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 鷹翔長空3(1 / 2)

可愛 qwe123rty 23282 字 2020-07-22

配上了紀素青的參與後,葉凌紫的復仇就更如虎添翼了。雖說紀素青不便直接出手,也不曾參與殲滅翔鷹門分舵的任何謀議,但即使從來不露面的他,也一直為葉凌紫安排著離開時的走避路線,讓葉凌紫的行蹤直如神出鬼沒,翔鷹門的人一直不能來得及救援同門,或者是趁葉凌紫出手後力盡疲乏的時刻,對他展開攻擊。但在這段時日之中,以葉凌紫之名而為的採花案件,卻絲毫沒有減少的趨勢。

這一天晚上,兩人又走到山里了,明天就到了葉凌紫故居的小城,下一個目標自然就是鷹揚鏢局。正當兩人找到了個大樹蔭下,准備將就著過一夜時,葉凌紫敏銳的耳朵聽到了遠處女子的哀叫聲。

「青弟,你聽到沒有?」葉凌紫對著高坐在大樹枝上的紀素青叫著。紀素青為了練輕身功夫,連睡床都是與眾不同,在野外就睡在樹枝上,在客店里就在房中結個繩橋睡下。他用功之勤,連葉凌紫也自嘆弗如,葉凌紫自己在那人跡罕至的山中練功時,雖說是心無旁騖,可也沒有這樣日以繼夜、日復一日哪!

「沒有。大哥聽到了什么?」紀素青眉頭微皺。本來在他們初見時,兩人的武功相差並不太大,紀素青內功之深遠超想像,葉凌紫內力只不過強他一點兒;但在兩人分開後,葉凌紫夜夜春宵,在巫山殿諸女和嫦娥仙子深厚的陰元輔助之下,不但沒有色欲傷身的問題,反而功力大進,一日千里,而紀素青無此奇遇,他的內力只是按正常情況增加而已,兩人之差已不可以道里計了。

「有女子的哀叫和求救聲,在那個方向!」

「那我們就去吧!可能跟牽在大哥身上的採花案有關系呢!啊!大哥,等我一下!」

葉凌紫性急也是一個原因,但紀素青後來那句話,使他驚覺,自己既不想讓別人將此罪名加在自己身上,便不能坐視如此事情發生,更何況救人如救火。葉凌紫這下可使出了全力飛奔,把紀素青遠遠地拋在後面,連叫聲都聽不到了。

走近了一間山中小屋,這看來不像是有人久居的住所,不過是為了山中非得野宿的人著想,而造起的小屋罷了。葉凌紫輕手輕腳地走近窗邊,此時屋內的行房聲音已經隱去,代之而起的是男人的喘息聲和女子的抽泣聲,顯然葉凌紫來晚一步,屋中女子已慘遭惡徒蹂躪。

他挨著窗邊,望了進去,屋中爐火通明,床上是一個赤裸著身子,正傷心哭泣的少女,貞操業已被奪,股間只剩下落紅點點,臉上頗有幾分姿色,四周散著算得上是富家女子使用的簪飾。那女子只是哭,卻又不敢大聲,綢緞的衣裳破破裂裂,墊在身下,濺滿了落紅和交合後的穢物;另一邊的男子正在著衣。

葉凌紫看得明白,那人的臉他並未忘記,即使初次見面也是在深夜的山中也一樣,是司馬尋。葉凌紫強抑下怒火,先射出一縷指風,制住了那可憐的失身的姑娘的穴道,讓她暫時昏迷,這才躍進了屋去。

「誰?」哭聲突然中止,司馬尋一驚回身,看到是葉凌紫,嚇得他連動都不敢動,上次葉凌紫的出手已讓他嚇破了膽,再加上後來知道此人專門對翔鷹門不利,更是心驚膽落。幸虧他反應夠快,在葉凌紫出手之前,已跪了下來,磕頭如搗蒜:「葉少俠饒我!葉少俠請饒我!司馬尋必有回報。」

本來想一掌送他歸西的,葉凌紫突地腦中一震,一個想法涌上了心頭。如果那些案子真是翔鷹門人嫁禍給他,司馬尋自己貴為副門主之尊,一定知道此事的來龍去脈,只要讓他去向正道中人對質,自己的冤屈不就可以洗清了嗎?

「說說看你有什么可以回報的。」葉凌紫保持著站姿,居高臨下地看著發抖的司馬尋,腰際的寶劍亮出了點點殺氣,陶音劍果然不同凡響,連在鞘中都有著無比強大的威嚇力。

「是,是。」司馬尋的聲音之中帶著哆嗦,把什么情報都說了出來,包括作案嫁禍給葉凌紫的,是司馬尋的獨子司馬空定,翔鷹門的本部所在的確定位置,還有翔鷹門的門主紀曉華並不太管事,幾乎所有事都是由司馬尋負責的,所有的事都是外頭不傳,葉凌紫一點都不曉得的內幕。

為了全滅翔鷹門的實力,葉凌紫決定饒了司馬尋一命,司馬尋實在是沒骨氣的一個人,如果能夠讓他反叛了紀曉華,就可以偷襲翔鷹門了。約定了連絡的暗號,司馬尋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逃了,等到他走的不知多遠之後,紀素青才走了進來。

「大哥!」

「沒事。」葉凌紫揮揮手:「那人剛剛和我交換了幾招就逃走了,倒是這姑娘可憐。」也不能算葉凌紫多疑,紀素青自己說家中和翔鷹門關系匪淺,雖說葉凌紫是絕對相信他的,但司馬尋的身份非同等閑,他不只是唯一能證明葉凌紫清白的人,更是葉凌紫是否能夠一擊全滅翔鷹門的關鍵所在,也難怪葉凌紫連紀素青都要瞞著了,萬事總是小心點好嘛!

「能夠在大哥手底下逃出來的,這人只怕不是泛泛之輩,或許就是冒充大哥之人。」紀素青微微尋思,眼光隨即飄到了昏迷不醒的床上女子身上去:「這位姑娘……」

「為了怕那人利用她做人質,也怕她羞於見人,憤而尋短,到時救人反成害人,所以進來前我先制住了她。」

「她是誰啊?」紀素青將扔在一旁的一件外衣拾起,蓋住了那裸女的身子:「大哥打算拿她怎么辦?」

「聽那人說,」葉凌紫也問過司馬尋,那姑娘是城中方大員外的三女兒,司馬尋原來是來視察鷹揚鏢局的,看她姿色過人,便先擄來泄欲,司馬尋原先還打算擄人勒贖的。「這姑娘是城中方員外的小女兒,是他掌上的千金。」

「那我先送她回去吧!太遲可來不及了。」

「要這么急嗎,青弟?」

「大哥不知道,」紀素青微微一笑,神情和以前一樣的動人:「要不快快送回,就難免把事情鬧大,方姑娘身心已創,如果再加上街坊鄰居的指指點點,叫她可怎么辦才好?」

「也對,」葉凌紫點了點頭:「那我去好了。」

「不必了,」紀素青搖頭婉拒:「這次去要輕手輕腳,把她放回床上,再暗地通知方員外所有的事情。在這方面大哥可及不上我,是不是?」

「說的也沒錯,」葉凌紫苦笑點頭,坐回了椅上,司馬尋原本為了事後食用的餐點,還熱熱地在桌上呢!「那我就待在這兒等你回來,這樣累了一夜,那一場還是等到後天吧!」

************

左等右等,葉凌紫愈等愈不耐煩,紀素青怎么還不回來?等待的焦燥真是令人受不了。葉凌紫在屋中走來走去,還無聊到以吃司馬尋留下來的食物來打發時間,只是食而不知其味,白白糟蹋了花了銀子買好的東西。尤其是當他看到了床上的痕跡之後,更是血氣翻涌,那落紅混著yin水,紅紅白白的,令他忍不住想起被他奪去了處女之軀的女孩子們。

不知巫山神女和嫦娥仙子現在過的可好?他才陪了巫山神女兩天,這下卻一口氣讓她空虛了半年多,真不知再碰到她時,這女孩會有著怎么樣的反應?還有嫦娥仙子,她是他所得到的第一個女子,卻被不知節制的他傷了身子,當他離開時都無力來送行,在那原為宿敵的巫山殿中,不知她會不會習慣?映入葉凌紫腦海中的,除了她們以外,還有巫山殿各有各的嬌艷的殿主,真的是好久好久不見了。

葉凌紫搖了搖頭,不禁有些奇怪,怎么今晚自己老想到床笫方面的事,莫不是因為這里的影響吧?就算忍著不去看,那濃濃的異味也強烈無比地飄進他的鼻中,在在令葉凌紫的色欲大盛。怎么會這么無法自抑呢?葉凌紫陡地感到不對,在和巫山神女共赴巫山雲雨之後,自己這情欲過盛的毛病,應該改善了,應該改善了才對呀!難道那些食物之中……

當紀素青步入屋內時,當場驚慌地扶住葉凌紫,他抓著肚子,坐在椅上,強壓著葯力的散發,滿臉大汗,喘息聲愈來愈響,幾乎已是將近不能抑止的樣子,明澈的眼中盡是紅絲,熱氣不斷從鼻中噴了出來。

「大哥!大哥!發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了?」紀素青好緊張,真怕他中了什么毒。距他的離去才有個把時辰,怎么就出問題了呢?是剛才被打跑的人下的毒手嗎?

「東西里……」葉凌紫手一拂,袖風帶著桌上的食物飛出了窗外去,這一用力牽動了腹中壓抑著的葯力,讓他再次汗水直流。紀素青見機好快,手指及時在食物中沾了一下,在鼻尖聞了聞:「東西里有毒……毒……葯……」

「大哥放心,」紀素青幫他倒了杯冷冷的山泉水,看著葉凌紫一飲而盡,暫時用冷氣涼了涼他腦子,壓一下葯力:「這不是什么無葯可解的毒,只是媚葯罷了,或許是那人下在食物中,想要助興的小玩意兒。大哥先忍忍,我扶你到山下的城里頭去,在妓院找個妓女發泄發泄就沒事了。」

「來不及了,」葉凌紫喘息著,強忍著動作的沖動,眼前的紀素青雖是個男子,但那比得上第一流美女的臉孔,令他忍不住想把他壓在床上,當女子一般的發泄獸欲:「青弟……你先走,讓為兄……讓為兄自己用手……解決,下山……

下山實在來不及了。快走,不然連你都會遭殃的。」

「大哥……」紀素青也呆住了,生得比一般女孩還美麗的他,怎會不知「遭殃」的意思?葉凌紫是這么想的,真不知這情況下紀素青還磨磨磳磳的干什么?

直起了身子,紀素青的臉上彷彿有著什么難解的謎,在他內心里不斷的交戰著。葉凌紫咬著牙,看著紀素青終於有一點下定決心的樣子:「還不趕快走?當心我把你都當成女孩子了,如果我再壓不下葯力的話,青弟你就真的……」

葉凌紫的嘴被紀素青的手堵住了,他不解地抬頭看著,強烈無比的欲火彷彿要從眼中燒出來,連著紀素青也一塊燒化的樣兒。紀素青右手輕拂,將發上的簪子拂了下來,一頭長長的頭發像水一樣流了下來,襯著紀素青的臉更為誘人。紀素青慢慢解下了衣襟,將內衣也脫了去,一雙豐盈軟嫩、輕彈微顫的乳房露了出來。

「對不起,大哥,素青一直騙你。」紀素青垂著臉,彷彿不敢面對葉凌紫一般:「素青是假名字,其實我的真名是紀淑馨,一直都是女兒身。可是為了游走江湖,而且想和大哥一直在一起,淑馨一直不敢說明,怕會因此傷了我們之間的友誼,淑馨真的一直把大哥當最親最親的大哥來看。別說什么自己來的話,那樣絕清不了余毒,會傷到大哥你自己的。」

「不行……不……行……」葉凌紫狂吸著氣,硬生生把紀淑馨壓倒在身下、恣意摧殘的沖動,紀淑馨的舉動是那么稚嫩,再加上她那白如冰雪的左臂上,守宮砂是那么明顯,顯然紀淑馨還是未嘗人道的纖柔處子之軀,怎承得住在媚葯沖激下,不知收斂的葉凌紫的強橫猛烈?嫦娥仙子的殷鑑就在前面啊!

「素青永遠……是……我的……好兄弟,不必要……不必要為了我……傷了你自己,快……快走!凌紫……自己來……一定行的,你還有……自己的……將來……要走。」

如果葉凌紫急色的撲上來,紀淑馨或許真的會忍不住羞赧,落荒而逃,但看著他強忍著折磨,仍這么的關心自己,叫紀淑馨又怎么能留下他不管?顫抖的手解去了褲子,紀淑馨白而修長的美腿盡露在葉凌紫眼前,腿股間那一撮誘人無比的黑毛,令人更想探津而上。

拂了拂床上,紀淑馨背著葉凌紫,將衣衫鋪了上去。依她的想法,葉凌紫絕忍不住媚葯火力的侵襲,這種毒原本就會隨著血脈的流動,流通全身,功力愈強流動愈快。紀淑馨原本想,或許來不及自己鋪好衣衫,葉凌紫就會一撲而上,強行將自己蹂躪,那種失身之痛,紀淑馨早有心理准備,無論如何都會忍住的。

即使從背後看,紀淑馨的媚力也絲毫不減,曲線玲瓏的粉背、皙白暖熱的肌膚、圓潤緊翹的臀部,配著她臉紅耳赤,連背上都微現嫣紅的嬌羞神情,即便是柳下惠也忍不住了。靠上了床,紀淑馨原想轉過身來,卻被葉凌紫發燙的手按住了香肩,他火熱的臂彎緊摟著紀淑馨羞紅的臉蛋兒,這少女的體氣又暖又香,愈接近她就愈令人忍不住心中的火焰。

「淑馨,」葉凌紫呼出的熱氣直熨在她酡紅的頸項,比任何的挑逗都令人心動:「謝謝你。接下來讓凌紫來,凌紫一定……一定讓你的第一次……不會太痛苦的。」

「紫哥哥,」紀淑馨的聲音微不可覺:「別……別忍了……千萬不要彆著,你的身子重要,盡量……盡量在淑馨身上發泄吧!淑馨受得住的,只是你……紫哥哥……千萬別為了淑馨,而傷了你自己的身子……」

閉起了眼睛,紀淑馨微微地喘息了出來,葉凌紫發燙的手貼上了無比柔滑的臀部肌膚,來回撫摸著,還不時伸指到凹陷處,輕摳慢揉著,叫這冰清玉潔的少女如何忍耐?紀淑馨靠在葉凌紫的懷中,他全身的熱力熨著她裸背香肩的嫩膚,那媚葯的葯力之強,已將近把葉凌紫的靈智燒化,將他熬成了情欲的猛獸。從他像是火燎般的身體,紀淑馨不禁有些微微的瑟縮,既怕他火性不休,將自己蹂躪的生不如死;又怕葉凌紫強忍不動手,殘余的葯力傷身。

「紫哥哥,淑馨不怕,你怎么還……」

「淑馨你不知道的,」葉凌紫喘著氣,熱力燒灼在她耳際和頰上,烘的她身子一陣熱,「淑馨還是處子之軀,凌紫要不好好先挑逗淑馨的春心,你怎經的起初夜的處女苦?」

紀淑馨芳心里一陣感動,忍不住微微側了側頭,那柔軟的紅唇封著了葉凌紫的嘴,迎上他火熱舌尖的入侵,讓葉凌紫像是乾乾的棉花一般,在她口中不斷吸吮著甘甜的玉露。櫻桃小嘴任他吮吸,紀淑馨顫抖的手慢慢地為他寬衣解帶。

葉凌紫強忍著欲火不斷的燒上身來,一雙手在紀淑馨身上的男子禁區來回愛撫,如果不在他理智尚存的時候,就開了紀淑馨的花苞,破了她的處女身子,事情就嚴重了,等到他被媚葯埋沒心智的時候,一定會把紀淑馨肏的痛不欲生。縱使這是女子成為成熟婦女所必要的,葉凌紫至少想讓這關心他的少女別承受太多的痛楚,至少不要讓她變的和嫦娥仙子一樣,連床都下不了。不然佳人在懷,葉凌紫怎舍得放過這艷色比得過嫦娥仙子的超級美女,那白皙誘人的曼妙胴體?

微微地一窒,紀淑馨的臉上登時羞得一片火燙潮紅,他那又直又挺、燙的像是剛從爐里出來的yáng具,正微微的跳躍著,頂在她臀上,比他的手心還熱得多。

它躍的那樣有力,紀淑馨不禁嚇著,只差一頂,差一些兒就開了她的後庭,那時可真的是不堪設想了。

紀淑馨轉過身,坐上了床上的衣衫上,正面對著葉凌紫。他一腿欺了上來,將紀淑馨修長的雙腿分開,然後跪在中間,灼燙的嘴在紀淑馨帶著香氣的口里深吻著,熱熱的掌心熨著紀淑馨豐腴的乳房,慢慢地緣峰而上,良久良久才捧起了紀淑馨漲挺的乳尖,用虎口輕捏著那可愛的粉紅尖端,輕輕地又夾又揉,讓紀淑馨媚眼微閤,又像痛苦又像歡樂的呻吟聲不住呼出。紀淑馨早給他激起了處子的春情,幽徑之中一片黏濕,加上又不能合起腿來,葉凌紫的腿正夾在中間吶!

那種熱情和羞赧兼俱的感覺,讓紀淑馨粉臉發燒、一片酡紅,股間是愈來愈濕、愈來愈黏膩了。紀淑馨偷偷睜開了眼,葉凌紫的嘴和手正在她身上來回肆虐著,游遍了每一處的羞人地方,一點也不放松,但眼睛卻是努力地閉上,從眼瞼透出的微光之中,看得出他滿目皆赤,一直在強忍著發泄的沖動。

紀淑馨心中微微一嘆,修長有力的玉腿輕輕地抬了起來,夾上了葉凌紫的腰後,將他整個身子箍著,讓那漲的將要爆裂的gui頭,觸上她那從未被男人看見過的嫩嫩yin唇,涔涔的香露不斷涌出,流過了葉凌紫強韌挺立的gui頭,嬌羞地在他耳邊輕吟著。

葉凌紫給她這樣逗著,殘存的一絲理性即刻掩沒,強烈到燒遍他全身的欲火像是全灌進了腦子里,讓他只想征服這和自己肢體交纏的女子,其他什么都不管了。

紀淑馨咬緊銀牙,該來的終於來了!葉凌紫結實的手掌握著她不盈一掬的纖腰,將她壓緊床上,讓她大開的玉門全無防備,yáng具一下直貫進去。的確很痛很痛,紀淑馨痛出了一串晶瑩淚珠,痛得她玉腿緊夾,想抑住葉凌紫強力的插入。

葉凌紫被她這樣有力的一夾,yáng具像是被一層肉壁緊緊地包住了,那熱熱的氣息緊緊敷著他敏感無比的gui頭,暖洋洋地甚是舒暢,讓他更形泯滅神智,腰臀處大起大落,一次比一次插的更深更有力。紀淑馨被他這樣痛插了幾下,險些沒有哭叫出來,幽谷里痛的像是被把利刃片片割著,而且還愈割愈用力!

被他這樣強力地插了好幾十下,紀淑馨再無力夾住腿了,她敞開了幽谷,讓葉凌紫盡情的發泄,方才葉凌紫在她身上的輕薄,這才顯出了效用,濡濕的幽谷慢慢容納了他強悍的攻勢。

慢慢地,隨著他的動作扭搖起來,紀淑馨在無力之中一絲絲地品嘗到了床笫的歡樂,在痛苦之後所得到的尤感甜蜜,一股股無可言喻的痛快感,像如雨下的亂箭一般射穿了她,每一下都讓她騷浪地媚吟起來。雖然是嬌羞滿面,芳心里真是感到很不好意思,但紀淑馨還是叫了出來,而且愈大聲的淫叫、愈放浪形骸,那從被狂抽猛插處涌上的快感不知為何就愈加爽利,讓紀淑馨元陰盡泄,酥爽得不知所以,雖說承受著葉凌紫野獸般的猛抽狂插也甘之如飴。

快感一波一波地涌上身來,打的紀淑馨在浪濤之中,差點連氣都喘不過來,偏又是無法自抑的高聲呼叫著,那種種感受絕不是筆墨所能形容的。紀淑馨被抽送的欲仙欲死,死而復蘇好幾次,幽谷中的柔嫩肌膚被擦的又麻又酥。也不知酥了多久、麻了多久、癢了多久、酸了多久。

正當紀淑馨被那一波接著一波,愈來愈高,每承受一次之後都以為不可能更美、卻是又終有更超越其上的至極的舒爽感重重佔據了胴體的時候,葉凌紫終於下身猛地一顫,射出了陽剛精華,讓媚葯的力量完全散了出來,重重的一擊,又熱又燙地熨在紀淑馨嬌嫩的子宮里。

紀淑馨放吭高叫了出來,那快感讓她不自禁地奮盡余力,緊緊摟住了身上的男子,一點也不想放開,就這樣承受著發泄之後無力的葉凌紫的身子,帶著嬌嫩的子宮首次被男人燙熱陽精射入的美妙感覺中睡去,秀雅的臉上帶著嬌嬌甜甜的笑意,一點痛苦的樣子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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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馨,我還要啊!你真是美透了、美呆了,凌紫愛死你了,凌紫愛死你美麗的身體了,以後一定要納你入門,天天都和你行房作愛,直到老死。

葉凌紫醒了過來,完全發泄過的身體有些疲累,卻是舒服透頂了,昨夜的種種還在腦際,紀淑馨那婉轉承歡的嬌媚樣兒,真像是一場最美的夢一般。轉過身來,葉凌紫一摸身畔,猛的一醒,紀淑馨不見了,嚇得他當場坐了起來。

朝西的窗子透著陽光,看來像是已經近晚了,難道昨夜自己真的用上全力了嗎,不然怎會睡得這樣晚這樣死?那么,夜里完全承受自己的威力的紀淑馨,簡直像是被強暴一般的她,現在是怎么樣的悽涼樣子呢?葉凌紫看了看床上,昨夜的那場愛欲並非夢境,紀淑馨的衣衫仍鋪在身下,沾著新滴的落紅和ai液,從那范圍之廣,葉凌紫幾可想見昨夜自己的狂逞勇猛,紀淑馨這下只怕真是受創頗重了。

把散在地上的衣服胡亂穿上,葉凌紫急著跑出去找紀淑馨,她現在到底怎么樣了呢?跑出門來的葉凌紫呆了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依他的想法,獻上了寶貴的處子之身,又在他絲毫沒有自制的發泄之下,紀淑馨這下應是一副令人憐愛的嬌柔模樣,或是悲泣可憐的樣兒,要他負起責任。但是,紀淑馨好端端地坐在樹下,身上穿的依舊是她一直帶著的男裝,和以前一樣的明亮笑容正迎著他,一絲不同都沒有。

「大哥你睡得真死,都近夜啦!」紀淑馨的聲音,不是昨夜那無比嬌柔的女聲,而是她以前一向裝出的男聲,悅耳又有些低沉溫雅:「看來對付鷹揚鏢局的行動,又得改天啰!」

「淑馨,你……」葉凌紫吶吶連聲,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怎會是這樣的?他的聲音軟軟弱弱,紀淑馨怎聽得到?

「還是先下山吧!總不能老在山里待著。」紀淑馨起步欲行,葉凌紫這才看出,昨夜真的不是一場夢,被自己開了苞的她,步履是那么艱辛,彷彿每一步踏出,身體就被撕裂一次。葉凌紫忙扶住她,紀淑馨這才恢復了女子嬌弱的神態,軟軟弱弱地依在他懷里。

「我錯了,」紀淑馨喟嘆著,仍然是男聲,聽來卻有一絲嬌媚的感覺:「原本以為休息了這么久會好得多的,沒想到還是這么痛,竟然連路都走不了了。」

「別說了。」葉凌紫半強迫地脫下了她的褲子,大腿上仍有他昨夜緊抓的痕跡,股間幽黑的烏潤中雜著幾滴紅點,不是暗紅色的,顯然是剛才流出的血,昨夜紀淑馨的破瓜之血顯然她已清潔過了。

紀淑馨羞的粉頸燒紅,任葉凌紫解帶脫衣,手指輕輕探入幽谷,在創口塗上了金創葯。葉凌紫趁機輕揉著她腿上的紅痕,微微揩撫著,還在上面呵著熱氣,這種催情手法是最有效的,是他從巫山殿學到的好東西,紀淑馨哪能忍住?

「馨妹你怎么這么逞強呢?黃花女兒剛剛破瓜,行動一定都會有所不便的,那可真是難忍得緊。只要你有這個意思,要凌紫把事情延多久都行,只要你一句話。」

「不行!」紀淑馨的聲音那樣冷,葉凌紫面露不解之色,抬起頭來茫然地看著她,眼神是那么銳利而堅決:「大哥昨夜說過,素青永遠是大哥的好兄弟,是不是?」

「可是,我昨夜對……對馨妹做了……那樣的事,凌紫一定會負責到底,所以……」

「不,」紀淑馨沒有搖頭,拒絕之意卻比搖頭更堅定:「昨夜的事是素青自願,以後也絕不要大哥說什么負責的事。素青唯一想要做的,就是當大哥的好兄弟,一直做兄弟!如果大哥要把我當成女子來看待,而不是想和素青做好兄弟,那就讓素青現在走吧!」

她站起身來,推得葉凌紫轉了身,將褲子穿了回去。她站的是那么的直,下身的痛彷彿全部消失了一般,但回過頭來的葉凌紫明明白白地知道她正忍著痛,等著自己最終的決定,從他第一天認識的紀素青就是這樣的人。

「好吧!青弟,」葉凌紫伸出了手,和紀素青握著:「你永遠都是凌紫的好兄弟。雖然凌紫仍忘不了你是女兒身,但凌紫一定會把你當兄弟看,除非青弟自願,否則在凌紫眼中,紀素青永遠都是葉凌紫最好的兄弟!如果你還聽大哥的,現在就好好坐著休息休息,我們等到大後天再去鷹揚鏢局,行不行?」

「是,大哥!」紀素青怎不知道,這是葉凌紫關心她傷痛的一片心意,心中不禁微微沁著甜意,何況光是這樣站著,她窄緊的幽谷中昨夜勉為其難地容納葉凌紫的龐然大物,那種難抑的痛楚,一直從內里摧殘著她,看來最好是依他指示行動吧!不讓葉凌紫扶著,紀素青慢慢地步入了屋子里去,負了這樣的創傷,她總不能再躍上樹枝去睡覺了吧?

「大哥已經知道是誰嫁禍給你了?」紀素青臉上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從湘光樓上面對諸正派的攻訐以來,她和葉凌紫幾乎是形影不離,怎么這件事連她都一毫不知?

「嗯。」葉凌紫點點頭,步向少林山上的步子卻一點不停,山路雖陡,他走來卻是步履輕快無比。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把司馬尋約了出來,好讓他在白道諸派之前,洗清自己的冤屈,同時也順便讓諸門眾派了解翔鷹門的勢力之廣,潛伏之久,其中必有一統武林、成為武林至尊的奸謀。不過他全滅翔鷹門的想法也有所改觀,不單是為了司馬尋求他讓自己成為翔鷹門的下任門主,也因為他知道了新情報,所有的事都是由紀曉華一手指導,司馬尋不過是傳聲筒罷了,何況翔鷹門位置重要,山後又產有貴金礦石,留下來成為葉凌紫背後的財力來源,也算是好事。「不過此事和翔鷹門有關,所以凌紫一直不敢和青弟你說,生怕你難做人,畢竟青弟家里親近翔鷹門的態度,對凌紫來說也頗為麻煩。」

「素青知道,」紀素青微微一嘆:「那我就別在大殿出現了,好在少林的偏殿別室也不少,素青隨便躲一躲就行了,這次大概不必素青出面吧?」

「交給我就好了。」葉凌紫點了點頭,他也知道紀素青芳心里在想什么。一旦她露面,便不可能向長輩交代;但如果她和葉凌紫一起入少林,卻沒有露面人前,更會啟人疑竇,想來想去也只有偷偷溜走一途了。另外一個原因,或許連葉凌紫自己都沒有自覺,從紀素青在湘光樓為他解圍以來,他一直對她有一種不能輸的對抗意識,在山居的一夜纏綿之後,這心態更加重了,只靠自己就把冤屈洗刷,這樣才能讓葉凌紫滿足自尊。所以他才一直將司馬尋跟隨自己的事瞞著她,也算是一種……一種自卑吧?

接下來的事是那么的理所當然,污名盡刷的葉凌紫受到了普迪大師為主的白道諸派門的致歉,連那脾性臭硬的南宮玄胤也低了頭,答應隨同他一起攻伐翔鷹門,而紀素青,這一次是當然缺席了,總不能在明刀明槍的出手時讓她出面吧?

至於司馬尋,雖然他凶殘毒辣、好殺好淫,污名在外,但他現在總歸是投了葉凌紫手下,算是歸附正道,為了對付紀曉華所代表的翔鷹門主要勢力,對他不齒的正道人士也只得原諒了他。不過葉凌紫和司馬尋也達成了協議,因司馬空定是司馬尋唯一的兒子,就算是葉凌紫原宥了他,家中女兒妻子被害的人也吞不下這口氣,就把這些事全推給一個和司馬尋一直不合的那幾個分舵主好了,主謀的責任則推在紀曉華身上。

葉凌紫本來對這種栽贓的作法沒什么好感,但當司馬尋說出,那被嫁禍的分舵主其中之一,就是當年決定殺害葉凌紫家人的人時,葉凌紫就下了決定,當場在白道諸人面前就處決了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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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副門主!」翔鷹門的大廳上,紀曉華踱著方步,這一回葉凌紫的入侵規模極大,要對敵可並不容易,翔鷹門的部屬大多數都苦著臉,好多都向紀曉華進言撤退,讓他想了好久,才終有點下了決心的樣子。

「屬下在!」

「這一仗敵方太強,本門難以力敵,」紀曉華俯視階下的司馬尋,眼光之中威稜閃耀,彷彿像是正要將勝利抓在手中的大將軍一般的神氣。「所以曉華要你帶領門下所有的精英,前去暫時阻阻他們的進程,好讓門內的老弱婦孺能夠及時撤出,免蹈那些被葉凌紫所滅分舵的覆轍。」

「是。」司馬尋也知紀曉華指的是什么,他之所以以成為下任的翔鷹門主為條件,交換對葉凌紫的投誠,有一半也是因為葉凌紫對翔鷹門分舵的出手實在太狠了,雞犬不留不說,幾乎所有的女子事後都有被強奸過的痕跡,好些人都是被強奸到面露媚笑、陰元盡脫而亡,不過翔鷹門在司馬尋的主政下,搜羅了不少淫娃盪婦,在遇敵時常以媚術對敵,也是原因之一。若非葉凌紫想要留下翔鷹門的部份實力的話,或許他自己事後都會被葉凌紫殺掉的,尤其他的長子才是嫁禍他的主謀啊!「但是司馬尋的力量,如何能抵住敵方的進攻呢?力量差的實在太遠了啊!」

「副門主放心,」紀曉華淡淡一笑:「曉華並不是要你們去硬碰硬,那樣一點效果也不會有的。曉華的意思是要你們伺機偷襲葉凌紫的後方,畢竟本門的位置隱密,葉凌紫等人絕不會找的到的,只消你們發揮一擊脫離的戰術,將葉凌紫諸部帶的七葷八素,再留下假線索,讓他們循線撲空,曉華自然能讓門內諸人撤離,好落落葉凌紫那小子的面子,叫他知道,光是武功勝人,不過是武林中的一代高手罷了,要戰勝敵人還差的遠呢!尤其他這一次的對手是我,這種不入流的計劃只是自找死路。」

「門主英明,」司馬尋微微抬頭:「但是此去生死未卜,司馬尋有點心事,不知門主能否替屬下完成?」

「說說看。」

「是關於門主之女,和犬子空定的婚事。」司馬尋窺伺著紀曉華的反應,繼續說著:「門主之女也近雙十年華了,和犬子早有秦晉之約,一直不曾完婚,司馬尋好生心焦啊!」

「那孩子啊?」紀曉華的臉上這才露出了一絲笑容,他的女兒的確是足以令一個最不知足的父親也為之驕傲的對象,秀美嬌雅、麗質天生不說,心智才略也都高人一等,就是有些太剛強了,不像一般女孩一樣的溫柔解語,大概是因為生母早死,從小只由父親一人扶養的緣故吧?「可是她近來一直遠游,現在也不在門下,叫我怎么讓她完婚呢?」

「在出兵之前總有時間叫她回來的吧?」司馬尋期待著,這是他給紀曉華的最後機會。

將近二十年前,紀曉華一人一騎,深入翔鷹門內,將司馬尋在三招內擊敗,逼他讓位,之後紀曉華就成為了翔鷹門的門主,翔鷹門之所以勢力暗中發展得極快,也是紀曉華的謀策所致,但他只管發展的計劃和財務,其他的內政和人事全部都是由司馬尋代勞的,幾乎可以說紀曉華只是翔鷹門的名譽門主罷了,真正的實權仍留在司馬尋手中。

司馬尋之所以背叛他,一半也是因為他想得回他應得的門主之位,想做個名實俱符的掌門人。但是紀曉華於公於私,這十多年來並沒有任何虧待他的地方,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也自小就許給了司馬空定,一點也沒有排擠他或是他的心腹的想法。司馬尋的打算是,如果紀曉華肯下決定,提早給司馬空定完婚,那么他就懸崖勒馬,依紀曉華的計謀讓葉凌紫撲個空;但若紀曉華決定時有任何一絲猶豫,那他就全心全意去為葉凌紫做事算了,那時所有的後果可都是紀曉華自找的了。

「兵貴神速,何況在時間上來不及,先算了吧!」

「是!」

「門主的決定,屬下有些意見。」司馬尋帶著精銳出發後,紀曉華命所有留下來的人整理行裝,自己則步入屋內。他自己並沒有什么行李要收拾的,不過這兒終舊是住了十來年的地方,父女的所有記憶都和這里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像是已整理好了行李,方亥輕輕巧巧地走了進來,小小聲在他耳邊說著:「請門主准屬下言明,若認為屬下是危言聳聽,便請門主嚴罰,方亥決無怨言。」

淡淡地笑著,紀曉華轉回了頭來,看著方亥的眼神非常慈和。雖說方亥和他同樣輩分,不過是年紀小了他幾歲,但是方亥對他一向就像是對待父親一樣地尊敬。這也不是方亥對上諂媚,當年方亥還是一個普通門人時,一直不得司馬尋歡心,有一次司馬尋甚至蓋他一個罪名,要以門規處死他,恰好那時紀曉華前來挑戰,才留下了方亥一條性命,以後紀曉華還他清白,方亥便一直對他感念在心,侍候他的態度就像對再生父母一般,而紀曉華也對他照顧有加,一如親人友伴。

「有什么事就說出來吧,方亥,別老悶在心里。是有關於副門主的事嗎?」

「是,門主。」

「你想說副門主有不穩的心態,是嗎?」紀曉華微笑著,那表情十分深沉,彷彿方亥心里什么事都瞞不了他。雖說因為當年的事,方亥對司馬尋一向不滿,但他一向自制,加上紀曉華對他太過照顧,為了不讓紀曉華被評為偏向私人,方亥一直不敢多話,尤其是對司馬尋的事。

「門……門主?」方亥退了兩步,臉上滿是驚嚇的神情:「門主如何會知道……屬下心里想的事?」

紀曉華不答反問:「說說看,你為什么這么認為?總不可能是直覺或是胡猜吧!」

「是,」方亥深吸了兩口氣,把心緒緩下來:「從方才廳里副門主的說話,副門主竟在這時候要迫門主完婚,這不是脅迫嗎?屬下只是認為副門主心里想的事有些……有些詭異,並不敢直指副門主心懷不軌。」

「也難怪你會這么想,」紀曉華坐了下來:「因為我自己也是這么認為,司馬尋或許暗地里和葉凌紫有些牽連。」

「什么?為什么?」方亥被這一句話,嚇得呆住了,紀曉華腳輕輕一翻,將只椅子頂在他膝彎,方亥便怔怔地坐了下來,思緒彷彿都僵住了,只等著紀曉華解釋。

「對於葉凌紫的資料,司馬尋傳進來的太少了,有許多武林中傳出的消息,他一絲都沒有提到,所以我認為司馬尋在心態上或許頗有疑問。」紀曉華抿了口茶,狀似悠閑:「司馬尋這人或許武功上不太能成,心志也不堅定,但在這方面的判斷和分析能力,曉華卻絕對不敢輕視。要說他在這方面被瞞過,紀曉華決不相信!」

「那么?」

「所以我才讓他帶精銳出去,因為這些人都是他的心腹人,是門下老將,」

紀曉華昂然而起,步向門外,步履之間頗有自信,那是他一向迎向勝利的步伐。

方亥呆呆怔怔地跟在他身後,聽著他說話:「不把他們弄出去,我就不能讓其他人完整的撤走。傳我命令下去,叫所有人帶好行裝,在廳中集合!每人只准帶一個小包袱,所有笨重物品一律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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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曉華在大廳中央,用一種特殊的方法將地上的一大片磚塊分了開來,一條大大的地道顯在眾人眼前,「這是本門之中,只有門主方知的逃生秘道。」紀曉華淡淡一笑。他也知道,門下一直流傳著一個流言,說是大廳之中有一條秘道,所在處和開啟方法,是代代唯門主才能知道的鎮門之秘。有好幾任門主做的很不得人心,有一大部份就是因為這個設置,讓門人以為在危難之際,門主將會首先逃走,棄眾人於不顧。

「地道的里面十分寬廣,慢慢地走也不會有擁擠的感覺。出口遠在數百里之外,應不虞被那些人堵上。而且你們無須帶飲食之物,只要帶些紀念物就行,地道之中每十來里,就有一處物資的屯積處,糧食、衣物、清水和各種必須品一應俱全。另外在出口的地方,有著本門二十年來積存的財物,等你們到了那兒,方亥你便公平分配所有財物,相信可以讓大家好好過活、衣食無憂。等出去之後就各自散了吧!翔鷹門這一散之後,就算是沒有了,除非有本人再出江湖的消息,否則大家就別聚著,各自歸隱。我知道你們都是和司馬尋處不好的人,所以讓你們都走光,以後就不要自己再去找麻煩碰,不要再想對付他了。」

「那門主您怎么辦?」人群中有人發話。

「放心吧!」紀曉華笑的好生犀利,眼光似能將所見人的心靈看穿:「曉華自有自己的安排。曉華年才四旬,還不想這么早死,自會找出一條生路,保葉凌紫那群人連影子都摸不著。」

說來也算奇怪,在紀曉華解釋完之後,沒有一個人懷疑司馬尋叛亂的消息,只是安安靜靜地照著方亥的帶領,一個一個步入地道里去,或許這就是他的魅力吧!方亥回頭一眼,眼光中是那么的期望,期望紀曉華也和他一道走,但紀曉華搖了搖頭,催促他快走,讓方亥一點勸告的話也說不出來,只能走入地道里去,噙著眼淚,聽著紀曉華啟動機關,將地道封死。看來紀曉華是絕不讓司馬尋有機會啣尾疾追,將其他人等全部誅戮的了。

坐回了大廳最上的位子,紀曉華對著小幾盤膝而坐,所有的事都已解決,接下來的就是和葉凌紫的大軍對陣了。慢慢取出了兩把短刃,紀曉華將兩匹白絹密密實實地纏上了短刃的把手處,做好了隨時出手的准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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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尋比他想像之中還快,幾乎是一出谷口就遇上了葉凌紫所率的大軍。為了確保所帶出來的所有人都支持他,司馬尋玩弄了個小小詭計,故意讓部屬們被調的頭昏腦脹。等到有人認為不對時,他們已被葉凌紫所帶領的白道聯軍完全包圍住了,在這情況之下,就算心有不服的人也只有舉手投降的分。

「辛苦司馬門主了。」看著翔鷹門的降卒在司馬尋統率下井井有條的樣子,葉凌紫不禁出言稱贊:「翔鷹門的本部果是精銳的雄兵,要是真打起來,正道中人雖操必勝,這損傷也絕不會小的,司馬門主果然是才高之士,佩服佩服!」

「少俠謬贊了。」司馬尋深深一揖到地:「如今大勢已定,紀曉華的撤退計劃已是胎死腹中,丐幫中人早在地道出口埋伏,保證能將殘余的不知時勢之徒一網打盡。倒是紀曉華這廝,少俠絕不可稍有小覷了,他武功可強的很呢!」

「我知道,」葉凌紫身邊的巫山神女點了點頭:「聯軍的最大弱點,就在於不能持久。在這種大軍壓境的緊急情況下,部署還能如此周詳,一毫不見紊亂,紀曉華這人的沉著功夫果然深厚,看來他養氣也有獨到之秘。」

「夫人說的是,」司馬尋低著頭。巫山神女委實太美了,初見時,司馬尋和身邊的司馬空定差點就連眼光都移不開,呆呆地看著她那出塵天仙般的美色,比起紀曉華的獨女可說是各擅勝場,但司馬父子可真是戰戰兢兢,要是給葉凌紫發現他們偷偷看著巫山神女時的好色眼光,因而心中存有疙瘩,那他們的前途就完了,他們以後的日子可全要靠著葉凌紫罩著哪!尤其是司馬空定有個大大把柄在他手上,一旦惹葉凌紫生氣就完了。

「紀曉華為了配上翔鷹門的名堂,創出了「翔空五式」和「鷹唳七啄」,比起本門以前的武功要高強得多了,」司馬尋禁不住露出了神往的表情,他雖為葉凌紫那強絕的功力所震懾,但若論招式變化,葉凌紫招式雖奇異,但在這方面應不會是老經驗的紀曉華的對手,所以他非得先提醒不可。「本門本部的精銳多是修練了他所教下的武功之後,脫胎換骨的新銳,跟以前真的是不能比啊!純以內力而論,紀曉華應不是少俠對手,但加上了招式的詭變莫測,少俠在臨陣時可要千萬當心,免生不測。」

「說到這兒,」華山的掌門孔常日插了話:「正道諸人幾乎沒有和翔鷹門本部的人交過手,更別說是完整地見識過這兩套武功。我方的人很快就要和紀曉華交鋒,為了萬全之計,就請司馬門主示范一下這兩路武功如何?」

「也好。」司馬尋下到場中,一式一式地將「翔空五式」和「鷹唳七啄」練了幾遍,這兩套武功走的都是鷹爪手的路子,居高臨下,以強凌弱,以堅破堅,從正面直擊,只是紀曉華多加了好些詭奇的變化進去,在交手時好多殺招都會從出人意料之外的方向殺來,令人防不勝防。要不是他先行演練,猝然遇上只怕真要吃了大虧。也幸好司馬尋硬讓紀曉華答應,讓他們抵擋五日,紀曉華的撤退行程應該也是以這日子為准,不然他們可沒有這么多時間磨在這兒,慢慢地一招一式尋找破綻。

哈!來了嗎?紀曉華聽著殿外人聲鼎沸,心中暗笑著,這一次是他與司馬尋再一次的交鋒,只是斗智而非斗力,結果應該很快就出來了。倒是這次啊!紀曉華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這次司馬尋可算不上主角,最多只是陪襯葉凌紫和紀曉華此戰的小小配角罷了,可也真是可憐哪!

葉凌紫一馬當先,沖了進來,他身後嫦娥仙子、巫山神女和丁香殿主緊緊跟著,深怕有失。本應在前領路的司馬尋這時才慢慢走入大廳中,背後普迪大師、懷風道人和靜意師太跟著,最後進來的才是華山的孔常日。

任他們形成合圍之勢,紀曉華盤坐等著,將剛滾的熱水傾入壺中,濃濃茶香隨即溢了出來,淳厚的香味瀰漫了整個大廳,讓人幾乎想不到這里將是戰場。

「丁香姐姐,丁香姐姐。」葉凌紫小小聲地問著。

從一進來,丁香殿主整個人就不對勁了,她眼睛直瞪著紀曉華,像是要從里面噴出火來一樣,兩只手握緊了拳頭,彷彿連指甲都刺進了肉里一般的用力,微微顫抖著,在茶香四溢的廳中,那股掩也掩不了的怨恨之氣更顯熾烈。丁香殿主就這樣站在當場,連葉凌紫在叫她也聽不到,還是葉凌紫碰了她好幾下才恢復過來。

「姐姐怎么了?」

「凌弟,」丁香殿主咬著牙,唇都破了,一線血絲抿在嘴角處:「幫丁香殺了這人!」

「我知道。可是,為什么?」

「當年害的宜妤家破人亡,流落在外,他就是首惡!要不是因為他,宜妤也不用……」

「我懂了。」葉凌紫點點頭,他猜到了大概,紀曉華大有可能就是當年強奸了丁宜妤,奪去她貞潔的人,而之後丁宜妤所遭的慘事,他也該負上部份責任。

將茶倒入杯中,紀曉華像是眼中全無他人的樣兒,一派自若。驀地,紀曉華手一揮,一杯茶像是有只手托著一般,緩緩飛出,穩穩當當地向葉凌紫飛去。

葉凌紫心中一懍,這種讓杯子慢慢移來的手法,不但出力要沉,准頭也要極准,這可比純粹的暗器手法要更顯困難得多。幾乎是反射動作,葉凌紫接下了杯子,茶香撲鼻而來,這才發覺紀曉華的厲害處,算的可真准!他接杯的手幾乎感覺不到杯上傳來的任何一點力量,反倒是他差點來不及把手上的力量卸掉,余力讓原本平平的茶面鼓盪著,將茶香激了出來。

葉凌紫捧著杯子,不知該怎么辦才好,喝嘛!又怕他的杯中下毒;不喝嘛!

自己率了這么多人鼓躁而來,總不成連他送上來的一杯茶都不敢喝,那豈不是讓紀曉華小覷了?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公子遠來,曉華無以為敬,只有先請用茶,以慰公子遠征勞苦。」連頭也不抬,紀曉華輕抿著手中茶水,慢慢啜乾,除了葉凌紫以外的其他人,彷彿根本就映不入他眼中一般:「公子請放心飲用吧!曉華若要下毒,就會下在杯上,當公子接杯之時,便已中毒,不會讓公子有空避毒的。」

「哼!」的一聲,葉凌紫頭一仰,杯中物一飲而盡,茶杯一甩而回,勢夾勁風,他看紀曉華武功不弱,想先來個下馬威:「紀兄未免太吝,翔鷹門財力雄厚非常,即便吾等遠來,堂堂一門之中竟連待客的酒都沒有么?無禮且吝,豈不太過?」

「公子見諒。」行若無物地接下了杯子,紀曉華語音依舊平靜,一點兒動氣的樣子也沒有:「美酒最是傷身,不僅暈腦,而且亂性,是以本門並未藏酒,一向以茶水待客。」

葉凌紫正待反唇相譏,心中突地一震,紀素青也是從不喝酒,問她原因時,她總以量窄為辭。而且……而且她一向以酒水會亂腦智思考,常勸葉凌紫少飲;再加上紀素青一向的溫和沉著,那神態和紀曉華幾乎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難道說……葉凌紫心中一陣亂,迷迷惘惘的,好久都理不出一個頭緒來,而接下來和紀曉華互相譏刺的工作,就由巫山神女接手了。

「依禮而言,若要待客,酒液菜餚都是必備之物,做主人的只恐酒薄菜少,從無以茶待客之理,更無自知吝鄙,還能巧言利舌至此的。巫山神女這就直說了吧!我等遠來,並非為了做客,而是為了兵陣之事,將與紀門主決一死戰。如果門主想以禮待我,酒菜自需求豐盛完滿、賓主盡歡;若門主已有決死准備,將與我等一戰,那之前這些虛禮就免了吧!徒有草草虛禮,也不足贖門主之罪,故示悠閑並無任何一點實效。」

口舌果然犀利,紀曉華心中冷笑。「神女修真之人,何苦事事以塵世為准,徒以塵世污垢穢身?眼界未免太狹了些。倒是曉華之禮,只為葉公子一人而設,不知公子感想如何?」

葉凌紫正想說話,身後的正道人士已經嘩然,紀曉華這番話,分明是不把其他的人放在眼中。南宮玄胤和孔常日性剛如火,早忍不住罵了出來,其他人也推波助瀾,一時間大廳之中吵嚷至極,倒是紀曉華閉了嘴,注意力又回到了茶杯上去,冷眼旁觀正道諸人愈吼愈有精神,紛爭對象的自己卻一點也沒有加入爭吵的意思。

葉凌紫花了好大心力才讓大家安靜下來,一時間,差點自己也氣的定不下神來,巫山神女向他眨了眨眼,做了個眼色,示意該讓司馬尋出面了,看來也只有這個人出面,才能讓紀曉華怒火涌起,將他的悠閑樣兒和沉著完全打散開來。

司馬尋排眾而出,清了清喉頭正要說話,身後人群中突然一陣安靜,隨即一點點喧嘩聲傳了出來,愈來愈大,卻沒有掩住一陣輕盈的腳步聲。葉凌紫回頭,當場就呆住了,來的人他認識,在場的好多人在湘水樓上也看過她,但卻從來沒有看過她穿成女裝的樣兒;其他人則看著那有如天仙下凡的美女如分花拂柳般,緩緩步向前來,不自覺的從人群中分出了一條路,好讓她通行無阻。葉凌紫吞了吞口水,看著那曾和他有過一夜纏綿的女子,穿回女裝刻意妝扮的樣兒竟是那么的美,美得令人摒息。

「司馬門主,司馬門主,你怎么了?」葉凌紫微微地一瞥身旁,司馬尋的眼睛也正盯著那女子發直。他本以為是司馬尋的好色根性又發作了,這種事司空見慣,葉凌紫早看到司馬尋不經意瞄向巫山神女的眼光了,他本人也是好色如命,心中根本不以為意。但司馬尋的手微微發抖,整個人看來似乎是驚嚇比驚艷多得多,加上司馬空定躲在司馬尋身後,一點也不敢露面,掩掩藏藏的,讓他登時覺得事情並不尋常單純,難道他們知道紀素青的真實身份?紀素青實際上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會讓他們如此驚訝和恐懼?

「司馬門主是否認得她?認得我青弟?」

「葉少俠認得她?」司馬尋一臉驚恐神色:「她是紀淑馨,紀曉華的獨生女兒,也是紀曉華的唯一傳人,盡得其武功和心術真傳,有她出手,這一仗只怕不太好打。」

緩緩走到前頭來,紀淑馨臉上兩行淚滴了下來,連對葉凌紫都不打招呼,眼中彷彿只有紀曉華的存在。她慢慢走著,每一步似乎都帶著重重的足煉,蹣跚而沉痛,好久好久才走到了葉凌紫身前,對著紀曉華跪了下來。

「不孝女淑馨,見過爹爹。」

「你回來啦?淑馨。」紀曉華這才抬起了頭來,臉上浮起了微微的苦笑,那是父親對一個頑皮女兒的笑容:「野到哪兒去啦?偏趕在這時候回來。」

「女兒五年來都在外頭,許久不見爹爹了。」紀淑馨垂著頭,眼淚直滴,打在磚上,葉凌紫看不過去,伸手過來為她拭乾了淚。她也沒拒絕,只是按住了葉凌紫的手,葉凌紫這才看到她眼中的神色,那是他從未見過的依賴。「淑馨只想問爹爹,冒葉凌紫之名,做下案子栽贓嫁禍,是不是爹爹的主意?還有本門在外的各處分舵,內中藏污納垢,什么份子都有,爹爹是否也有所知聞?」

隱隱的笑意埋在口里,紀曉華何嘗不知,這靈秀的女兒是在為自己辯護?這兩件事完全是司馬尋擺佈的。從當年定下這數十年為期的發展計劃後,紀曉華就處在半退隱的狀態了,一點不曾過問門中所有事務,除了財務之外,幾乎所有的事都是司馬尋處理的,而紀曉華只是在出大事的時候,做為顧問的人而已,徒擁門主空名。但是,紀曉華又為什么要對他們解釋呢?尤其對那些他看不起的人,那些正道之中的佼佼者。

「曉華是翔鷹門主,所有翔鷹門的事自然都是曉華的主意。」紀曉華的聲音好冷,涷的紀淑馨心中發寒,依著葉凌紫的手才沒有癱倒下來:「倒是淑馨,你上次回來的時候,爹爹不就和你說過,不要再和葉凌紫混在一起,也不准你妨礙本門的所有行事?你為什么在湘光樓為葉凌紫辯護,明知他是本門之敵卻又和葉凌紫形影不離?將我的話全丟在腦後!」紀曉華聲色俱厲,壓的紀淑馨根本站不起來。她邊抽泣邊跪在葉凌紫身畔,靠著他扶著才沒當場坐倒,只能悲泣著:「爹爹……」

「除了這些之外,你還為他做了什么?」

「女兒……」紀淑馨仍跪著,淚水又滴了出來:「女兒並未對門下各分舵出手,連計劃都未參與,只是有時幫他遁走,不讓本門援軍有機可乘可以。為葉大哥辯護時,女兒並不知那是本門的所為,這應該不違爹爹的禁令吧?」

「哼!」紀曉華手上微一用力,茶杯破裂,一點破片陡地從他手中飛出,直刺紀淑馨眼前。虧得葉凌紫從進來面對紀曉華起就全面戒備,一絲也不敢大意,才在碎片擊中前截了下來,將那點破片打在地上,發出了「叮」的一聲。

「你既然已決定跟著葉凌紫,和爹爹作對,叛門而出,便不該再回來,不配再做翔鷹門的門人!以後我們之間恩斷義絕,你的事和我再不相干!」

四周正道中人登時大罵出來,連血肉至親也不管了,這人竟連自己的女兒也下此毒手!葉凌紫氣的說不出話來,他移到紀淑馨身前,翼護著她,以免讓紀曉華有再次出手的機會。他眼中精光閃爍,怒火幾欲噴出,半癱倒的紀淑馨則交由巫山神女扶著,在怒斥聲如鼎沸之際,只有巫山神女仍保持著靈台一片清明,沒有加入斥喝的行列,心中彷彿在盤算著什么似的,一絲不可見的微笑隱在嘴邊,紀曉華的企圖她可是了然於心。

葉凌紫還未動手,半空之中突地一聲大吼,孔常日長劍出鞘,居高臨下直擊而來。他看紀曉華方才出手,功力果然不弱,心中不敢怠慢,一出手就是華山傳自當年儒宗的秘招--道濟天下。他也知紀曉華的武功是以鷹爪手之類為主,最重奪取先手,以強擊弱,所以先行出手搶得先機,務要讓紀曉華不能登高,無法發揮鷹爪手武功的優勢所在,那可是他看了司馬尋一步步演示了「翔空五式」和「鷹唳七啄」之後,所看出紀曉華最大的弱點所在,連葉凌紫也對他這手先發制人、攻敵之弱的戰術心中叫好,更遑論華山的門下弟子了,贊嘆聲如雷貫耳。

白道中的其他人看孔常日這凌厲無匹的出手,除了普迪大師和懷風道長等修養深厚的方外人以外,無不叫絕,人人都以為紀曉華這下將不堪一擊,縱不斃命當場,也會在這一著下重傷,接下來就是一面倒的戰況了,這凌厲的殺手豈是易與的?

在旁人的叫好聲中,孔常日信心愈振:「道濟天下」是他極少露於人前的絕學。這一式在一口氣下連出八招,擊向八處,出手極快,直搗對手頭頂、下陰、雙臂、雙肩和腿側,招招都有奪命之能,即使是功力差相彷彿的對手,在同時接下了八招之後也要手忙腳亂、氣盡力竭,但這八招只是前奏而已,消耗了對手功力之後,接下來的一記直劈對手前胸才是此招的真命天子所在。而且這招並不是如講的這般僵硬,出手者看對方的反應,隨時可以將九下出手掉換位置,或者是調節出力,隨心所欲的內勁變化才是此招的精華所在。

孔常日眼中紀曉華根本就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精氣神早在這氣勢壓抑之下摧折,全無還手之力,只能呆呆地坐在那兒,任憑宰割,嘴角不禁浮出了一絲淺淺微笑。

從當年儒道法佛四宗和魔教兩敗俱傷之後,中原四宗瓦解,余眾各自分立成派,佛化少林、道成武當、儒宗之余力則聚集成為華山一脈,至於法宗卻是跡近全滅,再無留存,而峨眉則是佛宗的女弟子所成立的宗派。這四派雖共執武林牛耳,但私下仍是針鋒相對,彼此不讓,這一下紀曉華被自己一擊成功,華山將能大大露臉,威風凌於眾家之上。

眾人的呼聲同時靜下,廳中一時連根針跌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那震撼帶著沉默,在大廳之中好好地環繞了幾圈,人人張口結舌,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孔常日更是驚呆了,長劍脫手跌在地下,虎口濺血。

就在孔常日的劍猛向下沖、直劈敵首的那一剎那,紀曉華突地長身立起,站的筆直,讓孔常日原本算的精精准准的攻擊范圍登時縮小了一大半,從他的全身上下,縮到只有紀曉華的頭頂和雙肩。就在孔常日空中換氣變招、內勁微微一窒的那時刻,紀曉華左手一伸,從孔常日的劍圈之中直進,樣子雖是和緩輕柔,速度卻快的連孔常日此等高手都來不及反應,被他一把抓住胸口,將孔常日整個人丟了回去,要不是他弟子趕忙攙扶著,只怕當場就要摔跌在地上。

孔常日定了定神,轉回頭去就要對司馬尋大罵,卻被葉凌紫一伸手阻住他:「紀兄果然不凡,沒想到「鷹唳七啄」中最是簡簡單單的一式「鷹擊長空」,在你使來,竟有如此威力!連孔掌門在猝不及防之下都要吃了虧。」葉凌紫雙眉凝緊,紀曉華的武功遠在他想像之上,剛剛對紀淑馨的出手像是沒用上半分力。

「你這混蛋!」司馬尋氣的罵出來:「明明說這兩套武功要完完整整的傳給所有門徒,偏留了這么一手,連我都不知道,存心欺瞞門內所有人,真是狼子野心!」

「副門主,」紀曉華的聲音一樣平靜:「武功要活學活使,不能死練死用。

你一聽到翔鷹門的武功,就以為一定要用鷹爪手的方式來用,這種打法碰上真正高手,一定大大吃虧,用武一定要有自己的路子,這句話我老早就說過了,是你聽不懂話,怪得誰來?」

巫山神女暗暗心驚,葉凌紫也微蹙起眉頭,心中暗凜,他見了司馬尋這背叛了他的人,竟還能保持如此平靜,一絲怒氣勃發的徵候也沒有,此人之深沉實遠在想像之外。

葉凌紫心中還有一個疑惑,本來照他的計算,這下突擊應該會讓翔鷹門下大亂,或許自己進來時會碰上大批難民擠在密道口的情景,但進來時卻是什么也沒有,只有紀曉華一人在悠悠閑閑地沖茶。他本以為是紀曉華還來不及打開密道,好讓眾人逃脫,殘余人等都躲在廳後不敢出來,但他聚功力聽,整個翔鷹門的范圍之中,除了自己的人以外,就只有紀曉華一人的呼吸了,其他連一只狗的聲音都沒有。難道其他人都全部退走了嗎?是紀曉華一開始就瞭解了司馬尋的意圖,還是司馬尋根本就是紀曉華所派來的卧底,這一次不過是讓自己撲個空,接下來再由司馬尋重掌翔鷹門,准備東山再起,而紀曉華本人只是個餌罷了?根本沒有注意到葉凌紫心中的思緒,司馬尋氣的全身發熱,和紀曉華的唇槍舌劍往來一點未歇。

「現在都什么時候了?老子早已決定要把你這個僭稱門主的惡徒打到地獄里去,你還假惺惺地叫老子什么副門主?告訴你,等把你殺了之後,司馬尋就是翔鷹門實實在在的門主,你就認命吧!不要再擺個什么門主的譜了。連你女兒都叛你而去,你這門主還有什么好干?」

「副門主還弄不清楚一件事喲!」紀曉華笑了笑,興味盎然地看著縮在葉凌紫身後的司馬尋:「淑馨被我逐出了翔鷹門,以後和曉華再不是父女關系,她做什么都不關我的事。可是司馬尋你還是翔鷹門的副門主,」紀曉華的聲音沒有什么變化,但聽著的人卻感到背脊上游走的寒意:「叛門之罪、通敵之實,在門規來說只有一條死罪,紀曉華之所以不將你逐出門去,就是為了要以門主的職務權力,將你處以門規重刑。」

司馬尋縮了縮身子,不敢再說話,紀曉華積威之下他根本不敢回嘴,何況以他的經驗,紀曉華要做這種事八成能成,無論有誰保他都一樣。白道聯軍的氣勢登時滯了下去,凝結在空中,就像是被紀曉華一個人壓了下去一般。就在這個時候,葉凌紫發覺,背後的眾人又空出了一條路,有兩個人的腳步聲緩緩而來,柔和低沉的語音比人還先到,連紀曉華的臉色也變了。

「二十年不見,沒想到施主風采依舊,猶是威風八面,這氣度風華一點都未減。」

「是啊!若非小兄剛剛出手,氣度沉著仍是當年手段,懷滅還不敢確信便是故人。」

慢慢走到陣前的是一僧一道,連普迪大師和懷風道人都讓了路出來。那僧人鬚眉皆落,面上皺紋不少,很難讓人由外表來判定他的年紀,眼中精光湛然,顯然武功不弱;那道人卻是羽衣高冠、修養整齊,乍看之下頗為年輕英挺,但目光含蓄而充盈,活脫脫是個高明的修真之士。

「師兄和道長閉關二十年,怎么出關都不和貧尼說一聲?」靜意師太語中含笑,先行施禮,看來和這兩人頗為熟識:「沒想到今日之會,竟連當年的排山倒海兩上人都請出來了,看來二十年修練果是成效不少。是為了什么要勞動兩位大駕?」

「師姐謬贊了,」那僧人淡淡一笑,原本看來枯木死灰一般的臉上登時生機燦然:「普生此來,不過是訪故友罷了,順道解了二十年來心中謎團。」

「懷滅也是,」道人單掌一禮:「這謎團在心頭二十年不解,師兄和老道閉關多年,卻是想也想不透。」

葉凌紫心下登時驚嘆,這兩人竟是當年武林之中最頂尖的僧道中兩大高手,號稱力能排山倒海的少林普生大師和武當懷滅道長,但他們來訪的,是哪位故人呢?難不成他們和紀曉華早已熟識了嗎?這紀曉華背後又有什么秘密?

紀曉華顏色頓斂,他慢慢地、很虔誠地,將面前茶盞上兩個空杯洗了又洗,用白巾抹乾了,之後將手伸入水盆之中,好好地清洗了一遍,用另一塊白綾拭凈之後,這才重注沸水,沖了兩杯熱茶,放在托盤之上。他走了下來,兩手端著托盤,穩穩地走到兩人身前,極虔敬地奉上了茶水,動作是那么的流暢柔和,就像是個虔心禮佛的佳人一般,令人心里舒服。

普生和懷滅兩人毫不推辭,舉杯便將清茶啜盡,像是一點也不懷疑這人是否會下毒的樣兒,旁觀的人不禁心中驚訝,怎么這三人的樣兒竟像是至交好友的樣兒?兩人飲盡了茶,將茶杯放回托盤,任紀曉華走了回去,葉凌紫和正道諸人被這景象所懾,連司馬尋也呆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也沒有人趁紀曉華雙手沒空的機會加以襲擊,他的種種模樣看起來是那么的祥和,大廳中一點也沒有剛才一觸即發的緊張感。紀曉華輕輕放下托盤,站在幾後,這才向著普生和懷滅深深施禮,和剛剛那不把正道中人放在眼中的人物比起來,簡直像是天壤之別。

「鳴楚別來無恙?老衲好生掛念。」普生大師這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從當年老衲和道兄、鳴楚三人共破張清風老先生的夜修盟之後,老衲便棄了掌門之位,閉關修行,之後就一點鳴楚的消息也無了。令嬡可還好吧?」

「或許懷滅道長也是吧?」紀曉華微微一笑,看著懷滅道人點了點頭:「曉華棄世近二十年,楊鳴楚之名早已煙消雲散,沒想到今日還會遇上兩位,世事真是難料。倒是不知大師和道長心中有何疑惑?是否有曉華可以效勞的?」這話只聽得眾人張目結舌,連司馬尋和紀淑馨也是不知所措,難道今日的翔鷹門主紀曉華,就是當年的大俠楊鳴楚?這叫人如何相信?

「疑惑有二,」這次換懷滅道人說話了:「一是當日夜修盟中一戰,吾人和鳴楚兄弟遠去勞累,而張清風以逸代勞。張清風那老魔頭好生驕狂,竟敢言說坐在椅上,任我們合攻三招,若離椅算輸,鳴楚兄卻說不願讓那老魔佔便宜,寧可自坐椅上,任那老魔出手三招。之後張清風三招不勝,老羞成怒,憤而當場自廢武功,任我等處置。鳴楚小兄何以說那種情況下,是我等佔優?老道和普生師兄苦想了數十年,其中關節猶未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