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夕雨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李落玄，嘆道：「自我懷上落玄這個孩子，就一直禍事不斷，為了生落玄，我差點把性命搭上去。可即便如此，我也沒有任何怨言……」

「可憐天下父母心。」蘇小雅嘆道。

「這個孩子自生下來，到如今已經數十載，可他……他還是一個嬰兒。」顧夕雨道，「這正常嗎？」顧夕雨十分困惑，她和李含雪都是人類，體內沒有獸族血脈，生下來的孩子不可能一直長不大。就算李落玄體內擁有空空神族的血脈之力，他也不應該數十年不長身體，

也不開智慧。

畢竟空空神族的成長速度跟人類也是沒有太大區別的。

蘇小雅道：「這當然不正常。」

「為什么會這樣，他的父母都是正常的人類……」

「此事我也看不透。」蘇小雅盯著李落玄，只見這個嬰兒的身上縈繞著一股非常強烈的時空之力，還有一種神秘的宇宙規則，便是連蘇小雅也無法參透。

「這個孩子擁有著異於常人的偉大命運，如果他已經成功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那我們就不需要再揠苗助長，只要靜靜地等待著他長大成人就好。」蘇小雅道。

顧夕雨依舊愁眉不展。

「怎么，你還有什么心事嗎？」蘇小雅詢問道。

顧夕雨微微抬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過她最終還是開了口：「含雪他怎么樣了？」

蘇小雅淡淡道：「含雪哥哥他很好，慕容凌雖然證道了，但是含雪哥哥並沒有被他殺死，他得到了一位高人的幫助，假以時日便可卷土重來。」

顧夕雨暗自松了一口氣，雖然她已經鐵了心要離開李含雪，可她心中仍然在牽掛著李含雪的死活，有時候她自己也覺得很矛盾。

蘇小雅又道：「顧夕雨，你就安心在這里修行吧，早點踏入帝君境界，對你有好處的。」

「我在這里也可以證道？」

「當然。」

……半刻鍾的時間過去，天河船已經遠離了厚厚的雲海，前方是一片灰朦朦的空間，陰雲密布，電閃雷鳴。在陰雲之下，有著一條詭異的河，它像是琥珀一樣透明，一眼望去

好像可以從頭望到盡頭。

這河，不動。

河里所有的生靈都似靜止在河流之中，猙獰捕食的荒獸，驚惶逃竄的獵物，未聞其名的小花，孤高自賞的雪梅……一切都是那樣栩栩如生。

仔細一看，原來它們全部都已經死亡了。

「天河船可以改變方向嗎？前方似乎有危險。」李含雪問銀柳。銀柳搖了搖頭道：「天河船的路線永遠都是固定的，變的只有沿途的風景，而船永遠不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