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現在就是我太師爺在這里,或者劉瞎子在這里,也沒法救他。
雖然我不能救他,不過為了從他嘴里套出話來,我就沒有表示不救他,而是問道:「昨天死的那個男青年,是什么人,你先回答我。」
「是老板的親兒子,而且是唯一的兒子。」
我又問他,害死那個苗疆姑娘的,是不是你和二驢子的兒子干的?
「不是我,是老板父子倆,還有……」
大張剛說到這里,舌頭上長出了一個仙人球,仙人球越長越大,直到把他的嘴巴都撐開了。
卧槽,這種痛苦,我寧可死了也不會忍受!
假如大張現在還能說話,讓我幫他解脫,我是願意動手的。
擔心現在他不能說話,我就沒必要幫他了。
我相信一個打算對我謀財害命的家伙,現在就算很慘,但是他也是死有余辜,大張肯定沒有他表現的那樣,是個好人。
說不定害死那個苗疆姑娘的罪行,也有他一份!
大張的四肢已經不能動了,軀干和嘴里又都是刺,那種極端的痛苦,又讓他疼的暈了過去。
結果他一暈過去,嘴里的仙人球就越長越大,把他的嘴角都撐裂了。
就這樣,大張又被疼醒了。
他現在連慘叫都發不出來,活一分鍾都是煎熬。
我想了想,關緊了房門,叮囑小狽妖不要出來,然後我就去找二驢子了。
沒想到在吧台那里,二驢子並不是一個人。
他的身邊,還陪著幾個穿著道袍的人。
為什么我稱那幾個為穿著道袍的人,而不是稱為道士呢,因為那幾個人,都不是真正的道門中人,他們身上,都飄著一股屍油的氣息。
徐老三跟我說過,這種人都是休息陰山法的人。
陰山法的修煉,和正宗道門不一樣,陰山法的修煉,需要熬制屍油,把屍油塗在手上,然後用一些外人不知道的陰邪法子,來提升法力。
怪不對二驢子有化骨水呢,原來他是陰山法的門人。
現在想來,之前大張說的,被嚇跑的道士,我估計,就是二驢子搬來的救兵,這家伙被嚇跑之後,又搬來了好幾個救兵。
二驢子趴在前台的櫃台上,已經睡著了。
估計他跟我一樣,夜里怕出事,一直睜大眼睛看著,結果後來熬不住,還是睡著了。
這個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所以那幾個陰山法的門人,也睡著了。
畢竟他們要防備的那個麻臉女人,只會在夜里殺人。
我敲了敲吧台,我沒用大力,只叫醒了,耳朵貼著吧台的二驢子。
二驢子看我來了,沒有任何驚訝,這就說明,大張打算對我動手,他是不知情的。
假如他安排大張害我,那么大張沒來我來了,他肯定要嚇一跳。
現在他表現的很正常,翻翻眼皮,說你小子是不是打算退房?這樣才好嘛,不然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笑笑,說我別的本事沒有,但是要是死的話,肯定會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少廢話,找我有什么事!」二驢子說。
我就告訴他,大張在樓上,變成了一個仙人球,渾身都是刺,看樣子活不了多久了,你作為老板,總要給他買一口棺材吧。
聽我這么說,二驢子渾身一激靈。
我估計,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大張會出事。
「這個混蛋小子,我讓他夜里睡在雜物間不要出來,他上樓去干什么!」
二驢子抱怨歸抱怨,還是跟我一起上樓了。
我還指著那幾個睡著的陰山法門人說,你不叫上那好幾個道長?
二驢子對我噓了一聲。
其實我心里清楚,他是怕那些人看到大張的慘樣,然後動搖了軍心。
二驢子的兒子死了,得力伙計大張也不知道能活多久,他可不想自己的幫手看到慘狀都跑了,那樣他成了孤家寡人,活下去的希望更是渺茫。
跟我來到樓上,二驢子看到大張的慘狀,並沒有大吃一驚。
當著我的面,他也不好在還沒斷氣的大張身上撒溶血化骨水,只是用繩子捆住大張的腰,把他拖進了最角落的一間客房。
二驢子接著走出來,反手把客房的門給關上了。
關門的瞬間,我看到大張的手指頭還在動。
「為什么不給他一個痛快?」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