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為一個情字,蒼涼一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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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天氣晴朗,陽光明媚,被雨水沖刷過後的空氣里,飄散著清新的柳葉香,與各種山野小花的香味。

堤岸邊,柳樹略見有幾株,高高的河床,將奔騰的河水阻在河里,兵士列成一排,嚴陣待守!

「報——」

「敵軍已向我軍開進,相距二十里!」

「報——」

「方元帥已率大軍從大風口鎮向南迂回挺進,以狼煙為號,預計午時同時發起進攻!」

不斷的有哨兵來回奔波著,主帳中,將領齊集,緊張忙碌的商討著,准備著這最後的一戰!

段錦初近黎明時,才抵不住疲憊的入睡,此時,被外面士兵操練的聲音驚醒,一摸身邊,楚雲赫早已起床了,她坐起揉揉眼睛,穿衣下地,頭探出帳子,小聲吩咐了一聲,便有玄衣衛端了水盆進來,侍候她洗漱,然後用膳。

膳畢,出了帳子,又去看楚雲璃,玉瀟子與諸葛璇璣去忙碌布陣排兵去了,楚雲璃高燒已退,一張俊臉泛著白,沉睡如鍾。

段錦初坐在床沿,伸指至他臉上,勾畫著他的五官,輕聲的呢喃,「雲璃,你要快點醒來,不能一直睡下去,你還有孩子,有王妃,他們都等著你呢!你快醒來,我也在等你,皇上和雲赫不會與你生氣的,我幫你說話,他們肯定能原諒你的,你不要裝睡,不然我會生氣的……」

「夫人,主子該喝葯了!」離越端著葯碗近前,輕聲說道。

段錦初扭過頭來,伸出手,「我來吧!」

「不敢勞煩夫人,奴才侍候主子便好!」離越未動,語氣極其淡漠疏離道。

「你……」段錦初一怔,木訥的看著離越,抿唇小了聲音,「我只是想喂他喝葯而已,沒有什么勞煩的!」

「夫人千金貴體,還是回帳休息吧,我家主子自有奴才侍候,請夫人相讓一下!」離越面無表情,嘴上說著恭敬的話,態度與語氣卻甚是冷冽,使勁的壓抑著情緒。pumj。

「離越,你在……恨我?」段錦初心中有絲明了,緩緩起身,楞楞的看著離越,「你家主子他……」

「奴才不敢!」離越低頭,再無其它話。

段錦初眸中一熱,迅速偏過了臉,在原地呆滯了稍許,緩步邁出了帳子。

在忠心於楚雲璃的手下人眼中,她是紅顏禍水,是害了他們家主子的罪魁禍首,不是嗎?連這些下人都恨她,那么,他日靜王妃,又會怎樣的恨她呢?

沒有目的的,穿著已洗好晾干的粉色裳裙,段錦初胡亂隨意的走著,渾然不管她一個女人出現在軍營,引起了多少人的注目,心中,有個結,壓著她,令她幾近窒息……

經過一處帳子時,隱約似是聽到了女人的嗚咽聲,她不由滯下了步子,疑惑的望著那頂帳子,呆楞了好一會兒,才偏頭問向帳外的守衛,「這里面是誰?」

「回夫人,是太子殿下交待看管的人犯!」守衛兵如實回道。

「人犯?」段錦初訝然,眨了幾下眼睛,又問道:「是什么樣的人犯?怎么會是女人呢?犯了什么罪啊?」

守衛道:「回稟夫人,殿下有命,不得透漏人犯消息!」

「呃,那,那我能進去看看嗎?」段錦初想了想,問道。

「抱歉夫人,除非有殿下命令,否則屬下不敢放夫人進去!」守衛拱手低頭,為難的拒絕。

段錦初扯扯唇,淡笑,「那算了吧,我不難為你。」說完,便向著她昨晚住的主帳營走去。

回帳,卻見楚雲赫恰巧在,見她進來,立刻起身過來攬住她,輕聲責怪道:「去哪兒了?我一回來卻不見了你,害我擔心!」

「我去看安靜王了,然後隨便走了走。」段錦初淺笑,揚起臉來看向楚雲赫,斟酌著問道:「我回來時,經過一個營帳,里面似乎有女人的哭聲,軍營里除了我,還有其它女人嗎?」

「初兒……」聞言,楚雲赫俊眉微蹙,遲疑稍許,道:「是關著個女人,她便是我信里告訴你的萱妃,是你這具身體的親生母親!」

「萱妃?她……她就在那座帳子里?」段錦初驚愕不已,臉色白了白,咽著唾沫,小聲道:「那你准備將她怎么辦?是殺了她,還是……」

「我還沒決定,初兒,你要不要見下她?」楚雲赫搖頭道。

段錦初立刻道:「我怎么見她?我對她毫無記憶與感情,見了她又該說些什么?我事實上已經不是她的女兒,況且……況且她和鳳南天,我若認的話,不是讓你為難么?論罪,他們都該判決死罪的,鳳鳴山上,我差點兒被鳳南天殺了,這樣的父母,我替這具身體認什么?」

「那就不要見了,你好好休息一會兒,快開戰了,我有些忙,不能陪著你,你自己小心些,開戰後,我要負責指揮,你不要亂跑,外面的玄衣衛會寸步不離的跟著保護你,你要聽他們的話,知道么?」

「嗯,知道了!」

午膳後一刻鍾,敵軍逼近,兩軍呈對壘之勢,擂鼓聲,軍號聲,震天響起!

三軍陣前,戰馬相對,天溯方,楚雲赫一襲盔甲居中,左右分別是諸葛璇璣、將軍、副將、中軍、校尉等;敵方,蕭若雲白袍外罩著紅色的鎧甲,持劍相對,左右是路飛揚、何玲,及軍中各等級將領!

「蕭若雲,你現在率軍投降,還來得及!」楚雲赫勒著馬韁,冷冽的嗓音穿透在兩軍上空。

蕭若雲冷笑,「是么?可惜蕭某的認知里,從未有投降二字!今日之戰,勝者為王敗者寇,死有何懼?」

「好!那我們之間,便沒什么好說的了,開戰吧!」

「開戰!」

令旗揮動,狼煙起,三軍肅穆!

十五萬精兵分左中右三路包抄,大風口鎮的方煜顯,看到狼煙升空,立刻從敵軍後方左側發動進攻,前後夾擊,共二十多萬兵馬,合圍之勢頓顯,激烈的吼聲從四面八方而來,風,卷起戰旗,戰鼓擂的更響,廝殺聲震天,在刀光劍影中,戰局呈一面倒的廝殺。

十面埋伏,四面楚歌,蕭若雲十五萬軍隊,只剩下主將帶著殘兵在負隅頑抗中艱難的揮動著長劍!

夕陽西下,天邊的晚霞,將千江堤的滾滾河水染成紅色,濃郁的血腥味充斥在空氣里,悲涼而沉重……

楚雲赫仗劍而立,深邃的墨眸,凝視著西北方向,眸中冷意漸深,一揮手,又是一批士兵沖將過去!

隨著身邊一個個士兵的倒下,空門大開,攻守已陷於癱瘓,路飛揚滿臉是血,完全殺紅了眼,眼看又有敵人沖來,大喊著,「何玲,你快走!走啊!」

「飛揚!」

何玲大吼一聲,一劍飛起,掃過兩個欺近的天溯兵,轉身時,背心卻被劃了一劍,頓時血流如注,路飛揚沖過來,將她護在身邊,邊打邊吼,「何玲,我擋著,你快走,能走一人是一人!」

「大師兄呢?你呢?你們怎么辦?」何玲通紅著眼睛問道。

彼時,這一方戰圈里,只有他們二人還活著,手下的兵已全軍覆沒!

「何玲!小心!」

路飛揚扭頭回望,卻驚的臉色煞白,身子旋即一轉,撲到了何玲身上,天溯一名中軍的長劍,穿透了他的心口,身子重重的晃了幾晃,又有無數的刀劍落在他身上,利刃刺進身體的聲音,清脆而響亮,他手中緊握的劍,「鐺!」一聲掉落在地,雙腿屈倒,向一旁栽去!

「飛揚!」

何玲全面崩潰,抱著路飛揚的身體跟著栽倒,哭喊中,凌亂的揮舞著手中的劍,數不清的天溯兵紛涌向她,在路飛揚閉上眼睛的一剎那,她亦身中數劍,倒在路飛揚身上,口吐鮮血,瞳孔渙散,抬手去探路飛揚的臉,艱難的發出最後的聲音,「飛揚……我……我願做……做你的妻子……」

纖指,終是未探到那一張臉,何玲頭一低,緩緩閉上了眼睛,僵在半空中的手,無力的垂落……

遠處,楚雲赫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微微斂眉,戰爭是殘酷的,國仇必當如此,何況還有舊恨!

戰場上,喊殺聲依然在繼續,蕭若雲帶著親隨衛隊,還在奮力廝殺著,長劍不斷的揮起,不斷的落下,兩方士兵不斷的有人瞬間變成屍體,亦不斷的有天溯兵沖來,他不懼不逃,在血花漫天中,以命,做著最後一博!

終於,身旁再沒有一個活著的衛隊,只剩下他一人,白袍上染滿了血,鮮紅刺目,周身,全是敵兵,舉著手中的兵器,虎視眈眈,人人帶著決然與義無反顧的殺氣!

「全部退後!」

對峙之時,一個冷寒入骨的嗓音,自後方飄來,天溯兵立刻後退三丈,讓出一條路來,楚雲赫提劍一步步走近,與蕭若雲一丈相對,盯著他,淡淡的問,「這樣毫無意義的死,值得嗎?」

「呵呵,值不值得,你我各為其主,有什么可比較的?」蕭若雲嗤笑,冷睨著楚雲赫,微風中,挺直了身軀,一身傲骨,決不低頭!

「是,的確各為其主,但我想,這世上還應有令你牽掛之人,你便想就這樣帶著遺憾而死嗎?」楚雲赫蹙眉,目光緩緩移向那邊,死時才做鴛鴦的路飛揚與何玲,眸中多了一抹晦澀。

蕭若雲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身子幾不可見的抖動了下,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牽掛之人?楚雲赫,你搶去了我的愛人,還有何資格在此教訓於我?」

不,我從未搶走你的愛人,從我認識段錦初那日起,她靈魂里,已不再是你的錦兒,所以她不認識你,而非忘記了你!蕭若雲,宿命輪回之事,我不便多說,我只要你知道,你的錦兒從未背叛於你,怪只怪,命運待你不公,上天如此安排,我們三人,誰也逃不掉!」楚雲赫近前一步,緩緩說道。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蕭若雲情緒卻陡然變得激動,「我的錦兒若未曾背叛,那她現在何處?她在哪里?」

「她在另一個世界!」楚雲赫眉峰緊鎖,如是說道。

聞言,蕭若雲倏的將劍指向楚雲赫,雙目充血,「你胡說!你說的鬼話,我一個字也不信!」

「殿下!」

諸葛璇璣策馬過來,見狀道:「殘兵已收拾完畢,方元帥已派人開始打掃戰場,我們呢?」

「不忙,璇璣你派人四下巡視,鳳南天不會輕易罷手的,師父呢?」楚雲赫側眸,想到鳳南天,神情凝重道。

「師父先和我一起,後來突然不見了,我也在找他!」諸葛璇璣皺眉,說完,朝身後跟著的騎兵道:「你們快速巡視軍營後方,還有其它各地,若有異動,即刻回報!」

「是!」

騎兵離去,諸葛璇璣下馬,邁步過來,看著蕭若雲,語氣不怎么好的問道:「鳳南天那老奸賊呢?他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