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也是感慨，這是事實，他不會否認。

在天魔看來，沒有能力的驕傲，只是自大，若沉醉在強大的夢里，不斷否定對手的長處，抓著對手的短處不放，只會走向滅亡。

「不過，華夏之人，骨子里的傲氣，處世的謙良溫斂，卻非此地蠻夷可比！」

天魔能見對手長處，但也不會妄自菲薄，否定自己，否定自己，比見不到對手的長處更可怕。

在天魔看來，扶桑就像是個暴發戶，有手段，但卻缺乏底蘊，雖然穿著正裝，但依舊像野獸；而華夏，卻像是一個破落的貴族，雖有底蘊，但卻缺乏手段。

雖然是跟著孫天行三人在東京游盪，但張道一卻是收束心神，不斷感應著心靈的變化，世界壓迫著張道一的心靈，但也促使著張道一孕出的一點真道不斷成長。

一路走來，張道一的底蘊已經無比深厚，但對於如何將底蘊化為真道，張道一也沒有法門，因為這是屬於九階的東西，張道一雖然提前觸及，但卻難以理解其中的神妙。

真道自心而生，不屬於世間，只屬於張道一自己，真道很奇妙，在張道一心靈力量被壓制的世界，也能發揮出幾分力量。

張道一感覺，自己破局的關鍵，應該就在真道，劫數的力量源自混沌的根源，一切種種盡在其中，也都被其壓制，唯有真道不是如此，這是獨屬於張道一的東西，不可剝奪！

孫天行與天魔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並未拉上張道一，只有在有些問題實在是爭論不出結果時，他們才會讓張道一決斷。

越是與張道一接觸，他們就越能感到張道一的恐怖，交流之中，他們在張道一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全知之感。

對此，他們也只當張道一是天人降世，畢竟從古至今，華夏有不少所謂的天人降世，當然天人也有真假，但在他們看來，張道一定是真天人！

世間無神佛，但卻有天人，在星空中，有許多強大而奇異的能量，有些能量自天外落下，與人結合，誕生胚胎，這便是天人。

神話傳說之中，這種事情比比皆是！

最後，他們聊到了陸地真仙之後的路，修行到了陸地真仙便已經沒有路了，這已經是凡人所能達到的極限，於凡人而言，已經堪稱活神仙。

孫天行雖然引導了變革，但他亦是修行者，只不過他與天魔最後選的都是人道，天道太難，難以觸碰，以人掌天，還有幾分可行的希望。

原本按照他們的想法，是要凝聚華夏運數於己身，將之煉入精神中，若成則是虛相，運數是人道的力量，強大無匹，以此接觸天道，可以讓他們自身升華。

他們每個人都邁出了半步，不過，因為二人的理念不同，故以凝練的方法不同，最後凝練出來的虛相也不同。

十年那一戰，華夏運數被八岐日月以秘法強奪，令他們難以跨越最後半步，不過他們都已經凝練出了虛相雛形。

在煉出虛相之前，他們依舊是人，雖然具備種種異能，但卻終究無法打穿精神與物質的壁壘，而一旦凝練虛相，則可以以精神干涉物質，駕馭風火雷霆。

天魔的虛相是一種妖，妖魔妖魔，在華夏中，妖魔為同一物，不過魔比妖高，但在很多人看來，天魔已經超越了妖，唯有魔才可以勉強形容他。

而孫天行的虛相，卻是一種浪潮，一種大勢，星火起微末，逆轉天地日月，再造星空山河，磅礴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