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開金手指(1 / 2)

穿越之悍蟒 鬼丑 5178 字 2022-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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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一摸之下,容安倒吸一口冷氣,攀爬的動作停了,騰出右手仔細摸了摸左肩的傷痕。那地方果然變了形狀,原本被翼鬼爪子弄出來的凹凸不平的傷痕全部消退,變為橢圓的形狀,順著紋路撫摸一下,很是尖銳,扎得容安手指痛。

他在這個狹小的通道里艱難地聳起肩膀,偏著頭仔細觀察那邊。容安只能看到左肩上幾道顏色稍微深一點的痕跡,其他的看不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這里待得時間太久而長出了綠色的類似王蛇的綠色鱗片。容安心里忐忑,想著自己每天都有清洗身體啊,這大概不是皮膚病。如果真的是蛇類用於保護皮膚的鱗片,對這么弱小的自己百利而無一害。可容安心里過不去那個坎兒,總覺得他現在還是個正常人,是有朝一日要回去的,暫時接受不了自己像重有葉那樣,身體冰涼,全身鎧甲。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當容安心里想著『不想長出鱗片』,手指撫摸到的地方就溫熱了許多,他連忙多摸了幾下,然後驚喜地發現肩膀上的鱗片慢慢消失了,連那些看上去猙獰可怕的傷口也早就愈合了,手指所觸之地盡是光滑的觸感,那是屬於脆弱的人類的皮膚。

容安竟然松了口氣,過了一會兒想到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的手肘,才發現手肘那邊也長出堅硬的鱗片,順服的貼在皮膚上,防止手肘受到傷害。想來膝蓋那邊應該也差不多,大概也能縮回去。想到這里,容安不再猶豫,很快又向前爬。這次動作又順利了許多,雖然沒有重有葉在前面帶路,順著那熟悉的味道,容安還是能很輕易地辨認到底應該往哪邊走。

可實際上容安只能爬到死胡同,每次都是聞到了一股最熟悉的味道,然後猛地撞到山壁上,他還不死心地用手捶了捶,力道如同蚍蜉撼樹,連回音都敲不出來。

「這里怎么一個人都沒有……」容安爬得不耐煩了,干脆躺到了地上,盯著眼前黑漆漆的石塊,一動不動地呆著。容安嘆了口氣,想,難道重有葉從蛇窟里走出去了,而這里是他最後待過的地方,所以氣味最濃烈嗎?

這倒是很有可能。但關鍵是,容安不知道怎么走出蛇窟。你會留意外面的空氣是什么味道嗎?容安不會,他不知道洞口的空氣與這邊相比是什么樣的,只覺得沒有味道,頂多是清新,可炎鼬卧著的水池空氣也很清新。

這樣就陷入了兩難的局面,容安怔怔地看著石洞的頂端,過了一會兒,著魔一般用手摸了摸粗糙堅硬的石壁。那上面似乎有人用刀刻出了什么痕跡,線路彎曲,看上去像是一條蛇。

那蛇無比龐大,上牙有兩顆尖利的毒牙,旁邊畫著幾個形狀奇怪的三角,仔細一看勉強能辨認出那是凸出的山包。那蛇竟然畫得比群山還高、還大,畫中蟒蛇正仰天咆哮,對著空中烈日發出怒吼,一種山崩地裂的撼動震得畫外的容安也忍不住皺眉,黑暗中容安無法把石壁上的劃痕都看清楚,於是他撐手支起身子,臉幾乎要貼到上面。

在他湊近的一瞬間,他發現那股熟悉的味道越來越明顯了。容安感覺這畫很可能是重有葉用自己的指甲刻出來的。潮濕的蛇窟,容安一呼吸都似乎能吐出一口濕氣,視線有些模糊,他盯著那仿若稚兒畫出的簡筆畫,手指仔細撫摸上面粗糙不均的線條,半晌呼吸突然一窒。

有一個強悍的聲音驟然在他心中響起:

——悍蟒!悍蟒!

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霸道凌厲,氣勢逼人

容安的手仿佛觸電一般,猛地從那壁畫上縮回來,還沒來得及回味心中聽到的那兩個詞,身下的地面突然開始劇烈的抖動。

什么東西?容安猛然一驚,用力撐著身體,攥著身體上方的岩石借力翻了個身,緊張地看著身下那片地。只見那地方陣陣發顫,石塊不安地劇烈抖動,仿佛有什么東西要從底下鑽出來。容安心道不妙,一用力想要站起來,趕快從這邊逃走。可地面越抖越厲害,只聽得『嘎吱』,『嘎吱』,下面的地面像是被人用力掰碎,然後『轟』一聲,容安腳下所有的支撐物都集體往兩邊挪動。幸好他早有准備,艱難的掛在狹小的通道右邊的石道上。

這樣掛著非常耗費體力,容安要死死抓住石塊,兩條腿分別撐著有點棱角的地方,只一會兒就氣喘吁吁、額頭流汗了。這時他看到挪開的石板下是一汪盈盈碧水,容安呼吸急促,暗自慶幸:幸好沒掉下去——我不會游泳啊。

前面是死胡同,沒有地方可以前進,要想從這邊蹭出去就要倒著往外爬。除了他手腳握著的石塊,通道里光溜溜的,可想而知可行性有多低了。不過容安瘦,手長腿長,也不是不可能完成。由於害怕體力流失殆盡,容安緩緩挪著身體,一滴汗順著臉頰流到水里。

潮濕溫熱的空氣凝固了,容安不知為何竟然不敢動彈,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由於空間狹小,那裸/露的水面幾乎就貼著容安的鼻子,漸漸的,平靜的水面上悄悄涌出幾個小的漩渦,兩秒過後,漩渦相互吞並,呼聲大震,聯合成為一個與容安身體差不多大小的漩渦。

容安心里一沉,更不敢猶豫,危險中人類總能爆發出不可想象的能力,他徒手摳住光滑的石壁,勉強穩住身體,惴惴地自言自語:「別……」他聲音幾不可聞,帶著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祈求與慌張。

不過幸運的事情怎么會讓容安趕上呢?他拼命想往外爬,水里的漩渦卻越來越大,容安只感覺有一雙看不見的手死死拽住他的身體,轉眼間他就被拽下去好幾公分,身上的衣服全都濕了。

容安喊了一聲,兩手用力,就在快要退出去的同時,蛇窟里突然一陣搖晃,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推了一下容安的後背。他本來就是強弩之末,保持身體尚且不容易,被這一推,『啊——』地慘叫,直接被拍到了水里。

水是溫熱的,由於恐懼,容安睜大眼睛,池水涌進眼睛里,酸澀難忍。他是被突然推下去的,進水池之前沒有喘氣,驚恐之下氧氣消耗更多,幾乎要窒息。容安趕忙向上游,可伸手摸到的卻不是冰涼的空氣,而是粗糙的石板。

原來推他的並不是手,而是從他身後撤走的石板,此刻正牢牢地堵住出口,把容安封閉起來。他下意識地想要吸氣,而且確實吸進去一口,不過氣管里並沒有往日嗆水的那種疼痛感,反而覺得十分輕松,好像一吐氣就能排出去。

容安愣了,他先伸手推了推石板,發現手觸之物重若千鈞,沒有著力點肯定推不起來。然後他就平靜下來,緩緩吐了些氣。黑暗中水泡的聲音很明顯,而溫順地別在他氣管里的水也被排出去了。容安驚喜的發現,自己竟然能在水中呼吸!

自從容安摔下懸崖,這些天他的視力、嗅覺、體力都有了大幅度的提高,現在還有了這種正常人沒有的能力,他把這歸結於強者大陸神奇的磁場。當然,他的身體變得越來越和平時不一樣,讓容安不由自主地為自己以後到底能不能回到容家村,能不能回到以前的世界,深感擔憂。

但是此刻的容安根本來不及想這些有的沒的,他驚喜的摸了摸高挺的鼻梁,為自己這項能力而歡呼雀躍。

既然上方無路,容安只好轉頭向下。他水性不好,幾次嘗試都沉不下去,最後很無奈的放松身體,任由其自生自滅。諷刺的是,每次容安努力做一些事,總是不會得到滿意的回應,可一旦他完全放棄,就總能得到好的答案。比如現在,容安輕飄飄地向下沉去,周圍的場景變換的很慢,水流靜靜劃過他的臉頰,整個世界全都安靜了。

這樣不知道飄了多久,大概能有五六個小時,已經達到很深的深度了,容安也沒因為耳朵受到壓力而感到疼痛。容安一抬手,看到自己的手指被泡得發白發皺,就知道現在過去很長時間,不過他很小就學會了忍受寂寞,也不覺得多難熬。漸漸的,前方出現了一絲亮光。這對長時間處於黑暗中的容安是無比的安慰,他用力向前一劃水,只覺得周身壓力突然一清,眼前光線大作,他是手先伸出去的,然後是腿,一股冰冷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四周的壓力驟然增大,容安身體一歪,重重摔到了地上。

眼前的光線對於這么長時間不見光的人來說實在是太亮,容安趴在地上睜不開眼睛,只能摸索著旁邊,那是一根一根的野草,被他壓斷了莖,散發著好聞的味道。在他摔到的同時,有一雙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問:「怎么樣了?」

什么怎么樣了?

容安不知道怎么回答,卻聽懂了那人說地話,很快就想到,自己是來到了王蛇部落聚集的地方。

怪不得他在山洞里爬了那么久,沒看到重有葉也沒看到其他蛇類呢。竟然是遷居到了這里。容安緊緊捂住眼睛,暫時沒有說話,想了想只含糊地說:

「我要找重有葉。」

在他說話的同時,另一個冰冷淡漠、異常熟悉的聲音響起,似乎是在抱怨,但語氣又無比懷念:「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已經找到你自己的大陸。」

容安一邊捂著眼睛一邊抬頭,露出無奈的表情,說:「我在雷霆差點被電死。」

「……」重有葉個子矮小,微微彎腰就和容安坐在地上差不多高,他重重拍了拍容安的肩膀,說,「你還活著,真好。」

「是,」容安好不容易睜開眼睛,不停流眼淚,可卻能模糊看到重有葉的身影,就說,「對了,你知道這里有一位名叫梅吟的女孩嗎?」

重有葉轉過頭問了問別人,答案似乎是沒有。

容安補充著說:「就是王蛇部落邊境的看守者。我和她一起被抓住了,關在一起。不知道她現在在哪里。」

容安的視力恢復的差不多,就看到重有葉臉上的表情猛然一沉。他雖然是幼童的外表,可實際上性格沉穩,喜怒不形於色,很少有變化表情的時刻。容安微微皺眉,正想說什么,突然瞪大了眼睛:

「你的、這邊怎么了?」

原來重有葉的腰側兩邊,有兩條不平坦的暗紅傷疤,看上去竟然是被人把鱗片生生撕扯下去。容安扭過頭一看,大驚失色,那傷痕蔓延到重有葉的整個後背,讓他後面看上去沒有一塊好肉。

再抬頭看看其他的王蛇部落居民,身上多多少少都有傷口,其中幾個尤為嚴重,已經化身為原型,七寸那邊幾乎被整個刺穿。容安嗅覺不知靈敏了多少,可到了這邊卻全然沒有聞到一絲一毫的血腥味、蛇類聚集弄出的腥臭味兒,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就聽到重有葉淡無波瀾的聲音:

「如果是被抓去,存活的幾率幾乎沒有。就算逃出來,也不可能趕回來。容安,你是怎么回來的?」

容安簡短的向重有葉介紹了最近發生的事情,在得知自己已經失蹤一個多月時,他一陣無語,露出憂心忡忡的表情。最後說道是炎鼬把他馱回來,才有幸能逃出囚牢。

重有葉呆呆地看了他一眼,說:「大黑……不,它叫炎鼬。竟然又去找你,為什么?它對策嚴都不會這樣……」

容安沉默著,想起自己的母親,心里就感覺像被人揪了一把,鈍鈍得疼。

重有葉說:「你走的那些天,炎鼬每天都出去找你。」

容安一時間沒做出反應,就看著重有葉,讓他繼續說。

「你知道我們部落為何要一直在炎鼬住所附近安居嗎?因為王蛇部落大多成員是蛇類,不能保持體溫。可是不能遵循本性冬眠,否則有族滅的危險,到了冬天很難熬。炎鼬之所以被稱為炎鼬,是因為它們能揮發出驚人的熱量,而且往往是在冬季最為明顯。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炎鼬與悍蟒天性/交好,各取所需,王蛇部落能延續到今天,也是受到了悍蟒的庇佑。」

重有葉淡淡地瞥了容安一眼,道:「但是現在炎鼬每天都出去找你,很少有時間呆在蛇窟。我們只能入潛到炎鼬的洞穴深處,靠近『烈果炎陽』,以防傷者體溫過低而失去生命。」

「這……」容安很是尷尬,「抱歉,我並不知道。」

重有葉說:「我沒怪你,我只是陳述事實。」

「不過,什么炎陽?」

「是炎鼬用腹中精火蘊養的果實,萬年才可成熟,威懾力極大,非悍蟒不得食用。而且可以吸收空氣中的空氣,使得炎鼬保持潔凈、洞穴無味。」

容安點點頭。怪不得一進來沒聞到那股刺鼻的血腥味。總覺得炎陽果真是好東西,尤其是對現在的他來說——他的嗅覺太靈敏了。

「既然炎陽果這么好,為什么不一開始就搬到這里?」

「因為炎陽果危害很大,尋常人瞥一眼就會雙目失明、渾身焚裂而死。即使是王蛇部落的人也會胸悶咳血,重傷受挫,十年不能恢復。」

容安點點頭,把『想見識見識炎陽果』的說法給吞了下去,奇怪道:「這里是炎鼬的巢穴?那大家伙不是住在上面的蛇窟里嗎?」

「這里就是蛇窟,蛇窟的底層。」重有葉道,「整個蛇窟實際上是建設在水上的,你看到的池水、第一次見到炎鼬的地方,就是炎鼬從這里出去的唯一通道。它到冬天才會游上去,有時候心情好也會。」

容安想著炎鼬嬌憨的模樣,真沒想到它竟然如此厲害。這樣的功效,想必是王蛇部落不可多得的寶物。可這樣的靈獸,怎么會無緣無故與自己親近。難道是因為……他身上煞氣很重?

「不過平時待在炎鼬身邊是不會感覺到熱的。你也感覺到了吧?炎鼬很會調節體溫,它身上的溫度都與王蛇持平。只有當冬天來臨,才會升高溫度。」

容安點點頭,皺著眉,低頭擰了擰衣服上的水,對重有葉說:「你身上的傷是怎么弄得?」

重有葉站得累了,像個老朋友一樣坐在他身邊,頓了頓,似乎不知該從何說起。然後他緩緩開口,給容安講了他最近幾天經歷的事情。

原來容安走後第二天,重有葉就覺得不對勁,出去找他。那時剛下完雨,容安的氣味無法保留,重有葉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可一想到容安大概從雷霆穿回自己的大陸,他就由衷的為這個一面之緣的朋友感到高興。因為容安身上有讓他心安的味道、佩服的堅韌、悍人的魄力,這樣的男人很容易能博得別人的喜歡。

但是不久後王蛇部落的平靜就被打破了。先是幾只囂張至極的翼鬼頻頻來邊界搗亂,抓走不少看守邊境的守護者。盛怒之下策嚴親自迎敵,重傷兩只翼鬼,可翼鬼部落生性冷漠,時不時還會發生殘殺伙伴的行為,他們最推崇『強者生存,弱者淘汰』的理念,認為技不如人就該死,毫無悲憫傷感之心。蛇類冷血,不會有心痛的感覺,卻會因為領地被攻而怒火沖天。

翼鬼是王蛇的天敵,見面往往要拼個你死我活,除了像策嚴這樣鐵塔一般的強悍男子,大多數是翼鬼取勝。生猛好食的翼鬼會當場吞食,因為畢竟吃到肚子里才是自己的。萬一在運輸過程中被其他鳥獸啃食一口,有怪癖的翼鬼是絕對不會再食用的。

可是最近翼鬼部落行動古怪,經常重傷王蛇卻不吞食,反而會將活著的王蛇抓走,當做俘虜。

「比如你,」重有葉淡淡地說了,「還有梅吟,都被抓走了。我們在想為什么他們會做這樣多此一舉的行為,一直都沒想出來。」

容安沉吟一刻,猶豫著說:「會不會他們是在圈養獵物,留到食物短缺的時候再吃?」

重有葉一愣,隨即認真思考,搖搖頭:「我想問問,翼鬼會養獵物嗎?」

「……不。」容安立刻明白。如果要圈養獵物,肯定是盡量把他們養肥。可翼鬼對待囚牢里的獵物,就像是看斗蛐蛐的小孩一樣在旁邊圍觀,根本是不在乎他們死活。

重有葉低頭摸了摸自己的後背,上面的傷口開始愈合結痂,很癢。他克制著輕輕摸,不撓,半晌道:「後來才知道。他們不吃獵物,是有其他的原因的。一位能聽懂翼鬼說話的大司與被策嚴重傷的翼鬼溝通,才知道是翼鬼部落的首領要求他們把其他部落的俘虜帶回去的。這是因為,翼鬼首領殺害太多奴隸,受到了殘酷的懲罰,即使是融合了破天獸魂的絕世強者,也還是無法忍受。後來他們想到了一個彌補的辦法,那就是——讓首領娶一位身為奴隸,地位低下的人。」

容安很是尷尬,因為他聽懂了。被抓走的俘虜是要給首領的『後宮』,可他一個大男人竟然也被抓了去,實在是讓人羞愧得無法說出口。本來他還有其他的問題要問,一聽到這里,只能沉默不語。

重有葉看出他的尷尬,安慰道:「他們是挑好看的抓走,與性別無關。不過你實在是太弱了,如果是策嚴,肯定不會……」

容安有點不高興,垂下眼簾,表示不想和重有葉爭論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