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茗學院(75-76)(1 / 2)

清茗學院 keyprca 4288 字 2020-07-22

作者:keyprca

2018年/10月/31日

[第七十五章]

我的思緒飛回到了六年前。

那時候我還只有13歲,正在讀初一,成績不好,沒有什么朋友,在班上沉默

寡言,獨來獨往,經常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

而易溪箐則不一樣,她一直是班上最受歡迎的女生,我還記得初中第一次開

學的時候,她穿著一條白色的裙子和齊膝的棉襪出現在我面前,那時候我還不懂

得『絕對領域』這個詞,只覺得她露出的那一截大腿肌膚好雪白,晃的我眼睛都

要睜不開了。

那時候的她就已經有著很長的頭發,長得很漂亮,在我們那個小鎮中學就像

公主一樣,那時候的我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默默無聞,只覺得每天只要看到易

溪箐就會很開心。

在做課間cào的時候,她就站在我前面不遠,陽光照在她那棉質的裙擺上,一

切都是仿佛是透明的,下課後,她倚在窗戶邊上看書的時候,目光恬靜的幾乎要

讓人沉醉進去,她和朋友聊天的時候,嘴角笑起來就像天邊的月牙兒。

對那時候的我來說,還不懂的什么叫做喜歡,還不知道什么叫做婚姻,什么

叫做廝守,我只覺得,人生最大的幸福,莫過於能永遠的這么偷看著易溪箐,看

著她嘴角彎成月牙的笑容,看著她奔跑時候纖細的小腿,看著風吹起她的頭發時,

飄散在空中就像舞動的柳絮。

直到很多年後,我遇到趙清詩之前,易溪箐都曾經占滿著我的心房。

在那個秋日的午後,我是值日生,所以要留下來打掃衛生。而易溪箐她喜歡

寫作,經常在課後留下來練習寫作,她還組建了一個文學社團,都是班上幾個喜

歡寫作的女生,她們經常在一起討論一些流行作家的傷感文學。

而那天,教室里正好只有我和易溪箐兩個人。

就是那一天,夕陽照進教室,把課桌都拉出了長長的影子,教室里面安安靜

靜,只有我手里的掃帚拂過地面的簌簌聲,我只希望地面永遠不要掃干凈,時間

可以一直這么的靜靜的流淌。

直到今天我還可以清晰的回憶那一天我的心情,甜蜜,慌亂,緊張,興奮,

各種雜草在我的心里瘋狂的生長,我低著頭,緊緊的拽著掃帚,就像拽著一根瘋

狂生長的蔓藤。

突然易溪箐走向了我。

對,我還記得,那天她也是穿著一件連衣裙。

他媽的,就和她今天她出來賣的這件連衣裙一模一樣,真是cào他媽的,為什

么她今天要穿著這件連衣裙出來賣。

那天她走向我,開口問我:「陳曉,你要不要加入我們文學社?」

她為什么要邀請我參加她的文學社?她從來沒邀請過男生參她的文學社的,

我的記憶開始混亂。

對了,當時她說因為我有一篇作文寫的好,她特別喜歡,還被老師當眾當作

范文念了,所以才邀請我參加她的文學社。

我那時候成績很糟糕,只有作文還寫的不錯,那篇作文是寫春天的,語文老

師也是個傻bī,為什么要在秋天的時候要我們寫春天,當時我那篇作文寫了什么

去了?

想不起來了,我在只記得有一句:所有花草樹木的都在飛快的生長,鳥兒在

樹尖歡快的歌唱。

就是這句,都是我編的,明明那季節,所有花草樹木都枯萎了,外面連知了

的叫聲都沒有了,哪里還有鳥的叫聲,都他媽是我編的,偏偏那個傻bī語文老師

還要說我寫的好,還要他媽的當著全班的面念出來。

我的思緒回到現實,我突然覺得腦袋很痛,我有種要毀滅世界的沖動,我看

著面前的酒杯,里面倒著嫣紅的液體,就像是新鮮的血液,不不,這些本來就是

血液,散發著讓我覺得惡心的氣味,這一切紙醉金迷,連女人的初夜都是可以買

賣的。

我多么希望我手里有把槍,要我要朝著刁駟,魯三毛,劉少,王鴻熙,這個

房間所有的男人掃射,我要把他們全部掃成馬蜂窩。

他們那yín邪的眼光都在看著易溪箐,就好像易溪箐已經脫光站在他們面前一

樣,王鴻熙在一邊得意的笑著,他的笑聲就像一頭在拱地的牛在哼哼那么討厭,

那個媽媽桑還在那嘰嘰喳喳的奉承,就像有一百只麻雀在我耳邊吵鬧。

不是一百只麻雀,是一萬只麻雀在我耳邊吵鬧,吵的我神經都要不正常了,

最好讓我一刀把他們全部捅死,這樣世界就可以安靜下來了。

我是多么的希望周圍可以安靜下來,就像那天的午後那么安靜。

那天的午後是那么的讓我覺得安靜,尤其是易溪箐說出邀請我參加文學社後,

那一瞬間的安靜真是叫此刻的我懷念啊。我能清晰的聽到我的心跳,還有血液在

血脈下流動的聲音。

那一瞬間的仿佛過了好久,久的讓我忘記了時間本身的流逝,我感覺自己回

到了春天,所有花草樹木都在瘋狂的生長,鳥兒回到樹枝上歌唱了。

我站在一塊草坪里,一旁是流淌著的小溪,水清的能看到溪底,就像易溪箐

的名字一樣。

我答應易溪箐參加文學後呢,那一天還發生了什么,我的腦袋實在太痛了,

疼得我連記憶都有些混亂了。

哦,對了,那天我們一起走出的學校,那時候寬敞的校園里面只有我們倆了,

我們肩並著肩,我的心就像有一百頭小鹿在亂蹦。

我和她的家不在同一個方向,我和她出了校門就應該分別的,那天我們究竟

有沒有分別,我們是繼續相伴著走下去,還是就在校門口揮手作別了。

我的記憶呢,不對,不對,不對,那天究竟發生了什么,我感覺我的記憶像

是被塵封了。

易溪箐呢?她呢?然後呢?為什么我關於她的一切的記憶都到校門口就結束

了。

而她再次出現在我面前,卻是一個低賤的貨物一般,被一群豬一樣的男人競

相叫價。

我頭痛欲裂,只希望世界就此毀滅。

「兩百萬。」

我的聲音再次震驚了全場,一瞬間包房內居然鴉雀無聲。

花兩百萬買一個女人的初夜,就算他們都是見慣了各種燒錢的公子哥,可是

這種浪費法還是第一次見。

當然有時候把一個貨物的價格炒的遠超它原本的價格,這種情況也經常發生,

但那往往並不是為了貨物本身,而是雙方斗上勁,為了面子,為了意氣之爭,都

不肯退步。

但此時的局面明顯不是,刁駟是王公子的小弟,而我是刁駟帶來的,按理論

來說,我和王公子應該是一個陣營的,我不應該開罪他,尤其是王公子剛才還用

威脅的眼神掃視了一周,已經提前告訴所有人,他今天志在必得。

王公子氣的一拍桌子說道:「好,算你有種,」說完王公子就摔門而出,剩

下幾個公子哥也趕緊跟著走了,只剩下刁駟,刁駟其實也想跟著出去,可我是他

帶進來的,這件事情鬧大了,他在王公子那邊不好交差。

刁駟看著我,他覺得很不爽,他作威作福多少年了,眼前這個比自己小幾歲

的少年,要不是看中我是白毛的室友,在報復白毛和上官宇的時候,可以借做一

顆棋子用,他哪里會和我稱兄道弟。為了籠絡我,他特意帶我來包間,還貼心的

幫我也找了一個女人陪酒,哪里料到我居然會直接得罪王少。

尤其是王少才答應,讓他家多走幾船貨物,要是王少一怒之下遷怒到他身上,

那幾船貨物報銷,那他今晚豈不是偷jī不成蝕把米。

想到這里,刁駟大聲的罵道:「你他媽搞什么,敢跟王公子爭,得罪了王少,

我們都沒好果子吃。」

我抬頭望了一眼刁駟,沒有開口說什么,眼神中透露著一股煞氣。

刁駟突然有些心寒,聲音都不由小了很多,說道:「我是不會管了,反正今

天王少丟了面子,他肯定會找回來的,王公子一貫的習慣,都是先忍幾天,讓對

方以為沒事了,才出手報復,你等著過幾天就見識王公子的手段吧。至於咱們商

量的什么對方白毛的計劃,幾天後你要是還能活著咱們再說吧。」

刁駟說完就追著王公子出去了,那一聲肥肉亂顫,就像一頭豬一樣。

又是幾天後嗎?這算是個好消息嗎,也許幾天後我就毒發死了,那時候王公

子上門興師問罪,結果卻得知我毒發身亡。

我都可以想象王公子看到屍體時候的表情,他一定笑的很高興,心情愉悅的

和房間的這群豬說:這就是報應,這就是和我作對的下場。

「大少!」媽媽桑在我身邊小心的叫道,既然我最後出了價,那她就要准備

收錢。

「刷卡吧。」我有氣無力的遞給她一張卡,就是之前張苡瑜給我卡,我一直

沒想動這筆錢。

媽媽桑歡天喜地的接過卡,對她而言,無論易溪箐的初夜是賣給了誰都可以,

只要賣的價格高就行,王公子她也是認識的,京城來的大少爺,她自然也把王公

子想哄的高高興興的。

可是女人就一個,這些公子哥們要是不爭,那價格怎么抬得上去,就算是今

晚惹的王公子不開心了,王公子也自會找面前這會出錢的少爺,也找不到她。眼

下到手的兩百萬才是真金白銀,至於我和王公子日後誰贏誰輸,關她什么事。

「公子,我馬上去給您准備一個房間,要不要讓這位可人兒先去洗個澡,換

神漂亮衣服再來服侍您?」媽媽桑討好著問道。

「不用了,你滾吧。」

「好嘞,公子您真是好情趣,我保證,今天絕對不會有人來這里來打擾您的。」

媽媽桑說完轉身准備離開,她以為我是急不可耐,不願意再多等待一刻。

「我的錢呢?」

易溪箐終於說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話,就是問她賣身的錢。

「少不了你那一份,我還是有點信譽的,一百萬會匯到你的賬上。」媽媽桑

有些冰冷的說道,她對易溪箐自然沒有對待我客氣。

等到媽媽桑離開,包間里就只剩下我和易溪箐了。易溪箐的眼神終於開始惶

恐起來,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在她看來,面前這個有錢的公子花了兩百萬買

她的初夜,等待她的命運,就是會被我無情強bào。

我看著易溪箐的眼神,心里越發的悲哀,她越發惶恐,越發的緊張,就像和

豺狼關在一起的小白兔一般,眼神中完全沒有一絲對過去的回憶。

你已經完全不記得我了。

可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落入王公子他們的手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