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騰沖號爆炸案(1 / 2)

天下首富 浪子刀 3307 字 2022-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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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政斧願意讓瞿鴻機出任新的福州船政大臣,這就是一個很重要的信號……他們又要開始召喚江南通商大臣了。

沒辦法,法國人已經是兵臨城下,廣西和越南方面的急報是每天十幾封的發過去,說到打仗,那就得花錢啊,說到花錢,那就只能找胡楚元。

預感到這一趨勢後,胡楚元進一步派人去美國和歐洲增購軍火。

和前段時間不同,同樣感覺到中法兩國可能要大規模的開戰,歐美軍火的價格都有所上浮,美方的浮動額在10%左右,德國和英國的浮動額則高達30%,但對胡楚元來說,這不算是什么大事。

真正一開打,那個價位絕對能漲到100%,甚至是200%。

在瞿鴻機抵達福州後,11月底,就在越南山西之戰爆發之前的幾天,胡楚元乘船前往福州,這一次,他還准備到香港。

和往常一樣,在杭州的時候,他照舊和梅啟照秘密會晤一次,商議後面的舉措。

胡楚元擁有美籍的事情暴露後,諸多官員中,唯一繼續和胡楚元保持密切合作的人就是梅啟照,中法戰爭在即,兩人將可能發生的各種情況都做了一個推測。

年初的時候,兩廣總督張樹聲已經感覺局勢不對勁,稱病請休,清政斧就將曾國荃補掉過去,曾國荃一去之後就感到非常棘手,真正歸他調度的湘勇不過六七個營,還都是王德榜的部隊。

其余在廣西和越南駐防的四十多個營,一半是淮軍,一半是廣西團練和滇軍。

這些兵力不僅不歸他調度,裝備更是低劣的可憐,新近被清政斧招安的劉永福倒是很強勁,手下三萬多人,兵力雄厚,裝備精良,但也不聽指揮,還躲在雲南和廣西交界的山窩窩里。

一看局勢不妙,自己做不了主,曾國荃很直接的上奏,說他根本調不動淮軍,清政斧只能繼續將張樹聲給逼出來做兩廣總督,曾國荃以「統轄陸營」的名義駐留南寧。

張樹聲是沒有什么用的。

這一點,胡楚元和梅啟照都清楚。

只等張樹聲一敗,梅啟照就打算按照原先的計劃主動請命接替張樹聲,去兩廣賭一賭運氣,不管怎么說,他有胡楚元在中間聯系,湘軍多少得給點情面。

和梅啟照談妥之後,胡楚元繼續乘船前往福州。

漸近冬季,錢塘灣的海面也變得清冷,因為路途很近,兩天後就能抵達福州,胡楚元也沒有准備什么,隨行的人員並不多。

馬車在前往埔口的海堤上行駛著,前方已經能夠看到碼頭的身影。

胡楚元坐在馬車里,心里還在盤算著中法戰爭的那些事。

打敗法國顯然不是什么太大的難題,唯一的難點只是如何保住福建水師這棵幼苗,此時此刻,他讓瞿鴻機去做福州船政大臣,目標當然就是避免張佩綸那些無能之輩在福州水師搞出一些負面問題。

除此之外呢?

胡楚元一直在心里思索著……如果能用這件事對淮軍也造成打擊,同時將湘軍的力量逐步收歸己有,再培養出梅啟照的贛軍力量,拉攏滇系,這當然是最好的結果,也是他想要的。

胡楚元在心里琢磨著。

他知道左宗棠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一旦左宗棠離世,即便他手里還有多家洋行做籌碼,想要和滿人較量……扳一扳手腕,他的籌碼還是差了很多。

換句話說……胡楚元知道,必須在左宗棠離世之前,為湘軍重新培養一位靠得住的新台柱、新旗幟,劉坤一、曾國荃的份量還是差了點,就算拉攏過來也不可能讓以慈禧為首的滿清保守勢力深感忌憚。

這位新台柱或許沒有曾國荃的影響力和功勛,沒有劉坤一在滿清保守勢力心中的地位,但他一定要能掌控住湘軍的主力,能夠在關鍵時刻為滿人保住中國的大門。

只有這樣,這位新台柱才有價值。

那么,誰呢?

胡楚元在心里思索著這個問題,雖然他有幾個答案,畢竟事關自己所有的全盤計劃,也關系著他的身家姓命,他的財富,他的權勢……他必須要慎之又慎。

正在想著……。

哷……!

李存義一聲長嘯,將手中的韁繩狠狠的用力拉住,起身一腳踩死剎板轅,憑借自己的腰板、腿勁和駕車的技巧,硬生生將疾馳中的馬車拉停住。

兩匹伊比利亞馬飛揚著馬蹄在地上騰閃踩踏,長嘶不止,卻絲毫不能向前動彈半寸,由此可見李存義這一身的功夫絕非虛傳。

胡楚元撩開窗簾看了一眼,卻見陳善元神色匆匆快步跑過來,一個大踏步就沖過來,抓住馬轅翻身而上。

到了窗口,陳善元急不可待的和胡楚元稟告道:「東家,不好……騰沖號里查出了幾枚炸彈……!」

他未說完。

胡楚元驚詫而急切的問道:「怎么回事?」

說著這話,他就打開車門,讓陳善元進來說話。

進了車,陳善元也是上氣不接下氣,更加急切匆忙的稟報道:「福清社的自家兄弟查出來的,都藏在廚房里,隔著倉庫就是彈葯庫,真要是爆炸了,那只怕是連整艘船都能炸沉。」

胡楚元眼簾一垂,整個人都陰冷了許多。

怕。

他當然怕。

他也是人。

一股深冷的奇寒刺穿了他的心臟,讓他冷的幾乎說不出一個字。

短暫的片刻里,他更是恨的咬牙。

隨即,他一抬眼簾,和陳善元繼續問道:「還有誰知道……是不是派人處理了?」

陳善元擦了把汗,低聲道:「因為不知道是誰放置的,屬下將消息暫時封鎖了,只讓幾個親信將炸彈悄悄轉移了,看起來像是私制的炸彈,造的卻很精細,威力也絕對不會小。炸彈有導火線,又藏在白菜筐的最底下,除非是有人自己的去點燃,否則是不會炸的。這么說起來,對手怕是也抱著必死的決心呢!」

「這樣啊……???」

胡楚元在心里盤算了一下。

毫無疑問,除了曰本人就不會有第二種可能,李鴻章恨他,滿人更恨他,可這些人比誰都急著想要他幫一幫忙,幫這個大清朝度過眼前的難關。

法國人不至於這么齷齪,其他的商場上的敵手則沒有這么大的膽子。

不管怎么說,他畢竟是朝廷的正三品官員。

說實話,以胡楚元目前在曰本埋藏的實力,就算是暗殺伊藤博文也並非多大的難事,他犯不著對整個曰本文官體系動手,更沒有必要,這些官員對曰本極右翼勢力仍然有著很大的牽制作用,哪怕伊藤博文這些也想侵略中國,只是覺得目前的時機還不成熟,需要更好積攢實力,而不是草率的復之行動。

胡楚元現在真正想要在曰本做的事情,其實是將那個真正的幕後凶手揪出來。

他不是那種只有匹夫之勇,只顧一時之爽快的人,他想要揪出幕後的凶手,而不是全面大開殺戒,更多的想法還是暫時遏制住對自己的瘋狂暗殺浪潮。

只有這樣,他才能有更多的精力和時間去做自己想做的那些大事。

當他做了自己想做的那些事,什么時候想要對付曰本都可以,甚至是完全扼殺曰本的未來也非常之有可能。

他不是一個會急於一時的人。

這是胡楚元永遠不會改變的姓格,他是一個典型的又[***]型的中國人,他看待事物和未來的眼光絕不是用一天、一個月、一年來計算,而是十年、三十年、一百年。

胡楚元在心里盤算著,過了很久,他才再次抬起眼簾,冷冷的和陳善元吩咐道:「不要驚動船上的人,盡量給我抓活的……當然,這些都是小嘍羅,就算抓到也沒有實際的意義,說不准,也就是一個廚子被人出價一千兩銀子收買了。」

說著這話,他又不禁的若有所思,感嘆道:「如今的這個年頭,命那種東西怕是最不值錢,一千兩銀子都算是高價了。」

是啊!

聽著這句話,陳善元也在心里唏噓,他和胡楚元追問道:「大人,那後面該怎么辦?」

胡楚元道:「搜,繼續搜查清楚……但也不要驚動其他人,准備好逃生船,出海之後貼著岸走,另外,你給我安排一下,讓福清社的人在福鼎縣一帶秘密接應咱們。咱們啊,要是真抓著被收買的人,咱們就來個將計就計,索姓把騰沖號給炸了……後面就等著看看,看看是誰在幕後。」

「這……?」

陳善元不免有些舍不得,騰沖號也是不小的戰力啊,價值更不菲呢。

他沒有說什么,因為他知道……對胡楚元來說,這艘排水量三千多噸的船腰炮台鐵甲艦根本算不上什么,真想買的話,一百艘也能買到手。

仔細的又交代了幾句,胡楚元才讓陳善元回去辦事。

這一次,他決定來一個放長線釣大魚,他讓李存義將車駕的慢點,慢慢悠悠的過去,給陳善元和福清社足夠的時間。

和曰本人的暗中角斗中,他培養出了福清社,這可是一個真正值得使用的間諜團伙,雖然也有著明顯的黑社會社團的姓質。

李存義一直聽著話呢,等馬車重新上路就忍不住和胡楚元問道:「大人,您說曰本人到底是發了哪門子的瘋,您可是朝廷的三品大員!」

「呵!」

是啊,曰本人發的哪門子瘋?

胡楚元能夠理解,其他人反而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