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連忙點點頭，又把臉上頭上的水劃拉一下，說黃老爺，我已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了，您老人家，有什么就問吧，我保證不會有半分隱瞞。

還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突然感覺，這個六子挺有意思。

雖然六子這話確實有點好笑，不過我還是忍住沒笑，而是嚴肅的問他：「你為什么要跟蹤我？」

「黃老爺，不是我想跟蹤你，而是顧蛋要跟蹤你，本來他安排大胡子帶其他人跟蹤你的，結果好死不死的，我白天欠了他的賭債，我又沒錢還，他就安排我和大胡子還有小順一起，跟蹤你了。

因為顧蛋說了，不能一個人始終在你身後跟著，要是被你看到，你肯定會懷疑的，他要我們三個人，輪換著跟蹤你。

這樣就不會被你發現了，而且三個人也能趁機休息一下眼神。」

我說吆喝，聽這意思，顧蛋打算讓你們，長期跟蹤我啊。

「是的，顧蛋說最低要盯你七天，在這之前，假如你打算去縣城找他，就讓我們立馬通知他。」

六子想都沒想就回答了我，看來說的不是假話。

我明白了，顧蛋怕我報復他，現在躲在縣城里，這邊安排人盯著我，防止我殺過去他都不知道。

不過為什么盯我的期限，限定在七天，難道七天之後，顧蛋就有對付我的法子了？

我又指指地上的大胡子，問六子：「大胡子是什么來頭？」

「他是個狠角色，據說以前也是一方大佬，因為犯了命案，這才逃亡到這里給顧蛋當了馬仔。」

介紹完大胡子，沒等我發問，六子又給我介紹小順。

「小順其實就是個小偷，沒有父母也沒有親戚，不過他有個形影不離的同伴，外號叫長毛，本來顧蛋是安排長毛和大胡子小順一起跟蹤你的。

沒想到長毛的爺爺快咽氣了，必須回家見最後一面，我這才被逼著頂替了他，黃老爺，我是被逼無奈，我對你可沒有半點惡意啊。」

六子說到這里又唉聲嘆氣的，抱怨自己流年不利。

我又問了幾句，確定昨夜打我的時候，六子並沒有參與，他也不知道更多的情況。

這時天亮了，我對六子擺擺手，說道：「行了，你以後離顧蛋遠一點吧，也不要再做什么壞事，不然我饒不了你，現在，你可以走了。」

六子聽了，慢慢後退幾步，然後拔腿就跑。

「等一下！」我喊了一聲。

六子還以為我改主意要殺他，嚇得兩腿一軟，摔到了地上。

我走過去把他扶起來，說道：「六子，你回去告訴顧蛋，小順失蹤了，大胡子死了，讓他派人過來，給大胡子收屍。」

六子搖搖頭，說黃老爺，我以後再也不會跟顧蛋那種人打交道了，你能不能換個人過去傳話？

「我讓你告訴他，你就告訴他，告訴他以後，你再跟他斷絕來往也不遲，我看你這個人，心眼里並不壞，他要是再跟你要賭債，你讓他找我要。」

六子聽我這么說，兩眼一亮，連聲答應了。

六子臨走時，我看看地上的大胡子，又交代他：「還有一件事，你要切記，你告訴顧蛋，讓他安排人，把大胡子的屍體帶走，千萬不要留在這里，因為這一片，除了夭折的嬰兒，還有未婚的處女，絕對不能埋破過身的成年人。」

我讓六子把話復述一遍，這才放他走了。

我不怕顧蛋反咬一口說我殺了人，因為大胡子本身就不干凈，顧蛋敢報案，他也撇不清關系。

不過我相信，顧蛋肯定會派人過來給大胡子收屍。

畢竟大胡子是給他做事這才被殺的，他連屍都不收，以後誰還跟他混。

那個小順又沒有親人，不見就不見了，根本不會有人在意，顧蛋也不用掏安家費，更不會嚷嚷。

等六子走遠了，我又困又累，也晃悠悠的下了山。

我繞開大路，進村又摸到家里，上床就睡著了。

等我睡醒，想起一個事，忍不住大叫一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