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公主緩緩轉過身來，盯著李含雪，她的眼中沒有驚色，更多的反而是可憐和無奈。

「為什么我殺不掉她？」李含雪心中不解，他是這個世界上屹立於頂點的高手，怎么會殺不死穎公主？

這實在荒唐！

李含雪奮然起身，又嘗試了數次，但總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保護著穎公主，使她刀槍不入、萬法不侵。

穎公主道：「李含雪，你殺不了我的。」

「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李含雪大驚失色，在這個輪回里面，李含雪根本沒有告訴穎公主任何關於自己的事情，兩人見面也是第一次！

可是她為什么會知道李含雪的名字？

「你……你莫非也和我一樣，能夠保留上一個輪回的記憶？」李含雪驚道，「你難道也是被困在這個輪回世界里的外來者？」

穎公主搖了搖頭，道：「不，我本來就是香牙國的穎公主，香牙國這個國家也確確實實存在過，只是食九樓來了之後，我們才變成了這不停死亡，不停誕生的傀儡。」

「可我為什么殺不掉你？」李含雪不解道。

穎公主道：「你殺不掉我，是因為諸神積木的力量保護著我。我是不會被你們這些外來者殺死的。能夠殺死我的人，只存在於這個輪回世界里。」

「原來如此。」李含雪道，「你究竟是什么時候發現我是外來者的？如果你沒有發現我的身份，在我第二次准備刺殺你的時候，你應該不可能事先預知，並且去請入雲劍聖下山保護你。」穎公主道：「李含雪，其實在你闖入我視線里的那幾個輪回，我就已經注意到你了。你每一次都以不同的姿態出現在我的面前，那時候，我就知道你是一個誤入輪回的外來者，你與我們不同，你們可以擁有

無限的可能，而我們在這個輪回世界里，永遠只有一個可能，永遠只有一種命運，一切都是一成不變，一切都按照命運的軌跡，從開始到終結，一步一步，按部就班，分毫不差。」

「你現在可能還無法理解這種痛苦，等到你的無限可能性被完全磨滅，和我一樣永遠只能走一條道路的時候，你就會明白這種痛苦。」

「無限的可能性？」李含雪不解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原來你還不知道。」穎公主嘆道，「你闖入輪回之時，可以有無限的選擇，但當你選擇一條路，並且不斷地重復這條路後，你就會漸漸地被束縛在這條路上。你本有無限的選擇，但最終只會被束縛在那個最

多次數的選擇之中，這就是無限的可能性被束縛成唯一。李含雪，這是你度過的第幾次輪回了？」

李含雪道：「十五萬兩千四百零二次。」穎公主道：「你的路，差不多已經完全定型了，接下來你只能選擇殺死我，如果你選擇其他路，你一定會死於各種意外之中。但是，你注定殺不死我，我對於你們這些外來者來說，是無敵的，比王子仟還要

無敵！李含雪，你已經無路可走了，你和我一樣，也會被永遠困在輪回之中，永遠承受著地獄般的煎熬。」

李含雪面色煞白如紙，他不相信穎公主說的話，可事實上確實如此，李含雪嘗試了幾百個輪回後，發現真的如穎公主所說，他的無限已經化成了唯一。

不殺死穎公主，他就得不到解脫，可穎公主是殺不死的！

李含雪也曾想過利用這個世界上的人卻殺穎公主，可擁有所有輪回記憶的穎公主，怎么可能讓李含雪得手。甚至有幾次，穎公主在李含雪沒有成長起來之前，就派人將石村全村人給剿滅了，一村人慘遭屠殺，李含雪還未成長起來，就被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