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小桃紅(2 / 2)

很久沒見,但她們的那份情誼沒變,感情也不見生疏,小桃含笑道:「奴婢剛開始是在康壽宮的小廚房做雜役,後來也一直待在小廚房里,甚少能出來。雖然許久未見,但從今往後,主子可每天都能見到奴婢了。」

子曰聞言喜不自勝,便回頭向她笑:「這是我一直希望的。」

隨後,小桃又跟子曰聊起了一路安靜的安安。小桃是太後賜來照顧安安的,對小桃子曰本能的相信,就算這么久沒見,她還是相信小桃不會變,再說了,有太後把關,小桃也不可能是別人的人。說起來,有小桃和張嬤嬤一起照顧安安,她心里也安心多了。

魚服沒有跟著去康壽宮,見主子領回來一個陌生面孔的宮女,有些疑惑。

在子曰眼里,魚服也算得上是她的心腹了,她試過幾次,跟魚服說一些不能說的話,得到的結果是皇上不知道。有了這一層,子曰也沒想過瞞著她和小桃以前的事情。

回來後,安安就有些昏昏欲睡,將他哄睡著了之後,子曰才跟魚服說起了這些:「魚服,她是小桃,原本是太後宮里的人,以後就伺候大皇子。」

小桃微微一笑,屈膝道:「魚服姐姐好。」

魚服也回了個禮,沒多問。

子曰見狀繼續說道:「有些事情讓你以後從別人嘴里知道,還不如我現在就都跟你說了,我和小桃是舊相識,以前都是在浣衣局里,後來我被調去冷宮,就沒在一起了。」

魚服稍楞後,點點頭。心中驀然有種她失寵了的感覺,看了眼小桃,她失落的低下頭。這新來的是和主子以前一起共事,浣衣局那種地方說共患難也差不多了,而且主子剛才還說小桃在康壽宮當差,這里面的彎彎繞繞不用旁人說,她也明白了。

子曰和李嬤嬤見狀,都低頭笑了笑,子曰索性拉著魚服的手,安撫道:「告訴你這些就是不讓你瞎想,我和小桃雖然有些情誼,但和你也未必沒有,這兩年的相處可不是虛幻的。咱們雖然身份不同,但也可以套一句俗話,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除非,你不當我是你主子。」

這身邊的人啊,就和那談戀愛或者結婚的情侶亦或是夫妻,最好是別留下一點誤會。要是被旁人給捉住了這點裂縫,來個挑撥離間,那可就有得她受得了。

魚服聞言,忙擺手否認:「您當然是奴婢的主子,是奴婢方才魔怔了,主子可別怪罪奴婢。」

李嬤嬤笑呵呵的說道:「主子,魚服這丫頭小心思多,但是個單純的,既然她都知道錯了,您就饒了她吧。」

小桃才剛來,有很多事情都不熟悉,這也剛好是讓她和魚服聯絡感情的好機會,子曰就直接讓魚服帶著小桃下去安頓了。小桃在交朋友方面,比她好上很多,有了她剛才的那些話,小桃一定知道怎么對魚服。

子曰本身就有些累了,也沒讓李嬤嬤伺候,直接關門睡大覺去了。

而太後那里,明嬤嬤送了林嬪回來之後,聽說了寧昭媛將小桃領走的事情,也心知太後這是徹底放開了手,讓寧昭媛自己去奮斗了。

回到太後身邊,明嬤嬤手執紈扇輕輕的給太後扇著風,太後原只是假寐,忽的就醒了,眨了眨眼懶懶的問道:「林嬪安然回去了?」

「是了,剛好碰到太醫去請脈,奴婢等著太醫的結果才回來,太後放心,母子安好。」明嬤嬤淡笑著說道:「太後,奴婢聽說寧主子將小桃領回去了?」

太後『嗯』了一聲,眼簾閑閑的掀開:「哀家老了,這後宮是她們年輕人的時代,子曰她也該適應那樣的生活了。哀家再拘著她,恐怕……」

明嬤嬤懂太後為何突然這樣,姜采女的事情,以及聖慈皇太後的手段,讓太後發覺不能再像養著溫室花朵似的隨著寧昭媛。

皇上已經開始布局對付聖慈皇太後了,那時太後更加無所懼。斗了那么多年,太後也確實累了,當一生中最大的敵人倒下,太後也沒什么可念叨的了。

想著,明嬤嬤微笑道:「太後本來就還年輕,加上寧主子給太後調養,這就更年輕了。若是太後願意動彈,只要太後走出去,精神面貌不比宮里的妃嬪差。」

太後『呵呵』笑道:「你啊,就會哄得哀家開心。」嘆息過後,淡淡道:「哀家進宮多少年了?你給哀家算算?」

此刻,一主一仆心情赫然放松,一點一滴的回顧著以前的時光,快樂的,痛苦的,糾結的,傷感的……

太後今天給子曰的這個驚喜無疑是巨大的,一下午,她的心情都非常的好,晚上皇上來她這兒用晚膳的時候,很自然的察覺到了子曰愉快的心情。

直到飯後,屏退左右,趙凰凌看她一眼,向她微微一笑,道:「有什么大喜事?朕看你一整晚嘴就沒合攏過,說出來給朕聽聽。」

皇上問,子曰自然是毫不保留,回首打量他兩眼,嘴角不由得揚起,含了幾分孩子氣的意味,笑道:「太後今天賞了一個宮女給臣妾,說是伺候安安的,臣妾很高興。」

趙凰凌聞言挑了挑眉,突然,他大笑著摟住子曰的肩,道:「只是一個宮女你就這樣開心,改明兒朕賞兩個給你,那你豈不是會瘋掉?」

子曰搖一搖頭,粲然笑道:「宮女不在數量,而是在那人是誰。」

趙凰凌的手按在子曰肩上摩挲了會兒,很是不解,問道:「是誰?」

其實開心小桃是一方面,更令她開心的還是太後對她的信任以及放手讓她飛揚的態度,子曰笑容滿滿,低低道:「這個宮女皇上可能不知道,她是臣妾以前在浣衣局里認識的,她是臣妾當時唯一的朋友。」

趙凰凌挑眉道:「母後對你可比對朕還要好。」

子曰笑著睨他一眼,嗔道:「皇上連這個也要吃醋,真酸。」

趙凰凌心中一凜,看著子曰只是因為一個朋友來身邊這樣高興,笑意溫柔而帶著幾分嚴厲的說道:「注意你現在的身份,一個宮女就能讓你興奮成這樣!」

子曰一愣,微微低下頭,默默感受他手心傳來的溫度,輕輕道:「臣妾知道如今我是主,她是婢,主仆尊卑臣妾也不會忘記,臣妾只是單純的為曾經的朋友能來身邊兒開心罷了。」嘟了嘟嘴,她放開皇上的手,道:「臣妾之所以在皇上面前表露出這些,也只是想讓皇上分享臣妾的快樂,沒想到臣妾做錯了。」

看著懷中委屈的人兒,趙凰凌才不相信聽,握住她的手,頗有些郝然地笑道:「是不是朕說你做錯了,你以後就不跟朕分享你的快樂了?」

子曰望了他一眼,慢慢的靠在他身上,他的肩膀堅實而有力量,聽他的心跳聲聲聲入耳,垂下眼簾淡淡道:「臣妾與皇上是夫妻,自然是想同皇上一起分享心中之樂,可若是皇上不想知道,那臣妾以後也不說了,沒得惹皇上厭煩。」

話落,子曰與趙凰凌相視一笑,便覺他柔緩的撫上她的臉頰,淡淡笑道:「說吧,就算朕厭煩了你也得說。」

子曰伸手握住他的手,低頭盈盈一笑,輕聲道:「這可是皇上說,那以後臣妾再說了什么不得體的話,皇上也不能怪罪臣妾了。」

趙凰凌笑著去羞她,用手指刮她的臉道:「說來說去,就是想從朕這兒討一道免死金牌,你啊!」

房中之樂,此刻又是濃情蜜意,子曰頗有些意氣風發的注視著他道:「那皇上是准呢?還是不准?」

趙凰凌低下頭,定定的看著子曰,揚起嘴角:「准!」

子曰望著那一雙深邃帶笑的眸子,只覺他的目光有讓人安定、沉迷的力量,而她清晰的看到他眼中自己的身影,那么一瞬間,子曰有一刻的沉淪。

這個男人現在對自己是溫柔的,寵著的,以前她還有些拘束,熟悉了之後兩人在一起還挺開心的。若是現代,她說不准會接受並主動追求一個這樣成天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可現在……她不知道該不該……

她很清楚,她現在對皇上或許有一點點眷戀和依賴的,但愛情,這樣一個要和別人分享的男人,值得一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