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入書房之後，李含雪一張臉便沉了下來。

慕思顏渾身緊綳，不知道李含雪要怎么處罰她，心中惴惴不安。

「慕思顏，你去找寒炎王做什么？」

「做什么是我的自由，不用你管。」

李含雪冷冷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想干什么，你表面上說已經放下了仇恨，其實心中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如何謀殺我，我說得對不對？」

慕思顏垂著頭，沉默不語。

「你先是找了魏紫風，找他幫忙，但是他沒有答應你，所以你便找到了寒炎王，想用用美人計勾引他，借他之手來殺我，是不是？」

李含雪的精神力雖然無法穿透聖域，聽到慕思顏和魏紫風、寒炎王的談話，但是慕思顏的一舉一動李含雪卻可以牢牢掌握。

慕思顏依舊垂著頭，默然不語。

李含雪伸出冰冷的漆黑右手，抓起了慕思顏的下巴，將其拖了過來，目露凶芒，冷冷地瞪著慕思顏，「慕思顏，告訴我，到底是不是？」

慕思顏甩開了李含雪的右手，雙目中涌出滾滾淚花，尖聲叫道：「是，是！全都如你所說，是又如何？我就是想殺你，無時無刻不想殺你。你殺了我的爹爹，還想讓我放下仇恨，你在做夢！」

李含雪面露譏嘲之意，「虧我還以為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想不到居然如此之愚蠢。你以為給寒炎王獻身，他就會答應你的要求，乖乖地來殺我？再說了，憑他的本事，夠資格殺我嗎？」

「可是我能怎么辦？」慕思顏情緒接近崩潰，自暴自棄地大哭起來。

哭了好一陣之後，慕思顏擦干了淚水，「李含雪，既然事情已經敗露了，你殺了我吧。」

李含雪搖了搖頭：「我不殺你。」

「你為什么這么殘忍，你就怎么喜歡折磨我？」慕思顏恨恨地盯著李含雪，「我究竟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情，你要這樣對我？」

「你沒有做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只不過因為你是流炎王的女兒。」李含雪道，「慕思顏，你最好明白一件事。我三番四次容忍你，不過是因為欣賞你的性格而已。但凡事都有一個限度，你如果再利用我對你的縱容，下一次我不會再留情。」

慕思顏渾然無懼：「你最好不要留情，最好一下子把我打死。」

李含雪面露一絲冷笑，「你大概忘了，我早前跟你說過，我是鬼冥師。我不會殺你，你再敢壞我事，那就永遠做一個傀儡吧。」

慕思顏渾身一顫，心中有了濃濃的驚懼之意，她不怕死，死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明明活著，卻活得像一具屍體。

說完之後，李含雪便離開了書房。

慕思顏像是丟了魂兒一樣，癱坐在地上，在這一刻，她似乎終於屈服。她又或許是在隱忍，等待著更好的機會。

李含雪坐在流炎宮的最高處，望著天上皓月，心情也頗為復雜。

若不是流炎王那一擊偷襲，李含雪或許會留情，他和慕思顏或許不是刀劍相向的敵人，而是把酒言歡的朋友。

不過命運這事情就是如此之蹊蹺，誰都無法預料，你現在的朋友將來會不會變成你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