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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若無其他事情，我先告退了。」李含雪道。

人脈之主的大手搭在李含雪的肩膀上，道：「這么急著回去做什么？留在這里，陪陪為師。」

「是，師尊。」李含雪定住了腳步，站在人脈之主的背後，靜默不語。

人脈之主不停地朝湖中拋灑魚餌，錦鯉成群躍起，場面變得愈加熱鬧了。人脈之主一動不動地望著湖面，喃喃道：「含雪，你知不知道，在雲中聯合國的一個國度里，有這么一種說法，一條魚的記憶只有七秒。它們從魚缸的這頭游到了那一頭，

就會忘記了這頭發生的事情，所以它們永遠不會記得痛苦，當然也容易遺忘快樂。」

李含雪道：「此事我從雪姬口中聽聞過一二，雲中聯合國確有這種說法，但這不過只是情人伴侶之間的俏皮話而已。魚的記憶，可遠遠不止七秒。」人脈之主笑道：「含雪，假如我們人類也只有七秒的記憶，七秒鍾就意味著一個輪回，意味著一生的長度。每過七秒鍾，就是一段人生的結束，也是一段全新的人生開始，

你會用這七秒來做什么？」

李含雪沉吟片刻，道：「我會用這七秒來銘記我珍惜的人，還有我恨的人。」「你還真是執著，明知道下一個七秒就會忘記一切，卻還是作出這樣的選擇。」人脈之主笑道，「含雪，為師曾在向天那里聽說，你的父親還有未過門的妻子都在羅雅帝國的

通幽峰被天武宗的頌德天君擊殺，你想銘記的事情應該就是此事吧？」

李含雪點了點頭，「頌德天君滅我全族，殺我父妻，此仇不共戴天！」

人脈之主道：「含雪，如果為師替你殺了頌德天君，你要怎么報答我？」

李含雪一怔，「師尊，你莫非在和我開玩笑？」人脈之主道：「為師沒有在和你開玩笑，頌德天君不過只是一個平庸之輩，為師要殺他並非難事。含雪，為師知道，你和向天一直在因為為師殺死蘇洵的事情，對為師很有

意見。你們現在不過是表面效忠魔武門，效忠為師，並非真心實意。若為師替你殺死頌德天君，你發誓永遠效忠為師，如何？」

人脈之主已經足夠了解李含雪，要得到李含雪的忠誠並不容易，但如果能夠得到他的忠誠，便無需再擔心李含雪再生異心。

李含雪道：「我雖然很想殺死頌德天君，但是我不想借助任何人的力量，我只想以一己之力手刃仇敵！只有這樣，才能慰藉我族人的在天之靈。」

「師尊擔心我和向天陽奉陰違，這是完全沒有必要的擔心。蘇洵和我非親非故，也沒有過命的交情，師尊救過我性命，孰輕孰重，我還是分得清楚的。」

人脈之主道：「既然你要自己動手，那為師也就不插手了。」

李含雪離開觀魚亭之時，已經日暮西山，夕陽余暉肆意潑灑在李含雪那一身黑龍袍上，染上了一層濃濃的橘紅色。

李含雪站在徐徐晚風中，手中攢握著輝夜石，仰起頭望著天穹。夜幕漸近，李含雪手中的輝夜石散發的青光愈發明亮，「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便要隨人脈之主入冥界。若能借得冥界大軍，魔武門便會聯合冥界勢力，攻打天武宗，這是擊

殺頌德天君最好的機會。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有一件事情必須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