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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曲、雜亂，碎片、流光，易天行感覺自己恍若在浩瀚的信息構築的深海之中遨游，無窮無盡的信息充斥在他的意識之中，讓他有種不堪重負的感覺。

混混沌沌之中，易天行感覺自己在上浮，身上的壓力逐漸減弱，最後遠離了那片令他感到窒息的深海。

終於，他見到了光！

易天行坐了起來，迷茫的看了一眼四周，是自己法房間，床頭的桌子上，藍色的鬧鍾正指著五點四十的地方，一點不多一點不少。

他嘗試著回憶，只覺腦海一片空白，但思維卻反常的靈動，沒有半點模糊，根本不像是剛睡醒的狀態。

易天行努力的搜索記憶，勉強找到了了幾塊零碎的記憶碎片，有強烈到極致的色彩，也有濃郁到極點的情感，彼此之間，沒有任何聯系。

易天行甩了甩腦袋，並沒有繼續回想下去，這種醒來之後回想不起夢境的事情很正常，如果睡的比較淺，醒來之後還可以記清不少東西，但如果睡的比較深沉，通常就只會記得些許零碎的片段。

這種事，易天行經歷的不少，對此並不驚訝，回憶夢里經歷的事，只是他下意識的習慣，因為在夢里，他可以看到不一樣的自己，也能看到不一樣的故事。

夢里的他，是他也不是他，且大多帶著濃郁的感情色彩，甚至可以影響清醒後的他，讓他對夢中的某些人，某些物，念念不忘。

有些時候，易天行也在想，究竟哪個才是他，夢里不知身是客，「我」這個概念，究竟因何而定，誰能證明他就是他，虛幻的世界，也有真實的感情，而因為夢的殘缺，以及沒有現實的束縛，有些時候，夢里的情緒，比起現實要熾烈十倍百倍。

「人類的生物鍾果然奇妙！」

穿著衣服，易天行心中感慨。

來到軍事基地已經接近三個月，這三個月里，每天早上他都要進行兩個小時的體能訓練，軍方給出的理由是一個健康的體魄，具備更好的試驗價值。

體能訓練是六點開始，易天行這段時間一般都是五點四十起來，到現在已經形成了規律，不管睡的多么深，只要一到時間，就會自發醒過來，偏差不超過一分鍾。

「咦？！」

「這是？！」

就在穿衣服的時候，易天行突然感覺大腦之中傳來些許觸電的感覺，一副殘缺的畫面在他腦海之中閃過，隨即沒有了蹤影。

「和尚，宮殿，我究竟做了個什么夢？！」

這種情況，易天行並不陌生，作為一個喜歡做白日夢的人，這種突然記起些許夢里畫面的事，易天行經歷的次數不少。

就是這次的記憶碎片幀數比較高，就連細節之處也很真實，特別是老和尚的表情，一臉苦相，眼簾低垂，有種不見天地不見眾生的意境，簡直和寺廟里供奉的菩薩差不多。

憶起這幅畫面，易天行也知道這個和尚是個死人，也知道那里是布達拉宮，這都是畫面自帶的信息，夢就是這樣，無論經歷什么場景，縱使有聲音告訴自己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