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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3章 一片息聲

而同樣的，李含雪也看到了羽天帝頭頂上懸著一把灰色的利劍，那劍外人看不到，只有李含雪和羽天帝二人能夠看得見。

「你莫不是在懷疑天帝契約的效力？」羽天帝道。

李含雪搖了搖頭：「不，我只是想到了當初我還沒有踏天之時，也是與人締結契約而後一帆風順，想不到來到此世也走了同樣的路。」

羽天帝道：「你不必懷疑，天帝契約對於任何一方都是擁有著強大約束力的，你並不會吃虧。相反的，最後吃虧的可能是我。李含雪，你老實說到底對我留了幾個心眼？這不死玄血要是沒有諶破因果參悟不死的神妙，百年之後縱使你擁有和我一樣的修為，也一樣頂不住這累世因果的恐怖業力。違背天帝契約者，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有人能夠活下去的。」

李含雪道：「那我就實話告訴羽天帝好了，不死玄血能不能通往不死我並不知道，但是玄血之中蘊含的記憶卻是明明白白說了這么一句——不死玄血可破因果，天帝成就不死需要不死玄血。我想這已經夠明白了吧？」

羽天帝低頭沉吟，深思了好一會兒。

「難道我從一開始的路就是錯的？若是不死玄血是通往不死的關鍵，那么不死境界很有可能是一種繼承而不是單純靠修煉就能得來的。」這萬年來的修煉也讓羽天帝一度對自我產生過懷疑，為什么一直修煉就是碰不到頭，茫茫武道摸不著方向，不管力量如何成長，卻始終觸碰不到全新的境界。

現在回想，羽天帝倒是覺得李含雪所說的話可信度很高。

「數萬載歲月縱使是滄海也化成桑田，但是不死之境卻未曾向我展露半點痕跡，多半便是方向錯了，南轅北轍越走越遠，以至於不管如何修煉都是一條死路。」

羽天帝道：「李含雪，你說不死玄血可破因果？」

「對，上面的記載是這樣說的。」李含雪道。

羽天帝指尖上浮現出一個灰色的光點，他說道：「這便是我的因果之力，你試著催動那滴不死玄血的力量，讓我看看它是否能夠破掉因果。」

李含雪道：「我剛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那滴不死玄血存在於我的識海深處，極難調動。」

羽天帝笑道：「李含雪，你不要把我當一個傻子，雖然我不是大成冥道境界的冥修，但是基本的冥道理念我都是清楚的，不死玄血蘊含是武道能量，與冥道力量根本不沾邊，怎么可能會完全融合在一起？現在天帝契約也已經結下，我不會對你動手，你讓我看看不死玄血的威能便可，好讓我安心護你百年。」

李含雪猶豫了一下，既然羽天帝都把話說得這么明白了，要是再耍小聰明便顯得有些不入流。

只見一絲金色的血液從李含雪的指尖緩緩溢出，慢慢地靠近了羽天帝的指尖，這一瞬間李含雪顯得地感受到羽天帝內心的情緒波動十分劇烈，他也同樣屏住了呼吸。

如果羽天帝要選擇這時候強行出手，那大不了直接催動三滴不死玄血的威能，來個玉石俱焚。

不過好在羽天帝並沒有要動手的心思，他盯著指尖的因果之力與不死玄血觸碰，在二者接觸的一剎那，所有的因果之力像是被火星點燃的炸葯，砰的一聲全部炸開，並且化成了虛無。

羽天帝面露驚異之色，而後綻放笑容：「厲害，果然厲害！不愧是不死玄血，當真可破因果。」

羽天帝從那一絲金色血液之中感受到了一股勢不可擋的無敵力量，任何因果觸碰到這一絲金色血液，都要被斬滅干凈。

羽天帝由此確信了李含雪的話。

「現在應該相信我說的話了吧？」李含雪道。

羽天帝笑道：「不死玄血確實可破因果，不過我也有話說在前頭。」

「什么事？」李含雪道。

羽天帝道：「我會護你百年不敗並不是要當你的貼身保鏢，如果是主和派那四人要對你出手，我會出面阻止，那畢竟不是現在你可以應付得了的級別。但除了那四人之外，其余人等對你出手，我卻是不管的。我不會因為你而出手打殺與你不合的大帝、古帝，於我而言聲譽有損，你得接受這一點。」

李含雪笑道：「這是當然，羽天帝貴為天帝之尊，當然不能給人當打手。若是對上大帝、古帝都需要羽天帝出手解圍的話，那我這輩子想要成就天帝也就無望。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希望羽天帝答應。」

「什么條件？」羽天帝道。

「這百年羽天帝需去大草原上，不能一直在天羽山待著。」李含雪道。

「你想借我之勢震懾主和四人？」羽天帝笑道，「沒有這個必要，你只要將與我契約了天帝契約之事公布天下，那四人自然不敢對你動手，除非他們是想徹底毀掉整個星雲大陸。」

李含雪道：「既然羽天帝執意不肯下山，那我也不勉強，我們就此別過吧。」

李含雪轉身欲走，羽天帝突然道：「李含雪，等等……」

李含雪轉身道：「羽天帝還有什么事？」

羽天帝從懷里摸出了一根看起來十分普通的樹枝，刷的一聲拋給了李含雪。李含雪眼疾手快，接住了這破空而來的樹枝，詫異道：「這是……」

羽天帝道：「這是我天羽山一棵梧桐樹上的樹枝，昔日我在樹下悟道，徹底參悟了因果業力，此樹一直伴我修行至我道成，在漫長歲月中它也隨我一起經歷了種種艱苦修行，其內蘊含了強大的因果之力。前些年我偶得空閑將其一枝斬下，煉制成了一件秘寶便是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