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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方人想得再多也好,第二天白晝還是如期而至。增援人員全數到達了坤儀山,現在已經聽完了黑發青年對破陣步驟的講解。

「小顧你一個人站陣眼,會不會太勉強了……」羅大師表情遲疑。其他節點都站去兩到三人不等,陣眼的節點卻只由一人應對,看起來未免太過艱辛。

面對不止一個人的遲疑眼神,顧衍點下頭:「前輩放心,我不會在這種重要事情上托大。」

「行了開始吧,我們的時間有限。」趙大師率先表態。

每個人去到自己該在的地方,確認完各就各位以後,在陣眼位置的顧大大順著摸了摸手上抱著的大貓的背脊,然後把這只大貓放到肩上去。

天師在破陣時忌諱受到打擾,但他家球球很乖,粘著也只是安靜粘著,所以可以放任。

要由站在陣眼的人發出開始訊號,剛剛把自家大貓放到肩上,顧衍兩指之間一下翻弄出四張符籙。

黑發青年在靜佇站立時的身姿十分秀頎,兩指之間夾著的符籙在咒術低念下不過短短幾秒就相繼隱沒。

緊隨而來,天色驟然昏暗,風吹過樹葉所帶起的窸窣響聲愈漸急亂,原本萬里無雲的晴天現在卻甚至隱隱聽見了雷聲。

從異變出現的一刻,在另外兩個關鍵位置上的人也開始進行他們各自的工作。沒有半點藏私,協助破陣的大師們都全用上了他們的畢生所學。

「不可能——!除我以外,不可能有第二個人會解這個陣法!」所布置的陣法受到攻擊,一般布陣之人都是馬上就能有所察覺。在離坤儀山最近的城郊地區僭伏著的一行人現在都感受到大小不一的沖擊,其中作為這一陣法主策劃人的駝背老者反應最為激烈。

佝僂著背部的老者反復說著『不可能』,但他感受到的沖擊太過明顯,又實在難以自欺欺人。這不是陣法受到一般攻擊時候會有的反饋,這么明顯的沖擊是代表對方找到了正確的破陣方法。

在這別墅里的幾人現在表情相同,都在面面相覷中看見了對方臉上驚疑不定的神色。

此時坤儀山上狂風怒號,呼嘯的冷風簡直像是要把這山間的林木全部連根拔起,氣勢洶洶地威嚇著試圖破陣的人。驚雷已然清晰響起,甚至有部分閃電重重劈落於地面,揚起一陣塵土。

這樣的景象實在怎么看都和樂觀搭不上邊,但顧衍很清楚這個破陣方法並沒有錯誤。

他絲毫不遲緩動作,平日里儲存的靈力現在就派上了大用途,靈力變為最銳利的武器,持續不斷地連續攻擊著陣眼位置的陣法節點,沒有給這個陣法任何實現自我修復的機會。

計算著靈力消耗,顧大大覺得自己在解決完這事之後,回去得要好好補補才行。

「到了。」借身上的紫氣對節點給出最後一次攻擊,兩字音節落下,顧衍眼前平平無奇的巨大山石倏忽就從頂端開始向下裂開一大道縫隙,幾乎要將這塊山石開裂成兩份。

山林同時一靜,風停了,雷聲也隱沒不見。天光漸漸重出,陰霾密布的天空慢慢再撥雲見日變回晴朗模樣。

三處節點同時破壞,現在這個明朗景象就說明是成功了。

「咳、咳咳……」待在城郊別墅中的幾名赫倫國天師同時咳出鮮血,陣法被破讓他們也跟著受到了一定損害。

但事情是沒有這么輕松能過去,在坤儀山把身上靈力花得差不多的黑發青年在已經開裂了的巨大山石上貼了一張追溯符,之後兩指之間再夾著一張符籙,擠出一滴指尖血滴在這張正黃道符上,開始誦念咒術。

隨著咒術念出,地面似乎微微震動起來,一股極其龐大的力量回應了青年的呼喚,通過追溯符對敵人進行了追蹤反噬。

「噗——」原本就咳出鮮血的幾人現在雪上加霜,面上甚至有了衰敗之兆。

「昨晚不是把克里斯和羅瑟派過去了,現在陣都被破了,他們還什么匯報都沒有?!」背部佝僂的老者連番受創,眼神更加陰鷙。

「現在讓他們去把後手用上。」另一名老者斷續咳著,唯一能視物的那只眼睛往窗戶外遙遠位置的一座山上盯著:「華夏有能力的天師大多過去了,能留下幾個是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