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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盆盆的清水變成了血紅色，雲天翊的臉蒼白的如同白紙，他嚴重的陷入昏迷，但是卻始終抓著明姒的手不放開。

一層層的紗布將雲天翊的胸膛幾乎整個包住了，微微的還有些血色滲透出來，但已經不似剛剛那般如同泉涌了。

明姒的手幾乎已經麻木了，被雲天翊死死地攥著，十五和那刑護衛兩個人分別來試過，但是都沒能扳開。

「算了，就這么握著吧。」看著十五蹲在那兒想盡辦法要扳開雲天翊的手，明姒搖搖頭嘆道。

十五抬頭看著明姒，眼眶依舊有些紅，「那九嫂你也不能一直坐在這里啊！九哥昏迷，不知道何時能醒過來，難道你要一直這樣坐著？」

「松開我的手，我也未必能睡得著。這樣正好能夠隨時的看著他。」看了一眼雲天翊蒼白的臉，明姒覺得有些恍惚。這一切都來的太過突然，突然的讓她心驚肉跳。

十五嘆口氣，「那好吧，父皇一會兒肯定會來，還有其他人，九嫂你要保重自己。」站起身，十五也不禁覺得頭疼，尤其想到刺客，更是恨得牙癢癢。能夠混進圍場來，他倒是想瞧瞧那刺客到底長什么樣，莫不是長了一雙翅膀？

太醫陸續的離開，棠心紅著眼睛將床四周的血跡擦干凈，長這么大，還沒見過誰流過這么多血，直到現在，棠心都有點晃神，好像還沒清醒過來。

坐在那里許久，脊背發麻。多余的人都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大帳，唯獨十五進來出去好幾趟。

不時，十五再次從外面回來，明姒轉過頭看著他，那小臉上明確的掛著憤怒，「怎么了？」

「刺客沒抓到，父皇震怒。一群人在那兒請罪呢，但請罪有什么用？幸好九哥命大，若是這次九哥命不保，他們都等著陪葬吧。」坐在床邊，十五的身上滿是灰塵，可見跑了多少路。

明姒不關心那些，「對了，狩獵時每個人身上的箭都有獨特印記的吧？」

十五點點頭，但是又搖頭，「射中九哥的那枝箭上什么都沒有。」

按理說，臨行時，所有人身上的箭都有人專門檢查的。但是摻進去了一枝什么印記都沒有的箭，負責的人難辭其咎。

「等下其他人都會過來，九嫂你擔待點。」十五嘆口氣，但這話明姒卻聽得明白。想必，大部分都是來惋嘆雲天翊沒死的吧。

果然，十五的話剛落下去沒多久，就聽到外面的護衛的聲音，「參見太子殿下。」

十五看了明姒一眼，點點頭以示鼓勵。明姒笑笑，轉頭，一個人走進大帳，偏瘦的體格，略有蒼白的面龐，正是太子。

「大哥。」十五轉過身，對於太子，十五倒是沒那么放肆。

「太子。」明姒站起身，但是一只手被雲天翊拉著，她也只能微微站起身。

太子抬手示意明姒不用起來，走到床邊看了看雲天翊，嘆口氣，「九弟福大命大，再加上常年習武，不然後果難想。」太子的語氣倒是沒有假惺惺的味道，可是明姒覺得太子好像和第一次在宮中見到他那時不太一樣。明明記得那時他說話鏗鏘有力的，但是現在，怎么好像很虛弱。

「是啊，聽刑護衛說，那箭本來是奔著九哥的心口去的。九哥反應快的擋了一下，刺進了肩頭。如若不擋那一下，說不准就真的…。」十五在一旁說道，語氣隱隱有些哽咽。對於皇家來說，兄弟手足情似乎都很淡薄，但是十五卻真真的是個注重手足情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