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馬睜大眼睛,「木楊,木楊在嗎?」
「他不在。」
不在?白環不知所措的看向拉拉,拉拉唇語,「讓—他—打—過—來。」
白環搖頭,拉拉欲奪電話,白環咔嚓一下掛掉。
緊接著就是拉拉一通臭罵,「你的故事我耳朵都聽出老繭了,姓木的肯定對你有意思,不然他偷看你干嘛?借書給你干嘛?吃多了撐得?一個電話有什么不敢打的,拒絕了又怎樣?分手了又怎樣?青春嘛,不就是這樣蹉跎掉了的嗎。」
范拉拉和何花是有天壤之別的。何花的性格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清新、脫俗,她家境貧窮還單親,但是她始終有種出淤泥而不染的高貴。反則拉拉,家境優越,刁蠻小姐般的姿勢長大,泡吧、喝酒、打架無一例外,而她成熟的思想也始終都比白環快上一兩個節奏。
「當然了,你也可以等到他結婚那天死乞白賴的跑去當證婚人,或是他死的時候奮筆疾書寫一篇祭文,生不能同床,死亦不能同穴…」
白環厲聲叫道:「范拉拉!」
「說不定下輩子還有可能。」
白環手持枕頭把她滿屋子追,拉拉趁她不注意又橫插一句:「死後多燒幾柱高香,求他別喝那碗孟婆湯,不然下輩子都不知道你是誰。」
「叮叮叮…」桌上電話響起,拉拉趁勢奪過枕頭,「快去接呀!」
看到她畏縮不前,還在鄙視:「再不接就斷了啊…」
白環一把抓起,「喂!」
對方沒有出聲。
現在想起來,那幾秒種,都好似幾個世紀。
終於,那個聲音在問:「是…白環嗎?」
白環一驚,果然是他!
大概有三秒鍾,對方忍不住的先笑了,「我就知道是你。」
「你怎么知道?」
「這個區號是都市的,都市除了你,沒有人認識我。」木楊沒有告訴她,從未有其他女孩給他打過電話,剛剛得知有個女孩找他時,他放棄了跟人約好的足球比賽,馬不停蹄的跑回來查記錄。尤其是當看到來電區號隸屬都市,他的心撲通撲通感覺都快要跳出來。他不是沒有想過要去聯系她,只是知道她去都市念書後這就是兩座城市之間的距離,並非一米之遠,一牆之隔。
可他還是一直在等。
白環笑逐顏開,「你還是那么聰明。」
「新校園生活怎么樣?」
「恩…幾句話也說不清楚。」
「沒關系,以後可以慢慢說。」
「以後…」
「這兩年都流行寫信,我也將就著入個潮流吧。」
「什么意思呀?」
「把你的地址告訴我。」
白環受寵若驚的捂住了嘴,拉拉看著干著急,「嘴是拿來說話的,捂什么呀…」
很多年後的白環是這樣形容當時的自己的——大腦被洗劫一空了。
她完全回憶不起後面又說了些什么,只記得拉拉說當時的電話聲音太小,木楊最後一句好像說的是:「傻瓜,我們以後多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