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東北大撤退和兄弟聚會(2 / 2)

天下首富 浪子刀 3114 字 2022-11-08

看完埃米勒-盧貝的演講稿全文後,胡楚元冷冷的在心里嘲笑著。

經過六年的改建,瀛台陸續完成了全新的改造,根基都調整了,采取對稱紫禁城的正南正北布局,不再是斜北布局,基本都是拆掉重新組裝,風格和設計也擺脫了清制的束縛,帶有明顯的古典復唐風格,又采用了大量的大理石基材和浮雕工藝,增加現代美感,內部采用現代的構局,利於自流通風、保暖、衛生。

總體都是按照胡楚元這個園林大家的規劃,保有勤政園、豐澤園、英萃園、惠豐園、金谷園、資政園、紫光閣、中正堂、居仁堂、體仁堂、頤年堂、國賓館十二個主體建築。

國家軍事委員會的駐地辦公所調整到英萃園,國家經濟委員會、國家資產管理委員會和國家審計總局也都位於這里。

在英萃園正中心的位置是一棟讀力的兩層樓的建築,飛檐恢弘,紫頂紅檐,和新改建的瀛台其他建築一樣,這里也運用了大量的晶墨玉大理石,整體色澤就基本是黑、紅、紫,顯得非常大氣,建築規模也非常大。

這里就是新建成的首相府,從1897年就開始修建,今年8月底的時候剛完工。

胡楚元就在二樓正中央的大辦公室里辦公。

剛正式遷入自己心儀的首相府,第一天,第一件要處理的公務就是法國總統埃米勒-盧貝那種近乎狂妄的宣言,一份要將中國夷為平地的宣言,一份要占領燕京的宣言。

這種感覺讓胡楚元覺得很晦氣,但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在胡楚元的心中,戰爭是一種手段,一種謀略,他不過是要利用遠東戰爭完成一次對中國的整體提升,所以,他並不急於立刻打敗對手,停止這場戰爭。

不管是東北戰場,還是西北戰場,中[***]隊其實都沒有真正的發力。

這是一個好事,表面上持續處於弱勢地位,反而讓美國、德國和英國充滿了擔心,它們絕對不希望協約國擴大擴大在華和亞洲的利益,所以,它們對華的援助力度也在加大,並且加大了對華國債的購買。

它們用英鎊、美元、馬克購買清圓國債,實際上也就等於將黃金轉交給中國,擔保了中國的經濟。

在整個1901年,美國和德國的軍工業也幾乎都在為中國服務。

這天晚上,胡緘元悄然進京。

他來的倒是時候,胡楚元一家剛搬到資政園的東園,緊鄰中海,風景宜人。

知道他要來,胡楚元很早就從首相府離開,回到資政園,讓人准備了一些地道的杭州菜,熱了一壺紹興老黃酒。

溫熱的黃酒暖胃,在這種早晚涼的季節里多喝幾杯還是很有益的。

在中湖畔,胡楚元讓人修築了一個很特殊的避風亭,涼亭立於江畔假山之上,高出水面十多米,四周六面鑲著屏風玻璃,擋住了寒風,又可以隔著鋼化玻璃欣賞整個瀛台的美景。

胡緘元剛進了資政園就被邀請到避風亭,老二胡品元也被喊了過來,就他們兄弟三人坐在避風亭里喝酒,吃著家鄉菜。

胡緘元穿著西裝,手里拎著一根紳士手杖和一個黑黑的公文包,梳著油光的三七開。

他快步走上避風亭,見大哥胡楚元和二哥胡品元已經喝了起來,邊喝邊談著什么,他便笑道:「呀,你們這也不等等我!」

胡品元笑道:「急什么,聽說你已經到了瀛台,我和大哥才讓人上菜。菜還沒有上齊呢,我們就是先喝一杯。」

胡緘元也笑著,坐下來和胡楚元道:「大哥,咱們要套法國黃金儲備的事情已經辦的差不多了,現在,法國中央銀行的黃金儲備應該不會高於1200噸,只要法國戰敗,這個數字就非常危險了。從最近來看……!」

胡楚元微微一抬手,示意他不急著說這些事,又道:「你難得來燕京,咱們兄弟也難得聚在一起,先不說這些。」

胡緘元嗯了一聲。

事情辦到了這個份上,法國是上天還是入地,基本就是他們胡家說了算,除非還有其他人和國家願意緊急出手援助。

胡緘元也就不著急了,等胡品元替他倒了杯酒,他就和胡品元問道:「二哥,聽說你最近又要納妾?」

胡品元悄然一抬眉頭,呵呵笑道:「這種事嘛,在所難免啦!」

兄弟三人中,胡品元的女人是最多的,妻子是載湉的妹妹,另外還有兩個小妾,據說,外面又養著幾個女人,政斧新派給他的女秘書……似乎也成了他的女人。

這種事,胡楚元一般是不管的。

他和胡緘元要簡單的多,他就伍淑珍和潘麗美兩個妻子,平起平坐,胡緘元則更值得贊賞,這么多年就只有一個妻子胡何氏。

說到這些事,胡楚元就忍不住的想到了何璟。當初何璟把女兒嫁給胡緘元,那真是嫁對人了呢!

他想到這里就感嘆一聲。

胡品元不免有些擔憂,道:「要是大哥覺得不妥當,那我就把這個事情緩一緩?」

胡楚元搖了搖頭,道:「沒什么,想到了老三的岳父。何璟一去也有十年了,多少人一去也都十年了,昨天,我聽人說……李鴻章不行了,他讓人發了封電報給我,說是想見我最後一面!」

「這樣啊?」

胡品元沉思片刻,和胡楚元道:「大哥,他怎么說也算是三朝元老,這個面子恐怕是要給的啊!」

胡楚元微微點頭,道:「他要不說這話,我也不太想去,可他既然說了,那我就只能去看一眼。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估摸他是有些話想交代我。」

胡品元哦了一聲,問道:「大哥,行程安排好了嗎?」

胡楚元頷首道:「安排好了,明天早上就動身……說實話,其實我希望我到合肥之前,他就已經走了,這樣的話,我也不至於太尷尬。從我開始繼承家業,他就沒有和我消停過,來來去去一直斗到了庚子年才結束。」

胡緘元則冷笑道:「這老東西……說起來也是自作自受。」

胡楚元道:「我和他既有合作,也有私斗,來去畢竟有二十年的交情。去還是要去的,只是由他又想到了更多人,當年,左公和梅啟照去世的時候,也都是等我去見了最後一面。」

胡緘元倒是想了起來,問道:「梅謙和他弟弟怎么樣?」

胡品元道:「梅家回山西了,梅謙在南昌陸軍學院擔任校長,其他幾個孩子都做了生意,小妹嫁給了瞿鴻機嘛……這個事,你知道的,咱們還一起去出了禮錢。」

「那我知道!」

胡緘元點著頭,又道:「我倒是覺得梅謙這些年有點可惜。」

胡楚元道:「南昌陸軍學院還是很重要的,你看,各個兵團中有三分之一的師長出身南昌,南昌系曰後不受重用是不可能的。過幾年,我打算將他調回燕京擔任國防大學的校長。」

胡緘元嗯了一聲,道:「這樣也好,梅家對咱們算是有恩的,當年要不是沒有梅啟照和左宗棠,咱們胡家的家業早就被人瓜分干凈了。」

聽著這話,兄弟三人都不由得笑出聲。

苦盡甘來。

熬過了那么多的大風大浪,他們才走到今天的這一步啊。

今天這一桌酒席只有他們兄弟三個人,就忍不住的說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有高興的事,也有不高興的。

談著談著,將兩瓶老黃酒都喝了,夜色也漸漸深了。

胡楚元這才和胡緘元說道:「你這一次來了,我正好要和你商量一下法國的事。」

胡緘元沉默的思量片刻,道:「大哥,還是那句話,只要咱們保證一個速度繼續吸收法國中央銀行和黃金儲備局的黃金儲備,一旦法國戰敗,消息放出去,法國金融體系就基本完蛋了。」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說起來也是法國人自己在瞎折騰,這段時間,他們的軍費開支是挺龐大的,再加上全國動員大造軍艦和軍用物資,又要維持俄國和曰本的經濟……情況確實是越來越有利於咱們。」

胡楚元微微點頭,道:「我最近重新考慮了一下,不希望將經濟危機的規模擴張的太大。如果有可能的話,戰爭結束後,我們要盡快給法國提供金融擔保。「「這樣啊……?「胡緘元不免有些詫異,他又在心里盤算著,感覺收益不大。

胡楚元則道:「如果只是有一場經濟危機,迫使大量資本向著新興經濟體轉移,那對我們是好事……不過,如果危機的范圍太大,導致德國經濟出現蕭條,我覺得就不是好事了。在俄國……情況更不妙……總的來說,我寧願要保留一個傲慢無能的沙俄帝國,也不希望俄國出現某種我們無法控制的特殊革命。」

胡緘元點著頭,道:「那里的事情,我最近也有些聽說了。我個人感覺俄國目前還能穩住,不會是特別可怕,一旦經濟危機大幅度的蔓延開,主導出口型經濟的德國肯定最受沖擊。這個事情,我很早就想過了,我估計話,要是咱們把協約國組織打殘廢了,德國十之八九會找個借口繼續打一次。」

胡緘元的推論恰好說中了胡楚元最擔心的地方……如果說以前的他支持德國打法國,現在也支持,可一旦他贏得了遠東戰爭,他就不會再支持了。

國際局勢就是這樣,很少會有永恆的對手,更很少會有永恆的盟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