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錯愕:「我的比賽不算輸了嗎?」
「贏了。」傍生解釋說,「你還記得馬二身上的那個印記嗎?那是萬馬部落特殊的一種標志,只有部落的領袖才能擁有。那是比心臟更重要的地方,你刺傷馬二身上的印記沒多久,他就認輸了。」
容安怔了怔,有點不敢置信,不過既然贏了總比熟了好,心情頓時輕松了許多。
但傍生還沒說完,只說:
「不過萬馬部落三次對賽全都輸了,很不甘心,後來違約了。」
「啊……」容安揉了揉自己酸痛不已的胸口,道,「那怎么辦?」
「開戰。」傍生道,「我早就想到這個結果。我們三人去應戰做的都是費事,還害你傷成這樣。」
傍生迅速吞了吞口水,雙拳握緊,低頭不敢看容安的眼睛。
容安愣了一會兒,說:「對賽根本沒有危險,所以不怪你啊。是我不知道怎么用武器,況且我也沒受什么重傷,最後還贏了。」
傍生有些激動地說:「沒受什么重傷?如果不是你身上有幻想者的第一支筆,你……」
傍生不說話了,他伸出手幫容安揉胸口,手指都是顫抖的。容安靠在傍生身上,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後頸上的印記,發現那邊奇怪的觸感已經消失了,心里有些黯淡。幻想者的第一支筆何其珍貴,能幫人擋住致命的一次攻擊,相當於授予對方一條性命。而那樣珍貴的第一支筆,竟然被容安這樣隨隨便便浪費掉,還是以這種可笑的方式……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兩人的交談聲,那聲音容安非常熟悉,一下就辨認出那是重有葉與雲鋒,還有策嚴,旁邊那平穩的腳步聲是炎鼬。
重有葉最先走進來,一看到容安眼睛亮了亮,對身後的人說道:
「他醒了。」
盡管現在重有葉已經身材無比高大,但在容安心里他還是那個矮小孩,所以容安也一直把他當弟弟看。
重有葉說完後,炎鼬『吼』的一聲從後面跳進來,狹小的山洞頓時被填滿,那烏黑的巨獸身披白雪沖了進來,帶著風,夾著雪,一低頭,硬而粗的胡子與濕漉漉的鼻子同時蹭到容安臉上。
「吼,吼!」
容安摸了摸炎鼬的腦袋,那龐然大物立刻乖順得如同小貓一樣,歪著腦袋蹭容安,也顧忌著這人身上的傷,沒怎么用力動,只把呼吸吐出來的氣都吹在容安脖子上,濕漉漉一堆水汽。
然後走進來的是雲鋒,最後是策嚴。策嚴與重有葉是蛇類,本來是要冬眠的,不過獸人只保留野獸絕大部分的生活習性,勉強要不冬眠也是可以的。盡管如此,策嚴與重有葉在這種天氣下臉上還是露出疲倦的表情,身上穿著厚厚的衣服。
容安看他們的模樣,有些擔心地問:
「你們不是在打仗嗎?」
雲鋒聽容安說得擔心,哈哈笑了兩聲,道:「已經打完了,就等你醒來,我們就能回去了。」
說完,從自己腰側抽出一個白色的小瓶子,里面裝的正是萬馬部落的聖草。聖草一拿出來,只感覺山洞的氣候都變得溫潤起來,在這冰天雪地的雪國中也感受到了生機勃勃的萬木之感。
容安徹底驚了,問:「打完了?怎么這么快?」
他只不過睡過去七天而已,怎么已經打完了?在他印象中,打仗還是那種耗時漫長,一打打三年那種。
重有葉找了個地方坐著,身邊是策嚴,看起來被凍得不行,現在也不怎么說話。雲鋒一看重有葉離自己遠了,立刻走到他身邊坐下,似乎一刻都不能離開,口中說道:「當然快了,傍生徹底把馬一給打服了,那人害怕翼鬼。萬馬部落都是統一行動,首領都害怕,部落也就是一盤散沙了。」
容安躺在傍生的腿上,聽了雲鋒的話,仰頭看著傍生,松了口氣,說:
「那回去吧。」
「別急。」傍生說,「再多待幾天。你身體不恢復,不能趕路。」
容安一回頭,就看到雲鋒表情有些不耐。原來翼鬼、王蛇不能忍受萬馬部落的嚴寒,早在打贏後,士兵就打算提前回去。但炎鼬擔心容安,死活不動身,就整日卧在容安身邊。容安昏迷的第一天,不停的咳血,炎鼬快急死了。而炎鼬不動身,王蛇就不能穿過風雪,否則可能會忍不住冬眠,情況很危險。
因此翼鬼已經回去,但王蛇部落的士兵還在這里呆著。明面上說可以再給萬馬部落些下馬威,鞏固一下勢力范圍,可實際上重有葉、策嚴這樣的領袖面臨巨大的壓力,而且本身也不太適應這樣嚴寒的氣候,重有葉從前天開始就在發高燒。
雲鋒表示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