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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時辰之後，止念殺聖的雙目終於恢復了清明。

止念殺聖面露一絲苦笑：「小師弟，這次真是對虧了你。若非你及時趕到，我和含雪恐怕危矣。」

七心殺聖道：「師兄，我們師兄弟之間還需要如何客氣嗎？」

止念殺聖哈哈一笑：「也是。」

「師兄，這數百年來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你為何會遭到萬陣宗的追殺？」七心殺聖道。

止念殺聖將事情從頭到尾簡略敘述了一番。

「原來如此！」七心殺聖嘆道，「嫂子泉下有知，必定不會責怪師兄的。師兄切勿太過自責。」

止念殺聖搖了搖頭，面露一絲苦澀之意，「我已經快被殺氣徹底吞噬，恐怕沒有多少年頭可活了。倒是你這個小徒弟，他還年輕，師弟可千萬不能讓他步我後塵。」

「含雪他怎么了？」七心殺聖驚道。

「他恐怕也是修煉殺意心訣走火入魔了。」止念殺聖道，「他身上也出現了和我一樣的毀滅殺氣。而且已經達到了十萬道的可怕數量。」「原來是這件事。」七心殺聖滿目憂色，「早在含雪父親和小雅被殺之時，他已經走火入魔。那時候我幫他勉強壓制住了殺氣，就知道早晚會有這么一天。憤怒殺道的第二重境界講究的是抑制憤怒情緒，只有懂得制怒，凝聚出來的一元殺氣才能化成尖兵利刃。一旦被憤怒和仇恨沖昏頭腦，無法釋懷，一元殺氣就會轉化成傷人傷己的毀滅殺氣。含雪這孩子一日不肯放下仇恨，他身上的毀滅殺氣就一日不會散去

。此事，我也幫不了他，唯有靠他自己才行。」

止念殺聖笑道：「小師弟，他可是你唯一的徒弟，你就舍得讓他這么死去？」

七心殺聖道：「當然不願，但這是他必須跨過的一道坎。如果不能抑制自己的憤怒情緒，他就永遠不能完美地繼承憤怒殺道，也不能成為我七心的合格弟子，這是他必須付出的代價。」

七心殺聖繼續道：「先不說那小子的事情，倒是師兄你，你身上的毀滅殺氣數量已經相當可怕了，如果不找到有效的方法徹底化解，恐怕……」止念殺聖道：「自拜入師門以來，我們師兄弟七人之中就屬我殺孽最重。當初我信心滿滿地選擇了無情殺道，滿以為冷酷狠辣便是無情，於是瘋狂殺戮。但現在看來，這實在是可笑。無情無欲，根本不是殺

幾個人這么簡單的事情。師尊傳我此道，想必另有深意，如果我不能真正領悟無情殺道，身死道消也是正常，小師弟不必替我操心。」

止念殺聖繼續道：「小師弟，我有一事想要拜托你。」

「何事？」

止念殺聖用精神力呼喚李含雪，「含雪，你過來。」

「是，師伯。」

「把阿雯放出來吧。」

李含雪打開了聖君空間，抱出了正在熟睡的董雯。

「這莫非是……」七心殺聖目露異色。

止念殺聖道：「不錯，這就是我的孩子董雯，這個孩子就拜托你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