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曾局也有難念的經(二)—(2 / 2)

「是啊?可是?」我壓住了心里的害怕,盡量用不解的語氣問道。真怕是我出賣了李霽。

朱老師馬上回答:「當時掌握的唯一線索,就是案發當時在那個小山包上出現過一個坐著輪椅的女畫家。」

「怪不得曾局一聽到『輪椅』兩個字就非常激動呢。」我想起來了,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是來什么。突然回想起,在萬柳堂聚會上出現的,那個化名liggety的女人,她就是李霽!而且曾局沒有找錯人,要不是心里有鬼,李霽回到家鄉怎么還會隱姓埋名,甚至不惜去冒充外國人呢?

想到這里我放心了,曾局應該不會抓住李霽。到外國去抓一個名叫liggety的外籍人士,這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朱老師沒有看出我內心的變化,還在興致勃勃地說著:「這個案子很有特點,破案的過程也是一波三折。開始認為是有人爬上圍牆用大口徑手槍打的,後來經過專家對彈頭的分析,才認識到是用超遠程狙擊步槍作的案,而且是用耐壓鋼管自制的超遠程步槍。你想,能做出這樣一支槍的人,不就應該是具有博士碩士學位這樣的高級人才嗎?」

「那曾局他們當時怎么沒想到呢?」我很奇怪,他們當年去八步鎮找凶手,怎么就漏過了李霽呢?

「那還是二十年前,尊重知識的風氣沒有真正形成。根本想不到知識分子也會造槍,能夠造出這么一支xing能超強的狙擊步槍。」朱老師不禁有些感嘆。

「這么說,真的是李霽作的案了?那她現在怎么樣?抓住了嗎?」相對於二十年前的事情,我還是比較關心李霽的命運,要不然我的良心不安。

「哪兒那么容易!李霽當年就出了國,說是去美國的一個科研機構做博士後。可到那里調查發現,那里從來就沒有出現過叫做李霽的中國女學者,也沒有出現過任何一個坐輪椅的女學者。」朱老師遺憾地回答,說完還搖了搖頭。

「那,這個案子還是沒破啊!」我臉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心里別提多高興了。心想,曾局其實也夠笨的,李霽大搖大擺回國,他竟然把她從眼皮子底下放跑了。

朱老師鄭重其事地說:「不,實際上已經破了。李霽留下了她做的槍,並留下了一封信,詳細說明了作案的理由和經過。」接著長出了一口氣。「只是,時隔二十年,凶手早已人間蒸發了。」

「竟然是這樣,這也太神奇了。」知道了李霽目前還處於安全狀態,我的好奇心也被勾引了起來。想再問些情況,不過這已經算八卦了。

「沒錯,這的確是非常神奇,是一篇偵探小說的絕好材料。不過你幫了曾局這么大一個忙,讓他完成了畢生的心願。你說他該不該為你剪彩?」原來曾局為我們剪彩還有這個原因。於是我笑著說:「那接下來,曾局應該去破玉建國被殺案了。別到最後還是我們學校榮譽室里的人作的案。」

「很有可能,不過具體情況不清楚,曾局正沿著這條線索在追查。」朱老師鄭重其事地說著,同時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我明白這是叫我不要亂說話。我當然不敢亂說。誰會想到,榮譽室里第一位女生竟然是殺人凶手呢?

送走了朱老師,我開著車在臨江縣城的大道上盲目地走著,心里還在琢磨著剛才的談話。我在想是不是給於爺爺或者馬先生打個電話,說明一下情況。可是我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於爺爺和馬先生他們是在階級斗爭的年代里跟玉家結的仇,所以總是用階級斗爭的眼光來看待問題。他們把曾局看作是玉家的人,如果他們知道了這件事,就會把這件事情看作是「通敵行為」。

所以我只能把這件事情爛在肚子里,連小靈都不告訴。可是今天的事情我實在難以消化,必須跟人探討。想來想去,決定和老爸談談,在這個時候只有老爸可以相信了。於是我把車停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給老爸打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