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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章）
「什么底蘊？瞎扯蛋，大家都是五十步笑一百步，誰也不比誰高貴。」秦棣微笑道，對於天下的大勢，他心中有個大概，北方勢弱，南方諸強，西部獨霸天下，尤其是以陝省五大世家稱尊，他之所以這么說，是不想太打擊楊寬。
楊寬吞雲吐霧心里有數，他一臉認真道：「秦兄也別往我臉上沾金，我不是瞎子，豈會看不清天下大勢………陝省五大世家，如果真要出潼關，天下無敵人……比如秦家，數千年豪門，追溯起來，自先秦時代便存在，是唯一個擁有古城池的世家，雖然秦家自秦末後，一直行事詭譎，不插手天下大勢，不左右王朝，不與人爭雄，但當年那個雄霸歐亞大陸的絕世王朝的轟然倒地，正是秦家一手促成它的暴斃；咸/陽李家，雖然比不上秦家，一樣代代出人傑，當年太祖扭轉乾坤，化不可能為可以，便有他們的影子；而趙家呢，和秦家一樣，一直低調行事，卻一直被秦家猜忌，足以見得這個世家的厲害，連秦家也忌憚三分；蒙家最為神秘，一直劍走偏鋒，處處與秦家做對，幾乎成死敵，好象這兩個家族，天生就是仇人一樣…………還有王家，如果不是五年前那一戰，誰能知道這天下有王老爺子這樣的蓋世人物？而王家三百男兒，當真是無可匹敵，人擋殺人，神擋殺神……當年要不是你們五大世家看老蔣不爽，不肯出手，小ri本能橫掃大半個華夏嗎？恐怕你們五大世家隨便派一批人出山，便可橫掃ri本諸島。」
「不是不肯出手，而是祖宗規矩，秦家、李家、王家、趙家、蒙家非滅國之戰。不得插手天下大勢，非滅族大禍永不得出陝省。當然，我是指不能傾巢出動，甚至不能派出超過三分之一的家族力量離開陝省，派幾個高手殺殺人放放火還是可以的。」秦棣給出答案，抽了兩口煙，他打趣道：「其實你們楊家也挺厲害的，數百年前，楊家的老祖宗可是幫愛新覺羅家族打下了中原這片江山，那是何等的厲害。橫掃了不少的世家。」
「那不過是占了天時、地理、人和而已，沒有吳三桂的沖冠一怒，沒有李家的李自成，張家的張獻忠，沒有中原十多個大世家的火拼和自相殘殺。努爾哈赤的後代們能成勢嗎？」楊寬不得不報以白眼回答道。
秦棣微微一笑，突然沉默下來。默默抽煙。他對於這段歷史。還是略微的知道一些。
不過或許是出身的原因，又興許是陝省的煉氣士自古以來，就不喜歡參與天下大勢，只喜歡守著那一畝三分地過ri子，所以秦棣對那些能改朝換代的隱秘，都不太感興趣。對這段歷史里的一些細節，自然沒楊寬清楚。
只是這時候楊寬突然提起，他隨口插上一兩句，而且是點到為止。
楊寬卻不同。當年愛新覺羅家的崛起，幾乎是他楊家一手促成，繼續道：「愛新覺羅家的崛起，是有我楊家的影子，不過因此得罪了不少的敵人……清斃後，我楊家可是被中原十多個世家圍攻！那一戰損失不小，家族無數jing英被殺，老一輩的人物死傷了一大半，差一點被他們攻入長白山，滅了我楊家，毀了那顆柳樹城。」
秦棣微笑道：「現在楊家是不是實力恢復了，要爭奪天下大勢，重振楊家雄風？………不過，有一點我十分好奇，那十幾個世家，既然已經攻進了長白山，將楊家屠殺了一半。深仇已經種下，既然這樣，為何不……一不做，二不休呢……」
秦棣做了一個手起刀落，趕盡殺絕的手勢，淡淡道：「斬草除根這爛道理，相信哪個世家都懂，你楊家當時大半jing英被殺，高手死傷無數，剩下的就算有厲害人物，但絕對不會太多，更多的是老弱婦孺，他們要是再加把勁，何不干脆利落從此一勞永逸，徹底毀滅楊家呢？呵，我可不相信他們會心慈手軟，臨時改變了主意，哪怕會為此付出一定的代價，但總比給自己留下一個心腹大患好？」
「他們不是不敢，而是做不到！」楊寬冷笑一聲。
秦棣好奇道：「為什么？」
楊寬臉上帶著寒氣，冷冷道：「因為每一個世家，都有鎮族法寶，就像今天的黟山王家，最後時刻也不是拿出了一張黃帝法紙？不一樣隱藏著一個假丹老祖？我楊家貴為豪門，傳承上千年而不倒，要是那么好滅，早就消失在歷史的長河里………那一戰的最後時刻，我祖父請出了鎮族寶器，鎮殺了不少人，也鎮住了那十多個世家，讓他們不得不知難而退，化干戈為玉帛，這才保住了楊家根基，不然以我們的無情，你認為楊家還能存在嗎？」
秦棣點了點頭，心里卻另有一個想法，問道：「恐怕那一戰，你楊家把那十多個家族的高手和人傑殺了個潰不成軍？甚至……很有可能，使他們全軍覆沒？當時你祖父為什么不趁此機會，反殺回去，一舉滅掉他們呢？畢竟大仇結下，便是不死不休，不徹底滅掉，總是一個後患！」
楊寬有些驚訝的看著秦棣……他這想法，簡直跟當年他祖父的想法一模一樣。
「你說得不錯，斬草除根永遠都是一勞永逸的事情。」楊寬苦笑，笑得有些苦澀，道：「當年……我祖父便是有這個念頭，要反殺回去……畢竟我楊家死了那么多人，差一點被滅族，既然族器都請了出來，哪會放過他們，便要舉族之力，滅掉那十幾個家族……只不過，有人站出來了，是關東五大世家，一起上門，說國難當頭，我等得齊心協力，共抗外敵……哼，這五大家族居心叵測啊，中原十幾個世家殺上楊家時，不見他們出來阻撓。偏偏在雙方不死不休時站出來，用意yin險之極。」
「你祖父如回答。」秦棣問道。
「當然是一口回拒，甚至說誰敢阻撓楊家報仇，誰就是楊家的敵人。」楊寬冷笑道。
秦棣贊道：「換著是我，也會這么做，不過……楊寬，為什么你們楊家最後沒動手呢？當時的關東五大世家，可斗不過你們啊？」
「因為……」楊寬冷瞥了秦棣一眼，道：「因為你們秦家出來阻撓……不，應該說是咸/陽的李家代表秦李兩家。出來阻撓。在我祖父正要率族人進攻中原十幾個世家時，李家的人忽然駕臨長白山，與我祖父談了半分鍾……不，是十秒鍾，只說了一句話。秦家李家不同意，呵。一句不同意。比什么武力威逼還厲害，比那十多個世家圍攻楊家還令楊家絕望…………你說，還有他媽這么不講理、這么蠻橫，這么赤/裸裸的威脅嗎？一句不同意，讓我楊家忍氣吞生了近百年，這簡直就是一個恥辱。釘在了我楊家身上近百年，而且這個怨氣憋得慌，憋得無處發泄……」
「所以尼瑪的在昆侖殺戮場一見秦家和李家的人就殺，見到老子就發瘋般的狂砍。原來還有這筆梁子啊？」秦棣微笑，挺同情楊家，吃了這么大的虧，還不能找回場子，真是丟人丟臉到了極點，不過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陝省五大世家，是多么的橫蠻和霸道，霸道可以不甩天下任何世家、任何門派的面子，就算是面對昆侖，青城，蜀山，這些千年隱世大派，一樣不甩賬。
五大世家一句話，在隱世世家和隱世門派面前，就是聖旨，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哪怕同為千年世家的楊家，面對這道聖旨，一樣得乖乖臣服。
這一點驕傲強大如楊寬這樣的人傑，也不得不承認…………他點了點頭，緩緩道：「所以我說，這天下的世家，最強大的力量，在西部，在陝省，在五大家世，在你秦家，因為我聽說，在王家與秦家沒翻臉前，五大世家，雖然趙家不服秦家，蒙家不屑與秦家為舞，王家獨善其身，但真到關鍵時刻，均與秦家為首………所以，有了秦家和李家的插手，我祖父心里就算一千個一萬個不甘心，也不得不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