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想也沒想,抬手就是一家伙,對我自己的頭頂掃了過去。
竹節八棱鐧就像砸到了一座棉花山,輕輕反彈之後,就再也不能深入一寸了。
我轉個身子,對著殷安萍的化妝鏡看了看。
那是一面大鏡子。
鏡子里我的頭頂,站著金雞獨立的女嬰,踩著我的腦袋的,正是她的左腿。
竹節八棱鐧已經被她用一只小手,緊緊握住了。
沒等我反應過來,就感覺手上一陣大力傳來,竹節八棱鐧就從我手里消失了。
再去看時,竹節八棱鐧,已經到了女嬰手里。
被小鬼臉掌控的女嬰,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道,都是太恐怖了。
更讓我恐懼的,還是她的心狠手辣。
她站在我頭頂,把竹節八棱鐧在手里,刷刷刷舞了幾下,接著就對我的額頭砸了下來。
要說一般的兵器,未必能傷得到我,但是這個竹節八棱鐧,那是我的兵器,翻過來就是兵器噬主,砸死我絕對是綽綽有余。
我已經來不及躲開了。
就在千鈞一發的時候,那邊的房間里,傳來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
這啼哭對我和張琳沒有傷害,但是對女嬰卻是很大的震懾。
我當時從鏡子里,看到女嬰聽到哭聲,就像耳邊被人用重錘砸了皮鼓,她扔下竹節八棱鐧,接著就用兩手,捂上了自己的耳朵。
奶奶的,竹節八棱鐧扔下來,正好砸到了我的腳,疼得我差點叫出聲來。
我使勁一晃脖子,就把女嬰晃了下來,我也不管她摔到了哪里,跑過去抓住了張琳的手。
這時那邊的嬰兒啼哭還在繼續,我扭頭就能看到,女嬰捂著兩只耳朵,在地上不停的打滾。
那個玻璃鏡子都被她撞的碎了,結果滿地的玻璃渣,也沒有傷到她的皮膚。
真是金剛葫蘆娃一般的刀槍不入!
張琳已經站不起來了,我把她從衣櫃里抱出來,然後想要把她放到床上。
「不要,我就要在你懷里。」
現在前途未卜,張琳索性跟我撒嬌,她是怕女嬰再次暴起,以後就沒有撒嬌的機會了。
就在這時,嬰兒的啼哭停止了。
女嬰馬上又站了起來,不過她怕哭聲再起,所以沒有松開耳朵。
與此同時,紫桓城隍推門而入。
「小城隍,你快走,這里很危險!」我對他喊。
「哼哼,這次我讓你看看,什么叫真男人,小狽沒有離開,我斷然不會逃跑,看我在這里,抵擋她一陣,給小狽爭取逃跑的時間!」
紫桓城隍說完,舉高了手里的擀面杖。
嬰兒啼哭沒有再次響起,女嬰放心的松開了雙耳,笑著向紫桓城隍走去。
她光著小腳丫,踩在玻璃渣上,把玻璃渣踩得嘎嘎響,玻璃渣更碎了,她的小腳丫還是光潔如新,白白嫩嫩不見一絲血色。
我懷里還抱著張琳呢,所以只能再次勸紫桓城隍後退。
這家伙也猶豫了。
大話說過了,跑吧,就是用行動,打了自己的臉。
不跑吧,看著女嬰踩著玻璃,慢慢向他靠近,他額頭的汗珠,啪啪的往下掉。
紫桓城隍一時很尷尬。
而且這種尷尬,極有可能讓他付出生命的代價,他可沒有張琳的本事,能挨過女嬰的致命一擊。
幸好這時梅老太出現了。
梅老太手里抱著一個,剛剛剪掉臍帶的嬰兒,一腳把紫桓城隍踢到了一邊。
「礙事拌腳的東西!」梅老太踢倒紫桓城隍,還罵了他一句。
不過她的到來,等於是解救了,正不知道怎么做的紫桓城隍,所以這家伙也沒有發什么火。
當然,他也不敢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