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二皇子(2 / 2)

「皇上,素雅軒的柳良人那邊傳來消息,好像是要生了。」突然,門外魏禧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寧靜的時刻。

子曰閉著眼,皺了皺眉頭,她真想此刻當做沒聽到,可是不行,這宮里的妃嬪生孩子,除非特殊狀況,是一定要到場去看一看的,就算她現在在龍床上。

從趙凰凌的胸膛上離開,子曰語調略顯懶散的疑問道:「不是才九個月么?怎么會突然發動了?」

趙凰凌搖搖頭,神色冷凝,亦是是不知。見子曰神色有些苦惱,他伸手給揉了揉腰肢,淡淡道:「還能堅持嗎?」

子曰知道趙凰凌一句話就可以讓她不用去的,這會兒還問這話,明顯是讓她自己做主。今晚她已經大出風頭,若是柳良人那不去,估計又得傳的難聽了。避免未來的長期煩惱,她還是起身披上了衣裳。

「皇上休息吧,臣妾過去看看。」子曰一心二用已經很拿手,這會兒已經在智能世界里買了強身健體丸服下,身上也好多了。

趙凰凌看著正在穿衣的子曰,朝著外頭喊了一聲,讓人進來服侍。說完摟著還坐在床邊的子曰,側過臉吻了一下,淡淡道:「朕和你一起去。」

子曰笑了笑,點點頭。柳良人這也算是早產了,趙凰凌既然知道就算不等著孩子出來,過去看一眼也是正常的。哎,這後宮,誰生孩子是能足月的啊?!

趙凰凌和子曰到時,算是晚的,貴妃她們已經在那兒了,見著兩人相攜而來,心中都有些憤憤然。

揚一揚臉,趙凰凌淡漠得沒有一絲表情,直接找著貴妃問道:「柳良人現在情況如何?」

貴妃壓下淺笑,帶了一抹焦慮,道:「太醫診斷說是因為麝香動了胎氣,不得已只能催生了,好在已經有九個月,胎像也一直很穩固,估計會很快生下來。」

趙凰凌冷笑一聲,已含了幾分厲色:「沒事就好,派人去查了麝香從何而來嗎?」

賢妃在旁神色驚動,轉瞬平靜了下去,道:「貴妃姐姐已經讓人去排查柳良人所用之物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被搶了話,貴妃淡淡一嗤,唇邊露出三分清冷之意,道:「聽柳良人身邊的宮女回稟,說是晚上喝了碗燕窩粥就一直不太舒服,未曾想到了半夜就開始鬧出動靜了。」

有人在吃食上動手腳,趙凰凌怒氣更盛,冷聲道:「將那宮女帶來。」

話落自有宮人出去,內室瞬間鴉雀無聲,沒人敢說話,須臾,那宮女過來,早已急得臉色發青,見了眾位主子,跪在地上哭訴不已道:「請皇上為我家主子做主,主子本來還好好的,就是吃了那碗燕窩粥,肚子就開始不舒服了。一定是有人蓄意謀害,請皇上做主啊!」

趙凰凌揮了揮手,不耐煩道:「懷孕的妃嬪都有小廚房,魏禧,將這素雅軒里的人都帶過來。」

貴妃掃了眼低垂著眼眸的幾位妃嬪,暗笑一聲,忙行至趙凰凌身邊,撫著他的胸口婉聲道:「皇上不必動怒,臣妾已經讓人去查,這會兒怕是有消息了。」

這女人間的事情就是頭疼,趙凰凌悠悠抬眸,揉了揉太陽穴:「後宮之事,一切還是你看著辦吧,待會兒朕不插手了。」

話剛說完,貴妃派去的人已經回來了,還帶著素雅軒里所有的宮人,有些人臉色慘白,腳步虛浮。在宮里的妃嬪中,除了寧昭媛,每一出暗藏的釘子她都了若指掌,柳良人宮里有誰的人,她早就知道,現在無非是走個過場而已。

聽到查到的消息,屋內有幾人具是一驚。趙凰凌臉色駭人,但他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將這一切交給貴妃處理,他只是在一旁聽著。

蘭修儀大驚失色,慌忙跪下道:「皇上,此事與臣妾無關,臣妾從未讓人動過柳良人那什么燕窩。」

此時的蘭修儀心中驚濤駭浪,完全沒有平常的冷漠刻薄,謀害皇嗣的罪名只可大,不會小,先德妃和林婕妤都是前車之鑒。

人是她的,可命令她從未這樣下鍋,一定是有人利用了這個宮女。還真是蠢,當初怎么沒找個伶俐一點?!

王充媛亦是一時有些愕然,從容不迫跪地道:「皇上明察,此時與臣妾沒有半分關系。」

貴妃屏住嘴角將要揚起的笑容,淡淡道:「這燕窩粥只經過兩個人的手,但熬粥的過程中卻又一段時間的空擋,是以這素雅軒里的人都有嫌疑,方才那兩人一間招供是蘭修儀與王充媛安插在素雅軒的,不知道這件事何解?」

蘭修儀抬頭看了貴妃一眼,微有駭色,道:「臣妾不認識這個人,更別說她是臣妾安插在柳良人宮中的人了。此等性口雌黃的狗奴才,合該拖出去打死。」

不能認下,反正現在有王充媛墊背,她一定要撇清關系,讓王充媛一個人去傷腦筋就足夠了。

那宮女見蘭修儀不僅否認,還要打死她,想到剛才在外面挨的板子,嚇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惶然道:「蘭主子,求求您別打死奴婢,奴婢真的只是奉您的命令監視柳良人,確實沒有給燕窩粥下葯啊。」

見蘭修儀冷冷的別過臉不理她,她慌忙爬到貴妃跟前,哭著求道:「貴妃娘娘,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奴婢真的沒有做過……」

貴妃一聲呵斥,打斷了宮女的哭喊:「放肆,皇上跟前也是你能哭鬧的!」使了個眼色,邊上便有宮女上前來講扯著她的人給拉走。

那宮女被貴妃給震住,縮著身子不住的發抖,淚水不斷往外流,偶爾也只是看看臉色發冷的蘭修儀,怯懦的模樣看著令人有些反胃。

趙凰凌見這些宮女只一味哭泣,更加厭煩,起身道:「這里交給貴妃了,朕只要答案,柳良人生了之後派人來通知朕。」說完甩甩袖子直接走人。

此時,王充媛滿臉愧悔難當,非常爽直的認下了這個柳良人宮中的自己人:「這個宮女確實是臣妾的人,只是臣妾從未指使過她下葯,一切與臣妾無關。」

說是王充媛的人的宮女也還算冷靜,雖然心中懼怕,但沒有像之前那個那樣哭喊,只是磕頭道:「奴婢沒有動過那碗燕窩粥,請貴妃娘娘明察,奴婢在素雅軒當差以來,從未做過愧於心的事情。」

貴妃目光在王充媛臉上輕輕一轉,見她只是一副篤定的樣子,不覺搖頭道:「就算這兩個奴才沒有,但蘭修儀、王充媛,你二人已經觸犯了宮規!」

王充媛眸光倏然一亮,仿佛被點燃了火苗的蠟燭,略帶驚喜道:「臣妾知罪,望貴妃娘娘從輕處罰。」

蘭修儀咬了咬牙,臉色愈加難看,逼視著那個自稱是她的人的宮女道:「臣妾只有一句話,這個宮女,臣妾不認識,也未曾見過。」

她也不說是栽贓,只是一口咬定這個宮女不是她的人。

那宮女見自己這樣被拋棄了,按捺不住怒氣,悲聲道:「貴妃娘娘,貴妃娘娘,蘭修儀說謊,奴婢真的是蘭修儀的人,奴婢有證據!」

聞言,貴妃心中一動,朝邊上的宮女說道:「你,帶著她去將證據拿來。」說完,轉而看向跪在地上哭得一塌糊塗的宮女,道:「若是本宮發現你撒謊,誣陷妃嬪,後果不會是你想承擔的,明白嗎?」貴妃話說得和氣,然而話中之意不容置疑。

那宮女嚇得冷汗直流,慌忙叩頭謝罪不已:「奴婢知道,奴婢沒有撒謊。」

蘭修儀身子微不可查的晃動了一下,心中懊悔,早知道就和王充媛一樣,直接認了算了。若是閑置發現那宮女是她的人,那么她的嫌疑將最大化。

不行,不能讓自己落入別人的陷阱。

許嬪面容露出一絲淺淺的哀傷與不屑:「沒想到柳良人這小小的素雅軒都有不少背棄主子的人啊。」

說完這話,她想到了自己的瀟湘樓,雖然有些釘子已經被她給盯死了,只不過瞧著今天這狀況,她回去還得嚴審一番。

宋貴人望著門口點一點頭,回轉身去,忽然失聲道:「也不知道柳良人是怎么熬過這九個月的,這么多人盯著了呢。」

貴妃冷冷的瞥了宋貴人一眼,嚇得宋貴人一個激靈,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柳良人是在庄妃宮里,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庄妃悵然嘆了口氣:「也不知道產房里的情況如何了。」

子曰一直都是看戲般的存在,一碗燕窩粥,這么多漏洞,到底是別人害了柳良人,還是柳良人自己害了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