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風嘯九天(書劍恩仇錄續)(2 / 2)

可愛 qwe123rty 24248 字 2020-07-22

寂寞是毒葯,已經侵入了他的肌髓。

當激情過後,清醒的李沅芷恢復了往日的端庄淑雅,大家閨秀的風范在燭影搖紅中更是顯出一種高貴的氣質。

余魚同雖是秀才出身,但平日周旋於江湖漢子之間,粗枝大葉慣了,也未能在妻子身上發現些什么異樣。

李沅芷一如往日的溫情脈脈,風流倜儻的師兄在她的眼中沒變,依然是那個豪情萬丈的奇男子。丑陋的臉上掩不住逼人的英氣,她輕輕撫摸他因喝酒而顯得爛紅的臉頰,不禁悲從中來,一顆顆珠淚掉在他的臉上,流淌成河,一條傷心後悔和羞愧的河。

「深秋簾幕千家雨,落日樓頭一笛風。」回首往事,與余魚同攜手入秋的江南,落日樓頭兩情繾綣,她溫軟的嬌軀依靠在他的身上,他飄渺而略帶滄桑的笛聲輕揚在細雨連綿的晚風中。…………她醉了。

屋外傳來一陣節奏明快的敲門聲,三長二短,正是自己人的聯系方式。她擦拭臉上的淚水,打開門,一見到那人,高興得一把抱住,道:「我盼呀盼的,你終於來了。」

隨著一陣節奏強烈的猛烈的撞擊,心硯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當齊小五從他的屁眼里拔出那根七寸來長的家伙時,牢室內滿布著一陣的腥臭。他嘿嘿的笑道:「什么紅花會,屁眼會!聽說你們總舵主陳家洛也是細皮嫩肉的,幾時老子有空也來操他一下過過癮。哈哈哈。」他那張丑陋的臉上滿是興奮的神色。

他看了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心硯,揮揮手,道:「輪到你們了,上吧!」

身後的幾個龍精虎猛的漢子已是如飢似渴的一擁而上。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日。心硯渾身血淋淋的,雙手無力的垂在腰間,他的琵琶骨已被捏得粉碎,一身武功已然全廢。欲哭無淚的他兩眼無神,茫然的望著牢室里那高高的斑駁的牆壁,脆弱的身心早已不堪摧殘。

所以當他猛然見到強烈刺眼的陽光時,他受不了那種眩目而搖搖欲墜,兩旁的小廝忙上前扶持。眼前兩個身著官服的丑陋男子正站在門口微笑的看著他,他聽得那兩人大聲的罵道:「你們把我的十五弟弄成這樣子,當心你們的狗命。」

聽到這熟悉之極的聲音時他心中一寬,昏了過去。

西川雙俠常赫志、常伯志成名前曾是四川青城派弟子,師父慧侶道長的『黑沙掌』到了他們哥倆手上使得更是爐火純青。

這日奉總舵之命前來搭救心硯等人,他們探聽得齊小五每日都去麗春樓會他的老相好玉嬌。當他們猛然出現在麗春樓時,齊小五一見到他們,立時打了個寒噤。

當年他在青城毒殺親師時,師父那凄慘的叫聲至今日仍盈於耳:「你等著無常師弟的勾魂令吧。」他當機立斷,雙手一振,懷中的玉嬌挾著勁風直沖西川雙俠。而他的雙腳也沒閑著,桌子凳子也如飛般的被他踢將過來。

西川雙俠清叱一聲,常伯志已是縱身而起,避過來勢,雙掌撲了過去。齊小五眼見躲避不過,也是雙掌齊出,啪啪兩下,頓時胸中氣血翻涌,順著掌風倒縱,從後窗翻出並幾下跟斗,在空中調好內息,雙腳已是穩穩的站在樓中院落。

他冷冷的看著前後包抄的西川雙俠,道:「今日我齊小五不慎中伏,兩位師叔一塊上吧。也讓我見識見識黑沙掌的威力如何?」

常伯志、常赫志焦黃的臉上雙目倒豎,眼前的這人當年把青城派鬧得雞犬不寧,犯下了滔天罪行。他二人也曾接師門傳令剿殺此人,只恨那時身在西疆,無法分身。

他二人喝道:「天網恢恢,齊小五。你納命來吧。」齊小五哈哈大笑,長劍出手,向雙俠一遞,施展的正是聞名天下的峨眉劍法。雙俠識得厲害,雙鉤一擺已是將齊小五圍在當中,一時間真氣滿樓,旁邊亭台花樹盡皆破損,嫖客們都跑了個精光。老鴇大罵那些嫖客沒付嫖資就開溜,一張老臉哭得亂七八糟。

西川雙俠斗了數百招,見那齊小五仍是未落下風。常赫志大吼一聲:「今日不教你授首,我就枉叫常赫志。」但見他長鉤脫手砸向齊小五,對齊小五踢向小腹的那記飛腿也不接擋,雙掌翻飛,已是印在齊小五的胸口。

「砰」的一聲,幾乎是同時,他二人身形一分,口吐鮮血,卻是兩敗俱傷。

齊小五只覺得真氣渙散,臉色頓時變得慘白,發出怪叫聲:「來吧,哈哈。

老子要是怕死也不叫齊小五。」

常伯志一手扶著兄弟一手擒住齊小五的要穴,長嘯一聲,大門外涌進數十條漢子,卻是候在外面的紅花會的兄弟。常伯志道:「一命換一命。你將我的心硯兄弟放出來,我且饒你一命。」

齊小五嘿嘿笑道:「這個我也做不了主,你要跟我主子講。」常伯志信手一點,齊小五頓時昏迷過去。

黃河道上,風陵渡邊。一個胖大的灰衣男子正凝目眺望前方,他兩鬢霜白,一雙眸子精光閃閃,顯是內家高手。他身邊的那騎紅馬好似感覺到主人的心事重重,四蹄不安的踢著腳下的黃土。此人正是千手如來趙半山。

三個月前他奉總舵主之命調查內奸,當他查到兒子趙益房前,他能夠感到一種深深的恐懼和後怕。屋里傳來一陣厚重的的呼吸和呻吟,很明顯,里面正在做著那種齷齪事。

趙半山知道自己的兒子的稟性,但他不怪兒子。畢竟他答應過他最熱愛的妻子此生要好好的培養他們愛的結晶,妻子臨終那深情而無奈的眼神恍惚就在眼前,他的心痛如刀割。

他悄立良久,門嘎然而開,一個眉清目秀的小伙子站在他的面前,那張臉酷似他過世的愛妻,他瞧著一時呆了。好半晌他才回過神來,責怪道:「你別老是躲在房間里做這種事,太沒出息了,這樣怎么對得起你過世的母親?」

趙益微微笑道:「爹,你怎么知道我沒出息,兒子志向大得很啊。」他的一雙眼神光炯炯,微帶邪氣。

趙半山把頭探向里屋,問道:「你房里是什么人?你別老是將不明來歷的人帶到總舵來。」這些天他順著一些蛛絲馬跡,卻摸到了自己的兒子身上。

趙益退後幾步,目光凝注在他臉上,緩緩道:「爹,這人來歷很清楚,她也是你未來的兒媳婦。」

趙半山大喜道:「那你叫她出來讓爸看看。」他一時忘了此行的目的。

趙益哼了一聲道:「那就出來吧,丑媳婦終得見公婆。」語聲剛落,里屋走出了一個嬌艷的女子,濃妝艷抹也掩不住她那種與生俱來的媚骨。

趙半山一見大驚,眼前這女子可不簡單!腳步輕盈間隱藏著一股殺氣。

那女子未語先笑,道:「趙世伯,您好。小女子給您見禮了。」語聲嫵媚,風情萬種。

趙半山退後數步,道:「不敢,不敢。」他的心下滿是驚懼,狐疑的目光掠向他的兒子。

趙益嘿嘿道:「爹,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名震天下的妙手唐衣。你老應該聽過吧。」

趙半山緩緩的點了一下頭,道:「難怪,難怪。這么說,那葯是你下的了!

唐門春葯果然名不虛傳。」

唐衣輕輕的抿著嘴,故做嬌羞狀,道:「小女子就只用小指尖輕輕的挑了一點粉末,卻不知原來『百年好合』會這么厲害。對不起了,不過貴會總舵主卻好象很爽呀。嘻嘻嘻。」

趙半山臉上浮起一種痛恨無比的表情,他精於暗器,但對毒葯卻深惡痛絕。

不似四川唐門,暗器啜毒,見血封喉。他厭惡的對趙益道:「你怎么會識得這種女人,什么時候被她拉下水的?」他殺機頓起,眼前這女人不除,紅花會永無寧日。

趙益跨上幾步,擋在唐衣身前,道:「爹,要殺她,你先殺我。」他深知父親的脾性,一旦下手,絕不留情。

唐衣推開趙益,慢慢的走向趙半山身前三步處,道:「趙世伯,久聞千手如來的威名,小女子早就想來領教一番了。只不過你是益郎的父親,我也不來和你為難,今日你想殺我,老實說未必能成。」她的話語越來越是嬌柔,但是咄咄逼人的殺氣卻越發沉重。

趙半山看著趙益那張倔強的臉,心下一陣的茫然。以自己的武功要取這個女人的性命當不成問題,問題在於從此將失去親生的兒子,大義滅親也不成問題,關鍵在於他無法面對九泉下那縷令他日思夜想魂牽夢縈的幽魂。

他仰天長嘯,兩行熱淚滾滾而下,英雄無計是多情。這一嘯驚天動地,氣貫長虹,唐衣不禁花容失色。

但聽得趙半山嘆道:「冤孽啊冤孽,你們去吧。紅花會以後沒有你這號人物了!」

趙益恨恨的看著他的父親,道:「爹,這老天爺不公。紅花會就應由你老人家來當家。憑什么讓那個紈絝子弟來當,看看他把好好的紅花會搞成什么樣子了?」

趙半山大怒道:「你住口!我趙半山沒你這個兒子。從今往後,咱們恩斷義絕,若你再為非作歹,莫怪我手下不留情!」他的心中氣恨無以復加,傷心絕望到了極處。

唐衣拉了拉趙益的衣角,道:「跟這個老頑固有啥子好說的,咱們走吧。」

但見他二人揚長而去,再不回頭瞧上一眼。

趙半山虎淚含淚,其時秋風蕭瑟,松濤嗚咽。一種英雄暮年的感覺襲上心頭,就在剎那間他好似老了十年。

第十四章福州長風鏢局是間百年老局,第一代總瓢把子張俞憑一柄金背大刀縱橫閩浙贛三省,綠林白道都忌他三分。傳至今日已是第五代了,現在的總把子是「長命刀」張九齡。在幾代人的辛勤努力下長風鏢局積蓄百年,家資雄厚,可謂是富甲一方。

張九齡生有五子,個個是龍精虎猛,武藝高超,均可獨擋一面。另有一女長的是花容月貌,年方二八。

這日鏢局來了一個年輕人,打扮儒雅,身著青衫,指名要張九齡親自押這趟鏢,接待他的是張九齡的長子張雄。

張雄看他儀表不凡,所出的押金也甚是豐厚,對他很是客氣,對他解釋道:「家父已是多年不走鏢了,眼下業務都是我們兄弟在做,請陳先生見諒。」

那陳先生道:「那這樣吧,總該請你父親出來見見面說個話吧。此次關系重大,家父原要令尊張老英雄親自押送的。」

張雄諾諾道:「如此甚好!在下這就去請。」過了片刻,一個體態威猛的白發老人從後堂走了出來。但見他目光炯炯,太陽穴高高隆起,顯是內功深厚。

張雄稟道:「父親,就是這位客人要咱接鏢。」接著對那年輕人道:「陳先生,這是家父,聽說你要見他,破例會見,要不然這幾年以來他老人家從不會見外人的。」

那年輕人嘿嘿道:「久仰大名,如雷貫耳。在下有樣重要物事,煩請貴鏢局押送至京城。這是定金,事成之後,在下另行奉上後半部分。」說罷遞上一張匯通銀票,這匯通銀票通行大江南北。

張雄一見是五千兩,不禁有些竊喜,上前接過。張九齡問道:「卻不知陳先生要送的是什么貨?還請明示。」他走南闖北,經驗豐富,見押金巨大,有些不大放心。

那陳先生聞言遞上一個鎏金匣子,樣式雖古朴,但也是極其普通之物。張雄接過,打開一看,一道寒光閃過,他突然慘叫一聲,已是倒在地上,咽喉處鮮血直淌,顯是中了暗器。

但見那陳先生身形驟起,長劍直指張九齡的眉心。張九齡乍見變故,饒是他見多識廣,武功高強,在這年輕人急風驟雨般的攻擊下,一時間也是手忙腳亂。

他驚痛愛子慘死,出手也是不顧性命。他越打越是寒心,這年輕人劍法霸道之極,招招凶猛,過不多時,他身上已是中劍數處。

張九齡一生精於刀法,拳腳功夫卻是生疏。此次敵人算准他會客之時絕不會帶兵器,正所謂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猛然間,兩人身形乍分,張九齡手捂胸口,身體搖晃,耳畔傳來那年輕人驕傲的聲音:「在下君山陳申浩,奉命滅你滿門。你安心去吧!」張九齡大吼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威猛的身子撲向陳申浩,但身形中挫,到半途已然氣絕。

陳申浩長嘯一聲,頓時長風鏢局殺聲四起,卻是埋伏外面的同伙聞訊殺將進來。張雄的四個兄弟都出去押鏢,還不曾回來,長風鏢局現在只剩下手無縛雞之力的家小。

不一會兒,一個面帶殺氣的頭陀走了進來,拱手道:「大少爺,所有男人都已清理,張九齡的五個兒媳婦押在內室,請大少爺發落。」

陳申浩揚了揚手,道:「辛苦你了,大濟。那張九齡的女兒也在其中吧?其他的女人你們去處理吧。」

大濟笑道:「謝謝大少爺,張九齡生的這小妞不愧號稱閩江第一美人,長得還真是不錯,肯定合你的胃口。」兩人相視大笑。

************隨著數聲凄厲的慘叫,周綺驚醒了。眼前這個英姿颯爽的漢子曾叫她肝腸寸斷,她在寬慰之下立時暈倒在他的懷里。

此人容顏憔悴,但一雙虎目仍是威風凜凜,正是號稱九命錦豹子的衛春華。

周綺再次醒來已是第二日了,美目顧盼,見衛春華正臨窗而坐,閉目沉思。

她剛想坐起,突然間胯骨一陣的疼痛,卻是瘡傷未痊愈,她不禁一聲輕哼。

衛春華忙上前扶持,輕聲道:「你先躺著,莫再傷著筋骨。有我在身邊,你啥都不要怕。」

周綺嗯的一聲,是呀,她的確很寬慰,噩夢過後仍是甜蜜的生活。她眉目間滿是春意,只要能跟他在一塊,天塌下來也無所謂。

將養數日,周綺老是躺在床上嫌悶,踱出門去。突然有一陣惡臭從屋子的另一邊傳來,她在好奇之下,打開那扇木門。眼前那種血淋淋的場面讓她發出了恐懼的叫聲:這恍如屠宰場,一具具屍體疊放在一起,有些被肢解,有些已是開始腐爛,數以萬計的蛆蟲在傷口處蠕動。

這時她的肩膀被人輕輕的拍了一下,她頓時嚇傻了,就這樣定在那兒動彈不得。「怎么了?叫你不要出來,你怎么不聽話。來吧,回屋里去。」說話的人卻是衛春華。

周綺指著那些屍體,渾身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衛春華淡淡道:「虧你還是紅花會的,不就是些人的死屍嘛。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他搖搖頭道:「路氏四虎都在里面。嘿嘿,他們一家滿門都在里面。老老少少一百二十號人,我都殺了個一干二凈,雞犬不留。」他的言語中有種濃濃的恨意,周綺看他那咬牙切齒的樣子,不禁有些害怕。

這些日子以來,每天都是衛春華給她洗澡。他總是細細的洗著她白白嫩嫩的身體,特別是她的陰牝和肛門。

異樣的感覺從他的指間流淌,周綺都是每次閉上她那雙美麗的眼,聽著他的喃喃自語:「你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碰你!誰動你,誰就得死!」講到這里,他就狠狠的大力搓揉著她的每個性器官,恍惚要洗去她所受到的恥辱一般。

而她總是發出甜美的哼聲,渾身顫抖著迎接他那亢奮的撫摸。她全身的每個毛孔都在為他張開歡迎的翅膀,她扭動著嬌軟的身軀,一聲聲嬌喘就似天籟,催動著衛春華早已崩緊的神經。

她雙腿張開屈伏在地,洞開的屁眼如花瓣般的開落。衛春華的每次撞擊都是那么的痛快淋漓,官能的火焰在瘋狂的燃燒,而他也只有在這種近乎瘋狂的做愛中能夠找到一絲寄托和慰藉。

他的體內如有一把烈火在燃燒蔓延,隨著他的身體的起伏而飄浮不定。當他射出全身最後一絲力量時,他才能夠真正擁有那種鳳凰涅槃的感覺,因此他不厭其煩的做著同樣一種動作,直至動彈不得。

周綺支撐起疲軟的身子,渾身好似骨頭全部散盡一般。她擁他入懷,用自己的肥大的雙乳包圍著他那已經迷亂的頭顱。只有這個時刻,他才是真正完全屬於她!此生夫復何求?

************當陳申浩走進這間房間時,有種身處花叢的感覺。可以說長風鏢局里不盡是刀光劍影,更有綺旎的風情。

張九齡的五個兒媳婦互映妍麗,燕瘦環肥,或白或黑,各有各的動人之處。

陳申浩心下贊嘆不已,他走上前去摸了摸張雄的妻子宋迎春的俏臉,宋迎春乃河朔大俠宋長春之妹。但見她一身白晰光潔的皮膚,嬌艷玲瓏的身材,喘息間吐氣如蘭,令人浮想聯翩。

他輕輕撥了撥她那烏黑的陰毛,口中嘖嘖地發出贊美的聲音,中指伸進i穴里,但覺里面溫暖濕熱,奇妙無比。陳申浩將嘴湊上,舌尖在紫紅的yin蒂上一舔,宋迎春忍不住嬌嗯一聲,渾身發熱。他抽出已是發漲的大陽物,猛地插入她的i穴,開始了他的采花大行動!

躺在宋迎春旁邊的四個妯娌聽著他們發出的淫盪的浪叫聲和厚重的喘息,都是面紅耳赤,心跳加快,下身的yin水不禁流淌成河。

陳申浩抽了數百下,哧的一聲拔了出來。轉向張九齡的二兒媳張金鈴,她雖不會武,但是體態豐盈,膚色略黑,紋理細膩,突起的陰阜上亂草叢生。自始自終都是緊閉雙眼,奪眶而出的淚水在陳申浩的強烈的沖撞間化作數行滾滾而下。

她一陣的羞愧,貴為福州知府張一清的至愛千金,淪為他人的xing奴,屈辱和慚愧充斥著她的胸腹。陳申浩提著她的雙腿九淺一深的抽插著,毫不憐惜的蹂躪著這棵帶雨梨花,他的心情大暢,性欲更是旺盛。

他的一雙手也沒閑著,在兩邊的四兒媳王紅和五兒媳蘇藝藝身上上下其手,惹得她二人也是香汗淋漓,氣喘吁吁。

就這樣從深夜到黎明,陳申浩在張九齡的三兒媳孫書妙的陰穴里終於泄下他的陽精,感覺從未如現在這般奇妙。

他穿上衣服,走出內室,大廳外更充滿一種罪惡的淫欲氣氛,數十個精壯漢子輪番在幾十個女子身上運動著。見陳申浩走出來,都齊齊的站起行禮,猶帶淫液的陽物垂在體下招搖著。

陳申浩淡淡的揮了下手,道:「大家忙完了記得清理現場!」說罷轉頭問大濟,「張夢瑤呢?事情都辦完了吧?」

大濟低頭道:「大少爺,人已經送在你的車座內,那些貨也都整理完畢。」

陳申浩點點頭道:「你辦事,我放心。你先進去吧,兄弟們忙完了也可以進去試試。」

大濟大喜道:「多謝大少爺賞賜!我這就進去了。」不一會兒,里面就傳來一陣的淫聲浪語。

************已近晚秋,這夜秋風送爽。晉城的姜氏武館的姜大維正撫須欣慰的看著三個親傳弟子練武。

早年他在呂梁山跟著一伙強人胡混時,曾救過一個過路的江湖大俠,後來在這大俠的勸告下金盆洗手,回老家娶妻生子,開館授徒,安頤晚年。

這時大徒弟剛好以一招他的得意之作「有鶴西來」抵住三徒弟的胸部,令三徒弟束手無策,拋劍認輸。

猛聽得大門處一聲巨響,兩扇鐵門『撲通』的倒在地上,一個勁裝漢子站在那兒,手執雙鉤,殺氣騰騰。

二徒弟沖上前去,猛喝道:「何來狂徒,竟敢……」話未說盡,腹部已是中了一鉤,鮮血狂泄,眼見不能活了。

姜大維既氣且悲,手中的那泡熱騰騰的龍井茶立刻潑將過去。那漢子猛吼一聲,如晴空里響了個霹靂,身形閃處,雙鉤揮舞。

兩旁姜氏武館的眾弟子已是圍了上來,但見那漢子雖是不言不語,動作凶狠,但雙鉤劈勾刺劃,力度有節,章法嚴謹。

不一會,練武館內已是血流成河,屍橫滿地。姜大維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親愛的徒弟一個個倒在那漢子的雙鉤下,忍不住淚從中來。

忽然那漢子停止進攻,歪著發鬢蓬亂的頭,問道:「你是誰?為什么哭?」

姜大維氣憤填膺,怒道:「你這瘋子,你不認識我,怎么一上來就殺我的弟子?今兒個我也不想活了,你納命來吧!」身形縱起,袖中短劍襲向那漢子的咽喉,他自知武藝不及,因此一上就是拚命的招式。

那漢子卻並不閃避,雙鉤一撩直指他的小腹,竟也是與他對攻。

斗了數合,姜大維氣力不繼,招式散亂,身中數鉤,他退後幾步,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你為何殺我?你等著吧,會有人為我報仇的。」他的眼角沁出血絲,咕嘟一聲,咽下一口鮮血,已然氣竭,死時雙眼怒睜,當真是死不瞑目。

那漢子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恍惚眼前的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他的臉上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

他狠狠的甩甩頭,失神的雙眼望著最後的一線暮色消褪在長檐飛角處,風鈴發出一聲聲嗚咽,群烏聒噪,好似知道這里剛剛發生屠門血案。

************周綺不知道為什么最近總是做惡夢,而每次醒來,衛春華都不在枕邊。等她再次醒來時,他卻又明明白白的躺著,酣睡中的他如嬰兒般可愛,她愛憐無限的撫摸著他。

她不在乎他總是在半夜去哪里,只要他在身邊就是她最大的幸福。雖然他每天晚上回來時總是衣衫濕透,血跡斑斑。

最近鎮里一直在傳著有一個惡魔經常在半夜里出來亂殺人,手段毒辣,出手就是滅人滿門。如城北的楊員外一家老小、錢家當鋪、姜家武館等等。她每次出去買些日常用品時,那些小商販的話語總是讓她心驚肉跳,她自己也不知道在怕些什么。

白日里的衛春華是如此的溫柔款款,體貼入微,他可以整日的跟她做愛,讓她欲仙欲死,如在天堂。她沉醉於這種消魂的滋味,欲拔不能。這樣的大哥怎么可能是殺人惡魔?不可能!她不相信!她悲苦的眼神透過碧紗窗外,明月皎皎,夜雨淅淅瀝瀝,打在芭蕉葉上噼啪作響,有如打在她那顆脆弱的心上。

************用什么『沉魚落雁、國色天香』之類的話語來形容她未免太過膚淺,用盡世間所有的華麗的詞藻來形容她都是對她的一種唐突。

陳申浩在那令人眩目的胴體上輕輕撫摸著,仿佛深怕碰壞了它。他一生獵色無數,胯下女子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從未象今日這般的驚心動魄,他對自己產生這樣的念頭感到害怕:得此女子,夫復何求。

沉睡中的張夢瑤清麗如仙,美艷不可方物。但見她長長的睫毛下美目緊閉,面似桃花含露,膚色皓白如雪,酥胸高聳。臍下三寸處的陰阜上陰毛稀疏有致,烏黑亮麗。

陳申浩捋動自己碩大的陽物,再次湊進那初經人事的嫩穴里,狹窄的陰壁里又濕又熱,發脹的yin莖被擠得有些生疼。

張夢瑤鮮嫩肥美的花唇在他的抽插間顯得更是誘人無比,流淌出一些蜜液,她禁不住下身的麻癢難當,發出了細微的呻吟,屈辱的淚水奪眶而出。

騎在身上大縱淫欲的這人是自己的滅門仇人,她緊緊咬著細碎的玉齒,她只感到下體如火灼般的疼痛,好似要裂開了,她一陣的痙孿,在他的猛烈撞擊下她死去活來。當他抽出yáng具時,她已經幾度昏迷過去。

第十五章當李沅芷看到一身黃衫的霍青桐俏生生的站在門前時,高興得緊緊地抱住她道:「這次你一定要在我這兒住上些日子,姐姐,我好寂寞。」

「你還會寂寞,這不是在罵十四弟嗎?這么漂亮的妻子放在家里,也不怕你跑了?許多日子沒見,妹子,你更美了。」霍青桐刮著她的鼻子,幾年不見,李沅芷更透出一種成熟少婦的風韻,美得精致。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陳未風陳少俠,這次多虧他幫忙,要不然姐姐早被鷹爪子抓去了。」她在介紹陳未風時語帶羞澀,臉色微微一紅。

李沅芷冰雪聰明,一眼就瞧出有些異樣。但見那少年長身玉立,風度翩翩,與霍青桐站在一起,實是一對璧人。

陳未風上前打揖道:「在下陳未風,久聞紅花會余魚同余十四爺文武雙全,與嫂子乃同門師兄妹。伉儷情深,男才女貌,果然是名不虛傳。」

「哎喲,陳兄弟好會說話。快請里邊坐。我這就叫師兄回來。」話音剛落,門口進來數人,當先一人正是余魚同。還有幾人均是會中兄弟,他們抬著一個擔架,上面躺著一人臉色蒼白,卻是剛被營救出來的心硯。

李沅芷忙上前探視,見心硯氣息奄奄,雙眼無神,渾身上下血跡斑斑,不禁有些心痛。「是誰把心硯兄弟弄成這樣,太狠毒了。師兄,五哥和六哥呢?」

「他們斷後,這次多虧他們把齊小五抓來交換十五弟。不過還有幾位兄弟也一定要救的,何況鍾楚雄算起來也是你的師兄。」

「師哥,這位陳少俠是咱們紅花會的朋友,當然也是霍姐姐的朋友。你陪他們在這兒坐坐,我安頓一下心硯兄弟。」說罷跟霍青桐眨眨眼睛,促狹的笑笑,轉身引那些人走進內進。

余魚同與陳未風相敘見禮,分主賓而坐。余魚同道:「接總舵傳訊,前次多虧陳少俠出手相助,使我文四哥和霍姑娘得免被鷹爪子所害,在此謝過了。」說罷就要行禮。

陳未風忙上前摁住他道:「余十四爺也太過見外了,這就是不把在下當兄弟了,在下只是適逢其會,不自量力,慚愧慚愧。」

「那陳少俠的大恩大德只好容當後報了,今日咱們且痛飲幾杯,以消胸中惡氣。」

「好,自當陪十四爺盡興。」

當下令人擺放酒筷,並叫人通知常氏兄弟趕來會合。過了許久,已是更漏殘聲,常氏兄弟卻不見來。余魚同心下有些擔憂,眉頭微皺。

陳未風道:「早聽說常氏雙雄『黑沙掌』冠絕當今,罕有對手。當年張召重在他們手下也吃了不少虧,應該不會出什么事的。」他察言觀色,已知余魚同的心思。

突聽得門口處一聲長嘯,這嘯聲低沉渾厚,顯是內家高手。余魚同卻是大喜,這嘯聲正是他的師叔陸菲青發出的。

他打開一瞧,不禁一呆。屋外站著數人,表情嚴肅,臉色沉重。當先的陸菲青、常氏兄弟和石雙英往兩邊一分,兩具屍體被抬了進來。

余魚同一見,忍不住奪淚而出,撫著屍身叫道:「八哥,十三哥,你們這是怎么了?怎么就先兄弟而去?咱們不是說過要同生共死的嗎?」他悲憤之下身子有些顫抖,「是誰殺的?此仇不報,我余魚同誓不為人!」

陸菲青拍拍他的肩膀,道:「是早已失傳的橫山陰煞掌。原來以為蔣十三弟會好一些,想不到他強自撐著說完經過,就……,看來對手氣勢洶洶,咱們還是要預作准備。」一種不祥的感覺從四面八方向他涌來。

他沒有注意到站在桌旁的陳未風的臉上掠過一絲異樣的神色。

深夜,無風。天空里星月蕭疏。

秦嶺雙煞躬著身子站在一個年輕人面前,那年輕人揮舞著雙手,顯是激動之極,憤怒之極。「你們這兩個蠢貨,誰叫你們隨便殺人的?你們好大的膽子!這下和紅花會結下了梁子,你叫我以後怎么面對那些朋友。」

「少主,奴才許久不出江湖,見他們身手不錯,就向他們公開挑戰,想練練手。想不到他們竟那么不濟,當時也沒想太多。請少主責罰。」秦嶺雙煞自知理虧,相顧失色,他們還不曾見主人這么氣憤過。

「嘿嘿,你們以為功夫很了得嗎?人家紅花會高手如雲,厲害角色你還沒見識過呢。與其將來死在人家手里,倒不如我現在就廢了你們,省得丟人現眼。」

陳未風已是殺機大起。

秦嶺雙煞大驚失色,撲通一聲跪在當地,叩了三個響頭。「少主要殺要剮,奴才絕不敢有二言。只請少主看在多年來奴才二人還算忠實的情份上,准奴才戴罪立功。」

陳未風抬頭望天,長長的嘆了口氣,道:「非是我無情,咱們此次出山原要在江湖上闖下些萬兒,只宜多交朋友少樹敵。你們如此乖張暴戾,我也無法自作主張。接到傳訊,我干爹一家在山西被人滅門,你們趕去大覺寺和譚虹會合,一切行動聽她指揮,找到凶手,也不用稟報了,就地處決吧。」

「是,奴才這就立刻趕去。少主還有何吩咐?」秦嶺雙煞死里逃生,忙在地上又叩了幾下。

陳未風冷眼看著他們,「這次如果再有錯失,你們也不用回來了。」

「是是是,奴才赴湯蹈火,在死不辭。什么賊子竟敢犯我陳家,這不是找死嗎?」秦嶺雙煞討好的拍著他褲腳的微塵。

其時晨曦微露,萬籟俱寂。陳未風的俊臉上掠過一道殺氣,瞬間即逝。

************衛春華醒來時已是陽光普照,他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周綺嬌俏的身影立在床邊,一雙美目痴痴的看著他,「哥,你累了。先把這參湯喝下再去歇歇吧。」她用一根小湯匙舀著要喂他,紅潤的臉上沁著一顆顆細碎的汗珠。

「妹子,哥對不起你。哥沒照顧好你。」衛春華輕輕的抬起她的益顯尖細的下巴,「你瘦了,好妹子。」

周綺的臉上落下兩行清淚,這些日子以來所受的羞辱和委屈在這溫柔的話語下煙消雲散。

衛春華接過她手中的參湯一飲而盡,周綺軟軟的靠在他寬闊的肩膀上,心中溫情無限。他近來總是感覺不妙,常常惡夢連連,而夢中血淋淋的情景卻在醒時破碎如片,時斷時續,回想不起。只有和周綺繾綣的時日是如此的真實和美妙,然而良心的譴責和現狀總是沖突在一起,折磨得這七尺漢子形銷骨立,只剩下一雙虎目仍威風凜凜在料峭的寒夜。

就在此時,他突然間毛骨悚然,一股濃烈的殺氣正緩緩逼來,以致連呼吸都感覺到困難。「放過我的妹子,她是無辜的。」他知道自己的末日已經來臨,語調竟然有些波動。自己死倒沒什么,反正活著也是行屍走肉,怕的是妹子再遭荼毒。

「昨晚你屠殺董氏米行滿門時,怎么不放過董家妹子?莫非你家妹子比較值錢,而人家的命就賤如草芥。」說話的人語聲嬌媚,竟是個女子。但見她緩步走來,體態豐滿,卻是已近中年。

衛春華睜著有些迷惘的眼睛,茫茫然若有所思。一旁的周綺護在他的身前,顫聲道:「不是九哥殺的人,我的九哥是頂天立地的漢子,紅花會從不殺婦孺無辜。」她已經知道大限來臨,這一天終於來了。

「這幾天來我日夜跟蹤,就是找尋你這個滅門凶手。本來你殺什么人也不關我的事,只不過你殺錯人了。你知道晉城姜大維是何人嗎?」她不待人言,接著道:「他是我們少主的干爹,平白無故的就慘遭橫禍,要知道他老人家是死不瞑目啊!我們做奴才的衛護不及,實是萬死莫贖。」她的臉上出現怒極的神色,等處理這件事後,回去後面臨的是殘酷的家法。一想到『九轉附骨針』如疽纏身痛入心髓的滋味,她的臉不禁一陣的抽搐。

衛春華輕輕扶著周綺的柳腰,緩緩道:「既造惡因,就有惡果,種種罪過都由我一人承擔,你放過我周家妹子,紅花會永感大德。」不是因為周綺的緣故,他也不會抬出紅花會的名頭。

那中年女子淡淡道:「紅花會好大的名聲啊,在我譚虹眼中卻是一文不名。

血債血償,今日你們兩人一起納命來吧。」

衛春華虎目凝視那女人良久,慢慢的從枕下拿出虎頭雙鉤,在耀眼的陽光照射下卻寒如秋水。他高聲道:「只要你們放過我妹子,衛春華束手待斃,絕不反抗。」

話音未落,卻聽得周綺微微笑道:「不,九哥。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思嗎?咱們拚了這條命就是,雖死何憾。」衛春華突然明白了,是呀,與其這樣痛苦的過日子,還不如以死求得解脫,免受這日日夜夜良心的熬煎。

於是兩人高高縱起,鉤刀出手,凌厲無匹。譚虹微向後退,兩旁已是掌風徑襲,卻是她身後的一對白發老人發出的,冷浸浸的,屋子里頓時陰寒無比,卻是秦嶺雙煞。

戰不多時,周綺已是慘叫一聲,一只左膀已是被活生生的拗斷,她的臉色煞白,卻是小腹處也中了一記陰煞掌。

衛春華猶如猛虎出柙,怒吼一聲,搶在周綺身前,單鉤勁舞,只手扶著她搖搖欲墜的身軀,厲聲道:「衛春華自行了斷,你們且退,我和妹子有幾句話要說。」

那秦嶺雙煞轉頭望著譚虹,後者緩緩的點了點頭,退出了屋子。

其時陽光明媚,但周綺卻冷得發抖,她顫聲道:「哥,我好高興,終於我們可以死在一塊。來世我還是跟你好,我給你做妻子,給你煮飯,給你生兒子,你說好不好。」

衛春華虎目含淚,懷中的周綺體溫正慢慢下降,而他的心也在一陣陣的往下沉,「好妹子,來世我還做你哥,還跟你好,咱們還一塊去西山賞月,去桃花潭邊釣魚。」

語聲漸漸嘶啞,兩人相擁著坐在碧紗窗下,一道烏雲遮住了陽光,屋子里光線漸暗,窗外杜鵑啼血,聲聲唱著凄涼的歌。

************北京,燈火通明的康親王府的會客廳里一片熱鬧。「王爺,久聞安泰公子風流倜儻,果然是名不虛傳。幸會,幸會。」一個白衣少年緊緊拉著安泰的手,神情親昵。與安泰站在一起,當真是一時瑜亮。

康親王哈哈大笑,「唐少俠,你與犬子可要多多交流,以後行走江湖有何不便之處,盡管找他便了。」

「那是,那是,以後仰仗貝勒爺的事還多了,就只怕貝勒爺嫌煩。」唐朝微微一笑,目光所注,見安泰眼神中澹澹然澄澄然,不禁心下一凜。

但聽得安泰笑道:「久聞唐少俠乃三百年來唐門不世出的奇才,藝壓同門,他日必橫行江湖,前景不可限量。」

「不敢,不敢。貝勒爺過獎了。」唐朝肅然站起,「貝勒爺,這幾位也是自家兄弟。這兩位是峨嵋派的悟能大師和齊小五齊大哥,還有這位您肯定不認識,但他的老子卻是名冠天下,他是趙半山的獨生子趙益趙小俠。」

安泰親熱的拉著趙益的手道:「幸會,早就聽家父說紅花會中有自家人在那,卻想不到是你,趙兄弟棄暗投明,前途光明啊。」

「以後還請貝勒爺多多抬攜才是。」

「那是應當的。趙兄弟以後不用客氣,咱們都是自家人嘛。」安泰突然停下話語,肅耳聽了一會,好似聽到一些什么,他淡淡的一笑,道:「哪位高人駕臨,何不進來同飲一杯?」

話音剛落,唐朝等人已然破門而出,但見庭院寂寂,冷月高照,一道黑影如驚鳥般迅猛飛去,瞬間在飛檐翹角處消失無蹤。

安泰擺擺手止住了唐朝等人,道:「不用追了,是陸菲青那老兒,武當『梯雲縱』的身法,當今世上也只有他才能使得如此爐火純青。」他轉頭對趙益道:「你行藏已露,紅花會從此以你為敵,你以後諸多行事要多加注意才是。」

趙益躬身謝道:「多謝貝勒爺關愛,趙益自當小心。」

************一夜之間,周仲英更顯蒼老了。

他撫著愛女那冰涼而已略帶屍臭的身子,溝壑縱橫的臉上鐫刻著哀傷和憤怒。他適才已驗過,周綺明顯是受了內傷致死的,這種陰寒掌力當今世上已不多見,「此仇不報,我周仲英枉活世上了。」

他悲涼的眼神凝注在旁邊衛春華的死屍上,英俊的臉上平淡從容一如平時。

他是自斷經脈而死的,以衛春華的剛烈狠勇的個性是不可能自盡的,除非是為了保護周綺。

從兩人死前緊緊相擁的情狀上看,周仲英知道這其中必有內情,只不過這世上已無人可知曉其中緣故了。

徐天宏已是數度昏絕,此刻有些神智不清,他在世上最親愛的兩個親人離他而去了。一個是結發愛妻,一個是手足兄弟,任一人的傷逝都足以叫他肝腸寸斷。

亂松崗上,兩座新墳。其時冷月高掛,秋風蕭瑟。黑夜里周仲英滿頭的白發在涼風中更形孤寂,他抬頭望月,殘月無語,他虎目無淚,因為淚已流干。

他仰天長嘯,這嘯聲充滿一種無窮無盡的悲憤和凄涼,在夜空中如一條失去親人的蒼龍在茫茫的天宇中尋找著皈依,嘯聲行經天際,四野為之失色。周仲英知道敵人尚在左右,作嘯邀斗。

離這兒不遠處的一處民宅中,一身紅裝打扮的譚虹抬起她飽經滄桑的臉,側耳傾聽著,口中喃喃的道:「來了,來了。咱們走吧。」

她止住了一邊躍躍欲試的秦嶺雙煞,「少主不日就要南下山東,咱們不要再生事。這周老兒先別理他。我說你們好勇斗狠的脾氣再不改的話,以後吃虧是有得吃了。」

秦嶺雙煞嘿嘿道:「是,是,只要譚姐不出手,我老兒還怕誰來。」顯是對譚虹甚是畏懼。

************不知為什么今晚總是睡不著,或許這些時日總是有他陪伴的緣故吧。霍青桐看著窗外皎潔的一彎明月,那天她就是在這樣的月色里失身於他的,一想到他如火的熱情她忍不住就心跳加快。

她輕輕的捂著自己有些發燙的俏臉,鼻中一陣異香襲來,眼睛有些酸澀,她感覺睡意撩人,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這時一個瘦小的身影穿過後窗跳了進來,雖是蒙面,但一雙色眼滴溜溜的亂轉。眼前的這佳人冰肌玉骨,實是人間絕色,他嘿嘿道:「就算是康親王最寵愛的七姨太也不配給你穿鞋子。我的小美人。」

他的手腳好快,轉眼間就把霍青桐的衣裳全部扒光,褻衣里那如玉兔般亂跳的是一對勻稱細膩的乳峰高聳。光潔無毛的陰牝是他三十年采花生涯以來第一次所見的七大名器之最——比目魚。

他忍不住把頭埋在那誘人的春色里,深深吮吸著那兩瓣別致晶潤的yin唇,鼻尖輕觸紫紅色的yin蒂。靜夜里,他恍惚能聽到自己激動的心跳聲,他顫抖著雙手剛要褪去自己的夜行衣。

就在這時,一道勁風襲來,他一個『鷂子翻身』閃過,雙腳踢中板凳擋住那破空而來的飛梭。但接踵而至的一道道寒光令他目不暇接,他大叫一聲,身形倒縱,破窗飛出。

這蒙面人素來就以自己的輕功為豪,峨嵋輕功為六大門派之冠,猶在武當之上。然而當他奔出數幾里後,卻發現總也擺脫不了背後的追影,他干脆停住步法,目光所注的追敵卻是一個年輕人。

「齊小五,在我面前也不用蒙什么面了。這『八步趕蟾』的輕功當世只有你才能使得如此精湛。」

齊小五扯下面巾,滿臉狐疑的打量著這一臉嚴肅的年輕人,「你是誰?怎么會識得我?」

「我是誰並不重要,但對於你來說,我就是索命的閻王。」那年輕人身形一晃,左掌已是遞到他的面前,但見掌風勁急,夾著隱隱的風雨聲。

『八方風雨會中央』,齊小五輕聲一呼,凝神接招,面前的年輕人武功王道之極,是他出道以來最為可怖的對手。

兩下一交手,齊小五知道對手年紀雖輕,但功力深厚,對掌之間自己數十年的內力積累反而處於下風。他身似一葉扁舟處於驚濤駭浪之中,隨時都有舟沉人亡的可能,他越斗越是心寒,手下漸亂。

斗到二百多回合時,但聽得齊小五厲叫一聲,一個倒栽蔥翻了出去,背靠在路旁的一顆大樹邊,氣喘吁吁的道:「敢問閣下大名,齊小五就算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他的七竅都沁出烏血,顯是受了極重的內家掌力所致。

耳畔聽得那年輕人清亮的聲音,「君山陳未風。霍青桐是我的女人,你知道嗎?這世間任誰碰了她都要死。你去吧。」

說罷陳未風長嘯一聲,身形晃處,瞬間已是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之中。

霍青桐醒來時,床邊坐著一個紅衣女子,面目姣好,正慈愛的凝視著自己。

她剛想坐起,卻感到一陣的頭疼和恍惚,不禁輕輕的哼出聲。

「霍姑娘,你先躺下再歇歇吧。你是中了迷香,所才會有這種感覺。」那紅衣女子扶著她,「我叫唐曉,昨晚衛護不周,真是罪該萬死。還望霍姑娘在少主面前多美言幾句。」

「你是……?誰是少主?」霍青桐有些困惑。唐曉微微抿著嘴笑道:「我的主人是陳未風陳公子呀,我奉少主之命暗中保護姑娘,卻不曾想還是被賊子鑽了空子,奴才真是沒用。」

霍青桐哦了一聲,「未風呢?他到哪里去了?」

「他追那賊子去了,我還沒見他發過這么大的火呢。以往這種事他都是叫下人做的,要是他沒趕上那人,我可就慘了。」她原本春風一般的笑臉上掠過一絲憂慮和恐懼。

十年前唐門一場內亂,她在母親舍命衛護下逃出清水閣,在川貴道上她力拚本門四大護法,筋疲力盡之下以為再也無法活命。那時還是孩童的陳未風正好路過,雖以一把短匕逼退四大護法,但身中唐門『愁腸百轉』之毒,她感激之余立誓終身效忠。這十年來眼見少主日漸長成,心中竊喜,但少主時而善解人意時而乖張暴戾的個性常常使得做下人的戰戰兢兢。

這次他的女人被侮辱,如果那賊子死了倒好說,沒死的話,以少主愛遷怒的性格,那自己的苦頭是有得吃了。所以當陳未風一身素白臉帶微笑的站在屋前時,她就高興的迎上前道:「恭喜少主手刃賊子,霍姑娘剛醒來呢。」

「嗯,你下去吧。」陳未風揮了下手,轉身扶著霍青桐纖細的柳腰道:「妹子,感覺怎么樣,等你吃下這葯丸就會全好的。」

他掏出一顆大紅葯丸,放進自己嘴里,然後湊向她的櫻唇,霍青桐羞紅著臉婉轉相就。

她如絲如綢的胴體總是叫他神不守舍,如秋水般的明眸象暗夜里的那顆孤星,清亮而高朗。

他不禁閉上自己的眼睛,塵世濁流已然侵蝕了他一度純潔的心靈,面對懷中雪蓮般清香的少女他感到有些羞愧。

是山清水秀的回疆孕育了這塞外奇葩,就象聖潔的火焰熊熊燃燒著他的身軀他的思想他的全部。她柔情似水的美眸間隱隱約約的閃動著一點淚珠,透明沒有一絲雜質,如同窗外盛開的馬櫻丹上的晶瑩露珠。那露水讓他好生感動,感動於那種美,美得如此超凡脫俗,不帶人間煙火。

第十七章「弟弟,我早就跟你說過,這是父親的意思。」唐衣妙目流盼,汪汪欲水,「你以為我真的喜歡做人家的秘臠呀。來,弟弟,喝了這杯酒。」

她玉手輕遞,把酒斟滿,然後自個兒一飲而盡。飽滿豐潤的雙唇嬌艷欲滴,向他凝眸輕笑,只有跟他在一起,她才能回復當初的嬌憨和天真,才能從一個風情萬種的婦人回到明媚流麗的少女。

夜色縹渺如夢,房間里的空氣是膩膩的,暖洋洋的,說不出的一種慵懶困倦的感覺。

那少年從她的身後輕輕解下她已經松散的腰帶,她的腰仍和往日一樣的軟膩細窄,他神思盪漾,湊在她耳邊,低聲道:「姐姐,隨我這邊來!」

「弟,不要這樣,從前的日子咱們就當它是一場夢吧。」她渾身綿軟,連說話的氣力也消失了。愛與欲之間的界限原只是薄薄的一層雲霧,當到達濃烈的頂端時,那雲霧便悄悄的四散流去不成障礙。

「姐,想你想得好辛苦。」他忘情的嗅著她頸邊的清香,「好不容易聚在一塊,你就不給我機會,不跟我親近親近么?」

「可這終究是前生注定的一場孽緣,我們應該到此為止。」

「我不管,我不管這是夢還是緣,你還是原來的你,是我的存在,是我的最愛。」她全身嬌慵地倒下,整個倒在他的懷里,一手勾住他的頸,一手摩挲他俊美的臉龐。

千種萬種的憐惜,千般萬般的恩愛,盡在她的心頭涌動,沒有一點的保留。

他雙手橫抱著她軟綿綿的軀體,步入鋪著大紅地毯的內室。

燭光底下盡是銷魂的顏色。她羅衫盡褪,肌膚清涼無汗,從檐前瀉下的月光停留在她玲瓏有致的胴體上,越發顯出一種朦朧的美。

「噢,我的天啊!弟弟,幾年不見,你更加強壯了。」她承受著他剛猛狠烈的撞擊,股間傳來陣陣的酥麻,她醉了。再也沒有什么比與他做愛更美妙的感覺了!雖然情場閱歷豐富,但這是一種與眾不同的感受,禁忌的刺激每每使她登上歡樂的頂峰,從一個浪尖拋到另一個浪尖,無力自拔。

她躺在他偉岸的身下,細細品味著他每一次抽插的快感。她興奮得酡紅的臉龐上淌下兩行清淚,只有跟他在一起,她才有著安全感,他如山的肩膀是她的依靠。

「弟弟,當年我們唐門內戰時,好一場腥風血雨。我眼見著咱們的母親、大哥還有四弟一個個倒在血泊之中,我的心好痛,四弟當時才八歲啊,就這樣無辜的死了。父親抱著昏迷不醒的你沖出重圍,身上傷痕累累,保護著眾人到了閱微閣。」唐衣纖細的手指在唐朝強壯如牛的胸膛上輕輕的劃著,「那一年要不是長老們出面,咱們這一房就全軍覆滅了。你摸摸這兒,是不是有塊傷疤。」

她帶著他的手在高聳的乳峰上撫摸,而今這兒已經刻上了一朵墨菊,含苞欲放。

「姐,你好命苦。從今往後弟弟決不再讓你受苦,姐,你相信我!」他緊緊的將她的粉臉抱在懷里,「後來父親為了重振咱們長房的威名,不惜犧牲你去巴結官府,結交權貴中人,終於東山再起,在前年將三房殺了個干干凈凈。可是他們畢竟也是咱們的血肉至親呀。姐,我不明白,骨肉相殘為何總是歷演不衰?」

「這就是權力的魅力所在了。朝廷如此,江湖也是如此,一成不變,一個朝代接著另一個朝代。中間不知有多少刀光劍影,血肉橫飛。」

「姐,所以說只有咱倆相親相愛才是最真的。」唐朝將她身子一扳,讓她趴在床上,臀間一道長長的細縫沁著微光水漬。

唐朝伸出了中指探入了她的菊花蕾里,輕輕的扣挖著,她發出了長長的哼嗯聲。

他胯下的陽物已然是一柱擎天,gui頭在菊花洞口研磨數下,一舉摜入了窄密的後庭里。直腸里錯綜復雜的道路令他舉步維艱,陰壁內層層包裹他長而大的yin莖,雖然是輕車熟路,但旱路畢竟不如水路好走,他雙手從背後繞過,握住兩團沉甸甸的乳房,ru頭因充血而更顯紫紅。

唐衣的臀部一前一後的運動,只覺得肛門內一陣火燒似的灼痛,那肉棍在體內堅硬如鐵,一進一出間帶出了她的慢慢滋生的體液。他連續抽了數十下,最後把陽物盡情的全部插入直抵最深處,灼熱的jing液噴灑在她緊密的後庭里。

************一臉錯鍔的桂萼站在齊小五的死屍旁,後面隨從甚眾,『三陽開泰』四大家將以及長白四鷹等都表情嚴肅。

刑部尚書張進撕開齊小五胸前的衣裳,毛茸茸的胸口赫然一道褚紅色掌印,他輕輕的按了一下,胸肉登時陷了進去,他轉頭道:「肋骨盡皆被毀,那人力道剛猛,從胸前擊入直透後背,小五顯是正面做戰,不敵對手。」

「這是混元功所致!但不應該是他下的手。難道說,這小子敢公開跟朝廷作對?不,不會的。」桂萼喃喃的分析道:「或者是小五昨晚采花失手,那也太不值了吧。」

唐朝一張俊臉冷若冰霜,道:「齊小五是我力勸他出山的,今日在此丟掉性命,金光上人豈肯干休。此事還請桂大人示下,唐某不敢自作主張。」金光上人出家前是齊小五的親叔父,成都齊家僅存他一脈單傳。

當年齊小五在青城山犯案,逃逸至峨嵋避禍,若非金光上人護短,早被青城派斬為肉醬。

悟能等人在旁直點頭表示贊同,此次川中高手隨唐家出川為朝廷出力,原有一享榮華富貴之意。

桂萼嘆道:「那小子與我師門恩怨糾纏,待我與師兄商量如何處理,再來給各位一個交待。諸位以為如何?」以一個當朝駙馬的尊榮身份,用此種語氣跟他們講話,顯是十分客氣了。

唐朝等人一齊躬身謝道:「如此有勞桂大人了!」

************是夜,月白風清,西山萬石岩上,兩道修長的身影相向而立。一個是朱冠錦袍,面色冷峻。一個是長衣勝雪,神情灑脫。

「我知道你是為齊小五來的,早就聽聞桂大人重用西蜀高手,果然如此。」

陳未風淡淡的說,「齊小五是我殺的,他們要想報仇盡來找我吧。」

「敢問齊小五因何得罪於你,令你痛下殺手。」桂萼炯炯有神的目光冷冷的望著他,「這樣我回去也好對那些朋友有個交待。不過,我與師兄商量過,陳小俠最好還是立刻離開北京,免得錯過八月十五中秋之約。」

「哈哈哈,敢情你們是擔心我死在這兒,不能赴約么?你們放心,那是死約會,我不會沒去的。」陳未風仰天長笑,「殺我的人還沒出生呢!桂大人。」

「你還沒說為什么要殺我的人,殺人償命,我也可以將你繩之以法的。」

「不錯,桂大人,你司掌刑部,這事正好歸你管。」陳未風突然臉色一變,殺機大起,「你想知道為什么嗎?那我來告訴你,那小子瞎了他的狗眼,嘿嘿,采花采到我頭上來了,他動的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知道嗎?這次算他好運,沒能得手,否則的話,我趕到四川滅了他滿門,聽說這姓齊的在錦官城有一個私生子,還有峨嵋金光老禿驢是他的叔叔。嘿,我還在考慮要不要找個時間去一趟呢。」

桂萼面對突兀而至的殺氣不敢有絲毫大意,真氣流轉,凝神應對,這少年的臉色說變就變,陰晴不定,實是可怖可畏。

「既然是這樣,我也就不再干預,不過奉勸你一句,莫太自負了。那四川唐家豈是等閑之輩,我是當真不希望你在中秋節前死去。」桂萼縱身上馬,引轡前行,拋下一句話,「請多珍重,尤其是那個唐朝!」

************「妹子,再過幾天我就要去山東了。」陳未風的指尖劃過霍青桐光滑細膩的肌膚,「此次戰後,我當帶你回家,讓爹媽看看自己漂亮的兒媳婦。」

她蛾首低埋,一張俏臉羞得通紅。其實她的年紀遠較他為大,但他總是不肯改口,或許她在他的面前永遠是那樣的嬌羞,如小婦人一般,不復當初的爽朗大方。

自從跟他以來,除了自己經期來臨,可以說夜夜承歡。而每到那個日子,他總是用細長的手指輕刮著她粉嫩赤紅的菊花蕾,中指輕探著她陰窄的直壁。

她總是嬌羞的推開他的手,「不,那兒不行……那兒臟!不……」

「可是我喜歡,只要是你身上的都是香的美的,我都要!」他把嘴輕湊上那紋理分明的肛門,舌頭伸出舔弄著,直至她流出些許香津,但他終究沒有違背她的意思,只是輕舔慢挖而沒有真正的去用力開發她身上的最後一塊處女地。

「未風,那個海東青到底武功如何?你都不知道,那不是吃虧了嗎?」

「是呀,我在明處他在暗處。此次原本想先打探出他的底細,沒想到鷹嘴岩一戰卻露了底了。」

「這都怪我,要不是為了救我,你也不會讓他們曉得你的底細。」

「小傻瓜,要是不那樣的話,我們就不會相識,我又怎么能得到你。何況我判斷錯誤,也怪不得你,我還以為方生會派桂萼出手,卻想不到他這老禿驢還埋有一支奇兵。」

「知彼知已,百戰不殆。怎么樣才能探到那海東青的根底是個關鍵。」

「我倒不這樣認為,自小師父就教我以不變應萬變。常言道一法通百法通,相信我吧,我一定會贏的。」語調中包含一種堅定不移的必勝的信念。

「那是自然的。我的風郎是不可戰勝的!」霍青桐深情的看著她的情郎,美目流盼間百媚橫生。

************小樓秋日,雲淡風清。

一身白衣的唐朝正橫坐在閣憑欄遠眺,秋空一鶴排雲直上,幾聲清唳劃過天際。

他正輕輕地擦拭著那把寒光逼人的「古風」,「昆吾冶煉飛炎煙,紅光紫氣俱赫然。」唐朝長嘯一聲,伸指在劍上輕彈,劍發隱隱風雨聲,「姐姐,此劍已三年未飲人血,每日里長夜哭泣,常在匣中躍躍一試。父親總不肯給我,這趟我趁他不在從秘室帶出一試江湖,果然名不虛傳,凜冽過人。」

「弟弟,劍乃凶器,不祥之物。父親不讓你拿它自有他老人家的道理,你還是還回去吧。」唐衣的臉上掠過一絲憂慮,她的心中隱隱約約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弟,我打聽過那人,據說師從隱居洞庭湖的煙霞散人,武功深不可測,連桂萼也討不好去。」

「姐……他行不行關我什么事。難道說他還能贏過我不成?」唐朝一臉的自負,他一聽桂萼的名字就有些不舒服。

「聽姐姐的話,還是不要去找那人的好,姐求你了!」唐衣輕輕撫摸著他的一張精致的俊臉,她楚楚可憐的眼睛如要浴出水來,他噘起的嘴角跟過世的母親一般的美,那樣的倔強和驕傲,秋風吹來,他肅立修長的身影偉岸如山。

她心中柔情頓起,長嘆一聲,軟軟的靠在他溫暖的懷抱里,思緒悠揚。

「姐,這趟完成任務後,咱們就回川吧,畢竟那里才是我們的家。」

「好啊,那你就聽姐的話,咱們這就回家。」

唐朝冷峻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他抬起她的尖細的下巴,久久凝視著,「姐,你不懂,這是男人之間的事,弟弟答應你,此番戰後咱們就回心月軒。」

************霍青桐的心里一直覺得有些不安,右眼跳個不停,她扶窗凝望深夜的天空。

月光如洗,微風送爽,撲鼻處一陣的玉蘭花香。

終於聽到了一陣嗒嗒的馬蹄聲,她急忙躍出窗外,前面一騎正是俏麗可人的唐曉,臉如嚴霜,衣裳沾血。

霍青桐的心中頓時蒙上了一層陰雲,顫聲道:「未風呢?你怎么一個人回來了?」

「少主身受大羅漢金剛手,正臨水療傷,靜卧從容,所以不能回來。」

「怎么會這樣?快帶我去!」霍青桐已是騰身躍上駿馬,絕塵而去。

行了二十余里路,轉過清水灘,不一會兒到了三勝峰,眼前景色怡人,星空下一道飛瀑如江河倒掛,氣勢宏偉。

但見陳未風如老僧入定,雙目緊閉,兩手的拇指與中指相扣,後背靠在一顆勁松上,胸前一灘烏血顯得更是觸目驚心。

「少主行功,此刻神游物外,超然於九天之上。」唐曉拉住焦急著正欲上前探視的霍青桐,「咱們先去准備些物事,少主醒來要用。霍姑娘可能不知道,少主所練武功與眾不同,他呀,就連睡夢中也是功行經脈,一日千里。」

霍青桐深情的凝視著眼前臉色陰晴不定的少年,這少年是她生命所系,注定要終生相伴的愛侶。

月光下酣然入夢的他如孩童般顯得聖潔無比,她瞧著瞧著,不禁淚從中來,一時痴了。

她不知陳未風這時已然回到母體十月懷胎中,胚胎初成,百毒不侵。大自然就是他而今的母體,軀殼只是一具行囊,只是他在人世間的一個載體罷了。

************「弟弟,我的好弟弟。」閣碧綠的青藤床上,唐衣一臉平靜,她的懷抱里仍是當年在故鄉西園嘻鬧的那個頑皮的孩子,她帶著他在薺菜花間捕捉蝴蝶,在青山綠水間練習家傳武藝「比翼齊飛」,那時的她就已深深的愛著他呵護他,他是她在這世間唯一的愛。

流年馳隙,恍如一瞬星霜,數點寒燈外,有幾聲歸雁悲鳴。

「咱們這就回去,回到從前的心月軒中,那才是咱們的家。」兩道清淚悄無聲息的從她雪白的臉頰上流下。

她的心死了。

************歸雲浦,芳草連天,江風細細。

唐朝的武功從未象今天這般發揮到極致,唐家散手自開創以來,還未曾如他這樣使用得如此得心應手。

漫天飛舞的青葉黃花間,兩個白衣少年在夕陽西下的斜暉之中,正用生命對決!

一個劍走輕靈,舞若秋風;一個拳去流星,手若蘭花。

他們的眸子里沒有愛恨情仇,沒有風花雪月,那是對武道的一種追求所必然經歷的結果。

當陳未風避過那滿天花雨鋪天蓋地的唐門暗器,一指點在唐朝下腹的「愈氣穴」時,他就知道自己勝了,雖然胸口中了那記強狠剛烈的「大羅漢金剛手」。

「世人皆知唐家暗器獨步天下,卻不知我唐家散手更是一絕。陳未風,死在你手下,我無怨無悔。」兩人身形一分,相向而立,唐朝的明眸間漸漸失去了迷人的神采,「我死後,我姐姐會為我報仇。不過我有遺書,她不會找你的,希望有一天,你能看在我的面上,不要跟她為難。」

他氣宇軒昂的身姿在蕭颯的風中仍是屹立不倒。

陳未風上前深深的鞠躬,道:「你安心去吧,你是我此生最尊敬的對手,也是我最尊敬的朋友。」

唐朝的唇邊綻開一朵淡淡的微笑,雙目一閉,溘然長逝。

************泰山觀日峰,其時一輪旭日從東方燦爛升起,霞光萬丈。

兩棵蒼勁的青松枝頭,一個青衣,一個白衣。

那青衣男子緩緩地轉過身來,面目俊朗,目光炯炯。他淡淡一笑,「早聞江湖出了一個少年英雄,武功精湛,罕有其匹,果然見面勝似聞名,在下就是海東青。令師安好?」

「實不相瞞,家師已於三年前在日遲庵坐化,臨終前念念不忘此事。」

「惜哉,惜哉。煙霞散人是家師生平第一尊敬的朋友,兩人於武道追求如痴如狂,而今羽化登仙,在下既悲且喜。」

「多謝閣下,令師可有何言?」

「當年家師在少林潛修數十載,不意寺中派別林立,家師難以獨善其身,欲拔身事外卻不可得,終於淪為少林棄徒。家師耿耿在懷,是令師打抱不平,獨闖少林,大破十三銅羅漢陣,欲為我師討回公道。雖事不能成,但家師常自念之,此情當銘記衷心。」

「家師一生耿介,清高涯岸,知音無幾。令師風范,他老人家每常教導,當以為楷模。」

「光陰無限,生命有常。今日你我一戰,關乎二人畢生憾事,卻不知陳少俠有幾分把握?」海東青抬頭凝望已然升上中天的那輪太陽,語氣停頓一下,「特別是你與唐朝一戰後所受之傷,會否影響?」

陳未風微微一笑,「與唐朝一戰,於我獲益良多,對武學探究更深一層。唐朝乃不世出的人才,可惜啊可惜。」

「然大羅漢金剛手威猛絕倫,非數日能愈合,在下想更換日期,再行決戰,如何?」海東青握住他的手,一股純陽真氣注入陳未風的掌心,「我與你一見如故,惺惺相惜。他日你我功德圓滿,再行比過,方不負兩位恩師之初衷。」

「海兄以真氣助我療傷,不怕我乘勢破你九陽天罡功么?」

兩人相視良久,突然間哈哈大笑,聲震山岡。

此刻山風正勁,衣襟飄飛,兩人執手相顧,恩怨情仇都付之一笑中。

************洞庭湖萬頃碧波,湛藍的天空下,一葉扁舟正劃波而行。

陳未風右手扶著滿面春風的霍青桐的纖纖細腰,左手指前方一道紅牆綠瓦,「那就是咱們的家,爸媽正等著咱們呢。待會兒,你可別害羞。」他輕輕吻著她鬢邊的纖巧的耳朵。

霍青桐的臉一片潮紅,思緒飛揚,一張俏臉低埋在他寬闊的胸膛里。

而陳未風的耳邊仍回響著那日臨別時海東青的話語:「海東青是我的外號,乃是遼東的猛禽。我是滿人,大清愛新覺羅氏的子孫,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叫安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