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觀察著周羽晨。

周羽晨怒道：「為什么不說話？你是不是心虛了，說不出話來了？」

白發還是沒有說話。

周羽晨咬牙切齒道：「當初你是為了蘇小雅所以才拒絕我，可現在呢？你居然為了別的女人心甘情願地放棄帝命鳥？」

白發嘆道：「周羽晨，你真是悲哀。」

「悲哀？」周羽晨怒道，「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李含雪，我一輩子都無法原諒你！」

「唉……」白發長嘆一聲，又是一陣沉默，這讓周羽晨有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

「周羽晨，你難道還沒有發現嗎？」白發道，「我根本就不是李含雪！」

「你不是李含雪？」周羽晨心中一驚，「不可能，你的世界之力是騙不了我的，你就是李含雪！」

白發道：「某種意義上來說，我也是李含雪，但卻不是你真正愛的那個李含雪，我是李含雪的未來身。」

「你是李含雪的未來身？」周羽晨震驚失色，「那……那……」

白發道：「當初和你在一起的那個人是李含雪的過去身，而李含雪的現在身才是那個為了顧夕雨放棄帝命鳥的男人，你真正想要的那個人應該是李含雪的現在身！」

「不，不是這樣的！」周羽晨頓時如遭雷擊，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不可能，不可能的。」

白發嘆道：「好好冷靜一下吧，我想你會想明白的。」

周羽晨念頭百轉，情緒接近崩潰的邊緣，難道這么多年的付出，這么多年的深情厚意全都浪費在了一個騙子的身上？掏心掏肺的結果，竟是這樣？

周羽晨感受到了無以復加的羞辱，心中的憤怒與殺意瞬間爆發到了極致。

「你們都該死！」

晴朗的天空突然飄起了飛雪，周羽晨撐開雙手，兩把冰劍自天際襲來，一把入她右手，一把則直接朝白發的胸口刺去。

「你對我出手又是何意？」白發兩指夾住了一把冰劍。

而另一把則是趁著白發接劍的那一剎那，從他背後襲來，可是周羽晨沒有料到，白發對她這一招早有防備。

劍還未完全刺入，力道還未全部釋放，就已經被白發的左手按住了。

周羽晨大怒，施展雪魔天書的招式，印身、印魂、印空三式齊齊打出，毫不留情，儼然是要將白發當場打死。

白發輕嘆一聲，身上立刻擴散出一股強烈的灰色波動，方圓百丈的空間立刻被時延法則所占領。

周羽晨眼看著白發輕而易舉地躲開所有的攻擊，可是自己卻難以動彈，心中充滿了無奈和絕望。

白發閃到了周羽晨的身邊，按住了她的肩膀，解除了時延法則的力量。

「周羽晨，住手吧，我不是你的敵人。」白發道，「你就算要動手，也不應該對我出手。」

周羽晨怒道：「別碰我！」

白發松開了手，與周羽晨保持著一段距離。

周羽晨道：「那個欺騙我的感情的李含雪，是不是就在天魔教內？你告訴我！」

白發道：「沒錯，他現在就在天魔教內，不過你不要妄想著沖進去把他殺了，這只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我即是他，他即是我，你打不過我，自然也打不過他。」

周羽晨握緊了拳頭，咬牙道：「我跟他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情，你知不知道？」

「紅發與你之間發生了什么事情，我只是知道個大概而已。」白發道。

「那李含雪呢？」周羽晨再問。

「我想他應該不會知道，除非他從哪里聽說了你們之間發生的事情。」白發道。

「你回去告訴紅發，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他膽敢玩弄我的感情，我就會讓他不得好死！」周羽晨心中殺意沸騰。白發道：「周羽晨，我勸你還是放下執念吧，你跟李含雪是不可能有結果的。當初你空虛寂寞，被紅發趁虛而入，其實也是你自己的問題。你本該發現紅發並非是你要的李含雪，但你卻選擇了視而不見，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在我和李含雪分開之間，我們共享一切記憶一切感情，所以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李含雪這一輩子都不會接受你的

。」

「你給我閉嘴！」周羽晨怒道，「這與你無關！」白發道：「在顧夕雨還沒有成為李含雪妻子前，他心中有蘇小雅，因為你在通幽峰犯下的錯，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你。而現在他可以為了顧夕雨寧願放棄帝命鳥，就更

加不可能接納你的存在，你該清楚地認識到這一切。」

「給我閉嘴！」周羽晨怒吼道。

「周羽晨，你以後還是不要再來天魔教了，免得惹來殺身之禍。言盡於此，好自為之吧。」

說罷，白發轉身離開，回到了天魔教內。

周羽晨望著白發的背影，在白發消失的一剎那，整個人崩潰了。她掩面痛哭，淚水止不住地墜落，在萬里高空中被風吹散。

遠處的流風天君對於這樣的結果似是早有預料，他只是遠遠地觀望，沒有上前。「真是造化弄人啊。」流風天君心中暗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