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德妃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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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子曰模模糊糊感覺到一只肉乎乎的小手在她身上胡亂拍著,摸著她的臉,『羊羊羊』的奶聲在她耳邊盪漾著,大約確定是誰在旁邊時,連續的幾聲『羊羊羊』一下子讓她笑醒了。

一睜開眼,子曰就看到安安在床內側,坐在她手臂旁邊,拉著她薄薄的睡衣正高興的拍打著,一個人玩得是相當的歡樂。

當安安看到子曰醒了的時候,立刻朝著她撲了過來,嘴里還『羊羊羊』的喊著。

子曰抱著安安,讓他趴在自己胸前,認真是糾正他的發音:「安安,是娘。」

安安眨了眨眼,咯咯一笑:「四羊。」

子曰哭笑不得:「娘。」

「涼?」

「娘。」

「娘」

雖然最後音調有些往上飛了,但好歹是那個意思了,子曰高興的在他臉上親了親。

抱著在玩她頭發的安安,子曰在心中默默的嘆了口氣,每次讓安安喊羊,不,喊娘,他都是一樣的過程,先是羊,後是涼,她有種錯覺,自己好像被調戲了……

可看著懷里天真無邪,自言自語咿咿呀呀的兒子,她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這么小一點,怎么會調戲人呢?!所以一定是她多想了。

寄暢園里母子歡樂,氣氛溫馨,而林嬪的紫玉堂就是陰雲滿布,讓人笑不出來。

自從林嬪懷孕的消息公布後,便經常出問題,多次請太醫,就算對外宣稱胎像平穩,別人也是難以相信的。皇上來看過幾次,她也不敢露出端倪,寧昭媛的胎從懷上開始就是穩穩的,生下的小皇子也是健康得令人羨慕,她不敢主動提及自己胎有問題的事情,就怕在皇上那壞了印象,覺得她肚子里這個是個病弱的。

誰也不喜歡病弱的孩子。

太醫診斷出林嬪身邊出現了一些臟東西,可來源一直未曾確認,不管是衣食住行,她都格外的小心,可依舊杜絕不了,狀況時常發生。太醫說她的身子已經虛弱,長此以往下去,這胎難保,即便是生下來,也是難以存活。

林嬪從出生以來,就接受高規格的教養,行為舉止都是進退有度,這是她第一次覺得無助又心焦。

花語端著葯進門時,就看到主子臉色不好,低頭看了眼托盤里黑乎乎的散發著濃郁葯味的葯汁,她也是默默的嘆氣,走上前時,花語已經收斂了神色,淡笑道:「主子,喝葯的時辰到了。」

林嬪以前的身子還算健康,這般抱著葯罐子的時候真的不多見,她偏頭掩了掩鼻息,皺著眉頭揮手道:「放到一邊晾晾,待溫一些再喝。」

花語略一怔忡,微微笑道:「是,主子。」

林嬪將聲音壓得低了些,愁道:「母親那里可有說人何時能進宮?」

花語低了低頭,道:「夫人那兒回的消息是,還需些時日。」

林嬪眉間略有隱憂,手指絞著手中的帕子道:「再催催吧,你也看到我如今的情況了,再不來個懂葯理的……」她止住了口,摸著微微隆起的腹部:「我這肚子就難了。」

花語自然也是知道這當中的厲害,遲疑一下,道:「主子,夫人知道您心急,可這懂葯理的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找到,找到了也無法確認她對您忠心,為了您的安全,夫人已經加快了速度了。主子您寬寬心,小皇子鴻福齊天,一定能幫主子渡過這一關的。」

林嬪深吸一口氣,默默不語,半晌方道:「將葯端過來吧。」

花語應了聲『是』,將葯碗遞到林嬪手邊。

縱然的苦澀難以咽下的葯汁,林嬪只要想到腹中的孩子,就能咬著牙給吞了。這一關她一定要過,也一定能過,她的孩子一定會和她一樣堅強。

同樣懷孕的庄妃早知林嬪的胎像蹊蹺時,就加強的防備,寧昭媛懷孕的時候做了一個很好的示范,也讓有孕的人看到一個很大的危險,那就是無事不要出門,別人上門拜訪,也一概推掉。能避開的全都要避開,姐妹情算什么,什么都沒有肚子里的孩子來得重要。

庄妃幾乎的完全效仿了寧昭媛的做法,因此她肚子里的孩子一直都很好,除去一般的調養外,幾乎還沒出過什么問題。這也讓庄妃隱隱佩服上寧昭媛,她甚至想讓安插個人去寄暢園,看看寧昭媛是怎么教孩子的,日後她也要跟著學,教出一個不生病的小皇子。

只可惜,寧昭媛的寄暢園是在太嚴實,她完全沒辦法將人給安插進去,教養小皇子的方法也沒能知道,這件事,讓她失落了好久。她想著,是不是等生下孩子之後,主動去找寧昭媛,問問育兒的方法。她當面問,寧昭媛應該不會不告訴她才對。

同樣,經過一個晚上以及一個上午的查探,佛經的事情也有了最終的結果。重刑之下,事情變得很簡單,聽了匯報和看了得到的資料後,趙凰凌直接去了康壽宮。

太後知道了事情調查的經過以及結果後,面上薄怒:「德妃,又是德妃!」盡管對德妃失望,只是當她看到手段層出不窮,並且瞞過了她安插的釘子,還通過她來對付安安,她心中不可謂不氣。

太後眼角一飛,輕蔑的道:「既然她做得出,也得承擔著後果,皇上不用顧忌哀家,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吧!」話落,她閉上眼,盡量讓自己心情平復下來。

真是越發的長進了,德妃要是將這害人的心思放在正事上,她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這件事,趙凰凌也不准備輕輕松松放過德妃,既然太後也發話了,他必當嚴懲,而且要速戰速決!

話不多說,趙凰凌又帶著人直接去了德妃的凌霄宮。

德妃見皇上來時滿是欣喜,殷勤的上前伺候,溫聲軟語。

趙凰凌如今看她惺惺作態,只覺惡心,昔日那個嬌蠻直白的表妹,何時變成了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蛇蠍婦人?!

據他所知,寧昭媛自進宮來,就從未得罪過她,若以德妃的想法,寧昭媛孝順太後是罪過,伺候他是罪過,生下大皇子更是天大的罪過!

此等不可理喻的女子,他絕不會心軟,盡管這個是她的嫡親表妹。

趙凰凌冷酷的推開貼上來的德妃:「朕問你,這上面所寫是否為真?!」

德妃腦子一懵,看到茶幾上的那兩個折子,見皇上臉色不虞,她緩緩的拿起來翻開,一看之下不由心驚膽跳,越往下看時,她陡然一股委屈涌上心頭,眼淚奪眶而出:「皇上,這上面都不是真的,臣妾沒有,臣妾沒有做過這些!」

趙凰凌語調微冷,面帶譏笑道:「不是真的?你敢說那名叫長夏的宮女和小東子的太監不是你暗地里的心腹!」

德妃慌忙跪下,急切動容道:「他們是臣妾的人,可真的不是臣妾讓他們這么做過,臣妾從來沒有做過這件事,臣妾敢對天發誓!若是臣妾有違誓言,臣妾將不得好死。」

趙凰凌聲音一凜,雖依舊笑著,目光卻是冷冷的。他用力的扣住德妃的下巴,迫使兩人四目相對,看著這張哭紅了臉的嬌媚面容,緩緩道:「你敢發誓,你從未對大皇子下過手?從未對寧昭媛下過手?」

乍然的一個動作和問句,令德妃目光一閃,管不了下頜的疼痛,她忍住顫抖,楚楚可憐道:「臣妾沒有做過!」

趙凰凌輕聲冷笑,甩開德妃,措防不及之下,德妃撲倒在地上,只是一瞬間,滿心的屈辱讓她赤紅了雙眼,低聲喊道:「皇上寧願相信寧昭媛,也不相信臣妾,臣妾還是您的表妹啊!臣妾的話就那么不可信嗎?!」

趙凰凌微微一愣,立即冷笑道:「人證物證俱在,你讓朕用什么相信你?你幾次三番都謀害大皇子,念在母後與你的情分,你也未傷及大皇子,朕都容忍了。可你不知悔改!」他提高了音量,德妃身子一顫:「這次利用許嬪與欣貴人,還妄想利用母後來謀害大皇子,你這樣的蛇蠍心腸,讓朕如何相信!」

德妃自知以前的丑事都被皇上知曉,心里本有著恐懼,可這次皇上說的事情真的不是她所為,她跪行上前幾步,扯住皇上的龍袍的一角哭喊道:「皇上,臣妾承認以前是對大皇子以及寧昭媛做過一些不好的事情,但這次,真的不是臣妾所為,皇上不要被那些小人蒙蔽了雙眼。」

趙凰凌厭惡的看了德妃一眼,完全不相信她的話,那兩個人是她的心腹,更是她家里暗地送進來的人,這樣的兩個人怎么會背叛她!更重要的是,他查出這兩個人的家眷都捏在德妃母親手中,若是他真相信那兩個人叛變了,豈不是會成為笑柄。

毫不留情的踹開德妃,趙凰凌皺眉道:「魏禧,傳朕口諭,德妃意圖謀害大皇子,用心險惡,褫奪其德妃之位,降為采女,立即遷出凌霄宮。」至於住在哪兒,趙凰凌說都懶得說了:「隨便給她找個偏遠的偏殿住著,自今日起不准踏出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