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不一樣(2 / 2)

季隨看著她吃,今天星期五,上次進派出所是星期二,這他媽才過去兩天!

是了,星期二那晚下的雪,一直下到星期三中午才停。現在是星期五下午,雪還沒化,因為一直沒有出太陽。

自從上次在派出所碰見她,老天爺他大爺的就沒再出過太陽。

真他大爺的晦氣。

季隨皺了下眉心,問:「他們是誰?為什么追你?」

倪萊:「我哥的朋友。」

季隨:「你哥的朋友,打你?」

倪萊挑起一根青菜,抬眼看他:「我哥死了。」

季隨看進她眼睛里:「……和你有關?」

倪萊抿了抿唇,垂眸,把那根青菜塞進嘴里嚼了吃了,這才輕輕嗯了聲。

全是肉的那碗麻辣燙上桌,季隨拿著筷子低頭吃,沒有再問,倪萊也沒有再說話。兩人沉默著吃完,倪萊自覺去付錢,季隨沒有攔,徑直走到單車旁推起來就走。

倪萊背著書包抬頭看了看天色,小聲問:「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家?」

季隨研判地打量了她一會兒,問:「你媽呢?」

倪萊一雙凍得通紅的小手攥了攥書包帶,雙眸垂地盯著腳尖上的污雪,說:「不知道。」

王騰飛說她媽死了,王茹沁說她媽傍了一個土大款跟著出國了。

季隨跨在單車上,糾結了一會兒,無奈道:「走吧。」

倪萊猛地抬起腦袋,小臉上的一雙眼睛烏亮烏亮,潤潤的,像是要滴出水來。

她軟聲說:「謝謝你,禾子。」

又慫又軟,像枝不堪風雨的小嬌花。

季隨心想,她才不是什么小嬌花,她就是個有毒的,有毒的啥……那啥來著。

啥了一路,也沒想起來到底是個啥!

結果送她到家,她不下車,又報了個地址,可憐巴巴央求他再送到另一個家,到了後,她又要回原來那個家!

操。

就知道她不是那啥……啥來著。

咬掉她兩塊嘴皮都是輕的!

*

六色碼頭那條街。

季隨捏著小電驢的車閘停住,倪萊匆忙掃了他一眼,沒有絲毫猶豫地轉向十字街左邊的小胡同。

她沒有認出他,或者是把他當成了身後那幫男人的同伙。

季隨篤篤篤騎著小電驢駛到十字街,等著那幫男人過來。

為首的一個雜毛認出季隨,叫了聲季爺。

季隨:「干嘛去?」

「就一個妞——」雜毛及時住嘴,改口道,「有人偷了酒吧的東西,季爺,你有沒有看到?剛從這跑出去。」

季隨:「男人還是女人?」

雜毛:「女人。」

季隨:「我看見了。」

雜毛:「往哪里跑了?」

季隨摸出一根煙叼在嘴里,雜毛立即拿著一個打火機上前打著獻殷勤,季隨皺眉:「我不用這玩意兒。」

「是是是,是我疏忽了。」雜毛有些尷尬地收起打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