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太涯城一戰，李含雪的面目已經暴露，他只能毀容才能混入天武宗。

「都是因為我，若不是因為我，含雪哥哥就不用受這種苦。」蘇小雅自責道。

李含雪摸了摸蘇小雅的長發，笑道：「傻丫頭，這又不是你的錯。」

蘇小雅的小手突然一滑，從李含雪的手掌心中溜了出去，李含雪臉上的面具被摘下，那張猙獰恐怖的臉徹底暴露在了蘇小雅的視線中。

蘇小雅霎時間面如白紙，雙目之中漸漸泛起了淚光，小手顫顫巍巍地撫向李含雪的臉。

「怎么會傷得這么重……」

李含雪頭一撇，連忙用面具遮蓋住了自己的臉。

「小雅，別看了。」

「可是……」

「這不是你的錯，即便是為了兩位老師，我也一樣會毀掉自己的臉。」看到滿目淚光的蘇小雅，李含雪連忙轉移了話題，「小雅，這些日子，司馬潛龍有對你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嗎？」

蘇小雅搖了搖頭：「司馬潛龍最近越來越少過來為難我了，有小空在我身邊，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樣。」

「這就好。」李含雪目露憂色，「我去看過兩位老師了，他們都被傷得很重，修為全廢，肢體也受到了可怕的摧殘。」

蘇小雅面露歉意：「對不起，含雪哥哥。我一直被禁錮在第八層，所以兩位老師的事情，我……」

「小雅，我知道，你在天武宗內身不由己。兩位老師的事情，你不必太操心。」李含雪道，「天武宗現在防守極其嚴密，其中不知潛伏了多少聖君境界之上的高手，救兩位老師也不是一時三刻可以辦到的事情，必須從長計議，冒然出手非但救不了人，反而會害了他們。」

蘇小雅道：「含雪哥哥現在的修為如何？」

「荒武境巔峰。」李含雪道。

「若是含雪哥哥踏入聖境，成為聖君之後，就有機會救出兩位老師。」蘇小雅正色道，「我在天武宗待了三年，也知道天武宗的許多事情。天武宗和其他幾個巨頭宗門，每年大雪之日都會舉行一次巨頭峰會，那時候天武宗包括天武宗宗主在內，大量的高手將會前往參加峰會。在天武宗內只會留下少量的高手駐扎，那時候就是天武宗最為薄弱的時刻。含雪哥哥，只要抓住那個時機，就有希望把兩位老師救出去。」

李含雪目露喜色：「太好了。」

「不過含雪哥哥，你千萬不能大意，即便天武宗的高手被抽走多少，也一定會有一位龍君坐鎮天武宗。到時候你一定要有萬全的准備才行，小雅不希望你為了我們，和一位龍君硬碰硬，那樣……那樣你會死的。」蘇小雅道。

李含雪笑道：「我明白。小雅你也知道我的為人，我像是那種隨便就把自己性命豁出去的人嗎？和龍君硬碰硬，這種壯烈的事情我可干不出來。」

聽李含雪這么說，蘇小雅臉上的憂色卻半點不減，她實在太了解李含雪了，就如同了解自己一樣。

如果真有必要，李含雪一定會如飛蛾撲火一樣不顧一切。

蘇小雅道：「如果含雪哥哥到時候要面對龍君，小雅也一定會陪著你。」

兩人依偎在一起，感受著短暫而美好的溫存，細說著一切分別以來所發生的一切。

「咳咳……」百無聊賴的小空丟掉了手中的玩具，「娘，時間差不多到了。李含雪，你該走了！要是待太久，會露出馬腳的。」

蘇小雅從李含雪的懷里掙脫出來，道：「含雪哥哥，你快走吧。」

蘇小雅和李含雪都是理智的人，知道什么時候該控制自己的情緒。

「小雅，你多保重。明年此時，我們一定不必再仰望天武宗的這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