她還是感到一絲不安。
「坐吧。」他突然抬指,指指書桌對面那張椅子。
「要做什么,就快點吧。」她側眸瞥一眼那張椅子,漠然說道。
江遠洌眼眸一顫,倏然有些惱怒,「我要你,坐下!」
「是,王爺。」她漠然答應一聲,坐了下去。
「我與謝子言曾是莫逆之交,雖然前不久出了一些誤會,但,我從來沒有真的在意過。」江遠洌突然說。
誤會……是因為她吧。謝子言一次次的與他翻臉,到與他徹底鬧翻,再到現在的發兵策反,都是因為她,自始至終,都是,她在害他。寧初婉眼中劃過無盡的自責,淡淡的說,「這一次呢?你會放過他嗎?」
「你以為是我不想放過他嗎?寧初婉,難道,這件事你以為,從頭到尾都是我的錯?」他一臉嚴肅,凝著眼眸看著她。
她一時語塞,他的眼眸太過傷懷,就仿佛,謝子言被她傷透時的那種眼神。只是,他怎會被她傷透?從來只有她被他傷的份兒。
「萬歲派我率兵去賽外追殺他,下的就是司令。只是,我念在我們交情的份兒上,不忍心殺他,偽旨活捉了他,將他關押在王府。」江遠洌沉聲說。
寧初婉抬頭,「可是,結果是一樣的,不是嗎?萬歲,遲早是要處死他的,你抓了他,跟殺死他,又有什么區別?」
她說話的語氣,明顯的站在謝子言一方,而他,就是他們共同的敵人,江遠洌苦澀的勾唇,臉上刻出一道僵硬的笑,「人生苦短,多活一天也是好的,多少垂危之人,想盡千方百計,也不過為了多活一時而已,不是?」
寧初婉再次無言以對,以往,總覺這個男人無賴霸道,卻第一次覺得,原來,與他正面講道理,她也是會輸的。
「況且,我千方百計的想法子將他押在王府,而不是直接押赴宮中,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的。」江遠洌拿起桌上茶壺,倒一碗茶,一口喝了下去。茶早涼了,他卻渾然不覺。
「這樣說,你已經打算救他了?」寧初婉一陣驚愕。
「呵呵,當然,若不然,你當本王費這么多苦心,是為了什么?」他勾唇一笑。
寧初婉輕蹙眉,「那,你打算,怎么救他?萬歲是不會赫免他的。」
「原來,你也知道萬歲不會赫免他,方才,卻怎么把錯全歸咎到本王頭上?」他忽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