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黑寡婦(2 / 2)

子曰和李嬤嬤聽得頓時大驚,李嬤嬤趕緊建議道:「主子,這件事一定是有心人而為,咱們稟告皇上吧。」

魚服也是肅著臉點頭:「這東西突然出現在房內,一定非同尋常,主子可不能就這么算了。」

子曰『恩』了一聲,想了想,道:「魚服,你將這件事稟告皇上,李嬤嬤帶著安安去太後那兒。」

魚服和李嬤嬤一冷,同時問道:「主子,那您呢?」

子曰望向屋內,冷靜道:「我再進去看看。」

魚服對那捉黑寡婦的場面驚魂未定,立刻開口:「主子,這里面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毒物,您可不能進去,要奴婢說,還是稟明貴妃娘娘換間屋子吧,這里面千萬不能進去了。」

李嬤嬤也趕緊附和道:「魚服說得對,主子,您的安全最重要。」

子曰沒有點頭,也沒有否定,只是道:「你們快去罷,我自有分寸,我有安安,不會讓自己受傷的。」

魚服和李嬤嬤沒辦法,只能聽命。子曰將安安遞給李嬤嬤,看著安安好奇的睜著大眼,溫言笑語道:「安安,你去皇奶奶那陪陪皇奶奶,娘待會兒就去找你,知道嗎?」

安安聽到皇奶奶這個詞,頓時一笑,子曰說完後,親了親他,就讓李嬤嬤抱著安安走了。

看這李嬤嬤離去後,子曰帶著余下的宮人,慢慢走了進去。屋里人發覺有人進來,一看是子曰,忙躬身低頭道:「奴才參見寧主子,這屋里奴才們已經翻查了一遍,沒有蜘蛛了。」

子曰掃了他一眼,輕輕『恩』了一聲:「你們辛苦了。」

「這都是奴才們的本分。」那太監立即低下頭,滿面惶恐。

也沒說讓他們出去,子曰便在屋里慢慢踱步,這里看看,那里看看,似在檢查。跟在她身後的奴才們見她面無表情,也不敢說什么,只是恭恭敬敬的跟在她身後。

屋里有不少人,子曰當然不懷疑這屋里還有黑寡婦,只是她的戒指還在發出警報,她不能不轉悠一下,心中同時也思索著怎么將這件事利益最大化。

當子曰要走近剛才發現蜘蛛的那塊時,宮人們渾身一緊,勸道:「主子,還是不要過去了。」

子曰已經發現靠近那塊警報加劇,她就不可能再後退,顧道:「不是說已經沒有蜘蛛了嗎?」緩了緩,又道:「無礙,本宮會注意安全的,你們跟在本宮身後即可。」其實她剛剛才想起來,黑寡婦的毒對她沒什么效果,即便如此,只是心里不怕,面上還是要裝一裝的。

說完,子曰便直接往床邊走去,神色陡然一變,心里說不出的復雜情緒。問題找到了,沒啰嗦,子曰直接吩咐道:「將這張床拆了,拿到外面去,再去請兩個太醫過來。」

子曰身後的宮人基本都是行宮這邊的,他們也不明白主子這話的緣由,只不過他們都知道眼前這個人得罪不得,不敢嫌麻煩,只能恭敬的領命。

趙凰凌心急火燎過來的時候,子曰正坐在外面喝茶壓驚,宮人們將拆開的床都搬了出來,太醫也在一旁研究著,至於那幾只黑寡婦,屍體都放在一邊,有些甚至的面目全非,看不清具體形體了。

太後、貴妃等人也是聞訊過來,看到此情此景心中微訝,特別是貴妃看到門口那堆東西的時候,心中已經大感不妙了。

眼眶懸淚的給皇上和太後們行禮後,趙凰凌忙扶起子曰,關切道:「你沒事吧?情況如何了?」

子曰臉色發白,忙道:「臣妾沒事。」又指了指另一邊的太醫等人,道:「這些還得等太醫的結果。」

太後見子曰神色驚懼之色猶存,上前拉著她的另一只手憐惜道:「可憐的孩子,沒事就好,哀家也聽李嬤嬤說了,虧得你警覺心強,那黑寡婦被咬上了,可就不得了了。」

貴妃也上前屈膝謝罪:「皇上,太後,臣妾有罪!」現在多說什么話都沒用了,這件事她脫不了干系。

趙凰凌冷冷瞥了她一眼:「別忙著請罪,待朕查清此事,該受罰的一個都別像躲過去!」

貴妃一低頭,太醫此刻也過來了,他們已經將那床板研究透徹。說是木頭里面是空心的,夾層里放了葯粉,氣味極淡,幾乎沒有,十分不易被人發覺,若是長期睡在這張床上,人的身體會漸漸虛弱,很可能會無聲無息的死去。

在場人聞言,均是心中大震,趙凰凌和太後更是臉色一沉。而那些妃嬪們聽到這氣味能被寧昭媛聞出來時,不禁暗自望向臉色不佳的寧昭媛。

子曰臉色未變,這早在她意料之中,趙凰凌見狀,對著她問道:「這東西你早看出來了?」

點點頭,子曰拭淚斷斷續續道:「皇上也知道臣妾今日在研究這些東西,進門的時候,臣妾便聞到一股不對勁的味道,才讓李嬤嬤將大皇子抱出來,豈料居然看到黑寡婦。」說起那黑寡婦,子曰臉色赫然一白,趙凰凌緊了緊握著她的手,她投以微微一笑,繼續道:「待宮人們將蜘蛛弄干凈後,臣妾才找到這個發出味道的床。」

說到最後,子曰的聲音幾乎是微不可聞,趙凰凌伸手將她納入懷中,安撫道:「沒事了,朕一定會給你個交代的。」

太後也拍了拍子曰的肩膀,關切道:「這個地方也別住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晦氣得很。」

賢妃頗為不解,更是疑心道:「這行宮住處歷年都是按照位份分配,但卻沒有規定死,寧昭媛這兒有問題,那別處……」

話說一半,就是讓人浮想聯翩,林嬪頗有為難之色,躊躇片刻,還是道:「皇上,寧姐姐鼻子這樣靈敏,臣妾想請寧姐姐到臣妾那去看看。」說完,便微微低頭,咬著唇角,一副惹人憐愛的模樣。

太後迅速掃她一眼,林嬪立刻低了頭,道:「臣妾知道此事失了規矩,只是臣妾實在擔心。」寧昭媛的鼻子既然這樣靈敏,她何不就此試試欣貴人。

庄妃本來也還想說什么的,卻見貴妃躬身福了一福身子,將眼中微冷的目光轉成自持的冷靜:「皇上,此事是臣妾沒有安排好,既然各位妹妹不放心,臣妾懇請讓太醫去各位妹妹的住處檢查一番,讓妹妹們放心,也讓臣妾放心。」

林嬪垂了頭,臉色泛白,低聲道:「貴妃姐姐,臣妾不是……臣妾只是擔心腹中的孩子,並不是質疑貴妃姐姐。」

趙凰凌攬著子曰的肩膀,冷聲道:「按貴妃說的去做。」

貴妃輕聲應『是』,朝林嬪看了一眼,眉目間微露得意與不屑。

趙凰凌看了眼周遭,又看了眼柔弱的子曰,直接下了命令,閑雜人等都回去,吩咐魏禧將此處的人全部拘起來,一個個審問,然後攜子曰與太後一同離去。

看著寧昭媛因這件事得福,在場的那些妃嬪一個忍不住,撕扯著手上的錦帕,心中更是警惕,以後要害寧昭媛,可不能用毒了,那樣只能是自己害自己。

貴妃心里一陣刺骨,面上劃過陰冷,到底是誰這樣處心積慮,好一個一箭雙雕之計!住所分配是她一力所為,今天沒有寧昭媛,還有別人,而她卻是板上釘釘會被連累的。

到了太後住所後,子曰一直沉默不語。正如賢妃所言,這一次到底是沖著她來,還是別人,畢竟分配住所這點,只能是貴妃決定,別人豈會知道,還提前布置得這么好。

陪著安安玩了一會兒,太後和皇上說了幾句話,無非是說這件事的嚴重性以及要重視的程度。

晚膳時,子曰沒什么胃口,一個勁兒的喂著安安,太後見狀,嘆了口氣,道:「子曰,你多少也吃點,沒的為這事餓壞了身子。」太後的胃口其實也沒什么好,只是子曰都這樣了,她在露出點什么異樣的深色,子曰不得更加擔心了。

子曰勉強笑著點了點頭,象征性的吃了兩口,趙凰凌見此,皺了皺眉頭,夾了一筷子香菜拌牛肉到子曰的碗里:「多吃點肉。」心中卻是一片冷凝。

太後頓時笑眯眯的看著這倆人,子曰依言夾著吃了一口,香菜的那股味道瞬間盈滿口腔,不由得蹙眉吐了出來,推開碗,見趙凰凌臉色不好,低聲道:「這個味道,不太好。」

趙凰凌心中一凜,仰聲一笑道:「這么大人了還挑食,你比安安都不如。」話落,還笑著與安安對視一眼,那樣子像極了兩父子在調侃她一樣。

有皇上和太後在飯桌上調節氣氛,又有安安賣萌撒歡,子曰的神色微微好了些,多少露出笑容。

晚膳後,皇上對子曰說了幾句寬慰的話便離去,子曰今晚就直接歇在太後這里了。等到沒人後,子曰徹徹底底松了口氣,演戲可真不是個好干的活兒。當她意識道黑寡婦對她沒效果後,她就沒怎么害怕,在眾人面前,她都是做樣子。

到底是誰?這樣的狠毒,貴妃嗎?畢竟住所是她分配的,她的嫌疑可是最大。但依著她對這個重生貴妃的了解,她的存在,對她可是一大助力啊!

或許是她多想了,這件事並不是針對她而來,只是她點子太低,給撞上了?!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可真是倒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