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是改了,但是外貌沒怎么變,長到現在,還是一個有著小虎牙的娃娃臉。
個頭不到180也有175,現在臊眉耷眼塌著肩膀往這一站,跟個鵪鶉似的,關鍵他丫的眼圈還是紅的。
季隨肩膀靠著門框,右手握成拳不停按揉太陽穴,極力控制著自己不動粗口不動粗手去揍他一頓。
這一天天的。
老媽子老媽子老媽子特效疊加的三個燙金大字不停地往他眼眶上砸。
操。
「哄」好八代單傳哄毛線,哄好毛線去哄倪萊,哄好倪萊這還有個夏毅凡!
老子他媽的連自己的水管都沒哄好!抖都還沒抖,手也還沒洗。
操操操。
從昨天到今天,只睡了一個小時,眼睛這會兒都睜不太開。
季隨嘆氣:「別聽他們瞎胡說,沒影的事。」
夏毅凡:「可是你的合同快到期了。」
「別跟我提合同!」季隨突然暴怒,肩膀哐當撞著門走出去,「我如果走,八百個合同壓在身上也他媽攔不住!」
老子要先哄自己睡覺。
季隨哐哐哐大步走出去,夏毅凡愣在原地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他又哐哐哐地折返回來跨進屋里。
眼睛半閉不閉,眉心皺著。
「季爺?」
「突然犯困,眼睛睜不開,我在你這里睡會兒。」季隨膝蓋一下撞到酒桌腿上,他就地取材,干脆直接向後一仰躺酒桌上。
眼睛一閉,睡著了。
進入睡眠的前一秒,他殘存的唯一意識是:我他媽可真……好哄。
說哄睡覺就立馬睡著,不挑三揀四,連鋪蓋被子床都沒有,最為可歌可泣的是,是被自己哄。
夏毅凡湊近,試探著叫:「季爺?上樓去睡吧。」
季隨早已進入睡眠狀態,還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酒桌長度裝不下他,兩條長腿幾乎是耷拉在地上的,雙腳還踩在地上。
夏毅凡研究了老半天,又費了老大勁才搬過來另一張酒桌,拼接在起來,把他兩條腿放上去,又上樓抱了一床被子。
季隨一覺睡到早上七點,掀開被子坐起來,對著酒桌懵了一陣,抬手擼了把臉,再抬起眼時,看見有兩個人立在小酒館門口的一束白光里。
他下意識眯起眼,完全清醒過來:「哎喲喂,被打回來了?」
夏毅凡:「季爺,她不走。」
嘎吱——
季隨用腿別開兩張酒桌。
他坐在一張酒桌上,一只腳蹬著另一張酒桌沿,胳膊肘支在膝蓋上又擼了把臉,向她招了招手:「你過來。」
倪萊挪步過去。
季隨沒看她:「說。」
倪萊:「我還沒畫出來我想要的。」
季隨轉臉去看她,擰眉:「你是不是特享受被一群男人追著滿街躥這種感覺?畫畫的靈感就是這么被刺激出來的?」
倪萊仗著自己面癱不知羞,無所畏懼:「不是,是被你刺激出來的。」
季隨:「……」
「三年來,我第一次有了拿起畫筆的欲望,是在我看見你的『嗶————』」倪萊嘴巴自動消音,在很長的嗶聲後,接著上句說,「後才有的。」
季隨:「………………」被這個騷操作震驚了。
一本正經在賣萌?
她剛「嗶——」的時候,粉紅的小嘴扁著,眼珠烏黑賊亮,綳著臉,沒有一絲兒表情。
就顯得特別……可愛??
季隨在心里得出「可愛」這個形容詞的時候,從里到外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不是小嬌花,是有毒的那啥,那啥了十多年,最後卻是……可愛?!
似乎看到可愛小人的雙手揮成殘影在拒絕背鍋。
季隨自己也拒絕相信!
他再擼了把臉,視線聚焦在倪萊臉上。
倪萊又說:「我第二次想拿起畫筆,是在昨天夜里,我夢到一個人,我覺得你和他很像。」
倪萊雙手抄在外套兜里,不停地用指甲掐自己手心。
千萬要hold住!人設不能崩!我臉皮厚我是面癱,我冷漠我帥酷我藝術我牛逼我orz
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