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娶媳婦(2 / 2)

霎時間,趙凰凌想到剛才自己說她小氣的事情,嘴角抽搐得更加厲害了:「太醫有俸祿,可你也別忘了,你每個月也有。」

「那是臣妾伺候皇上、給皇上孕育後代、孝敬太後所該得的,治病不再范疇之內,皇上怎么可以將這二者混為一談呢?」

趙凰凌揉了揉微微凸起的額角,道:「巧舌如簧,你成日在宮中,要那么多金子干什么?」她宮里的人都是他的人,平日也沒見她賞賜什么,至於外面更加沒有什么要打點的地方,她可以說是有錢都沒什么地方用,但她卻逮著機會就訛金子。

自從知道她喜歡金子後,每次賞賜都按照她的喜好來,盡量給金器類的,按摩也是開價的,他真的費解她要那么多金子是干什么的?!

子曰眼珠子一轉,看了搖籃里的安安一眼,巧言笑道:「臣妾攢著給安安以後娶媳婦用。」

趙凰凌感覺自己額頭青筋突突,板起臉說道:「安安是朕的兒子,未來娶妻還用不到你的私房錢。」

子曰一『哼』,從趙凰凌的懷中起身,往安安那邊走去,道:「臣妾才不管這些,皇上給多少也和臣妾沒關系。臣妾給的,是臣妾身為娘親的一份心意。」

說罷,子曰將搖籃一邊的圍欄給打開放下,然後坐在邊上,看著安安小手還糾結於九連環。

安安見了娘來了,耷拉下雙眼,嘟著小嘴,兩只手提了提手里的九連環,軟軟糯糯道:「娘,開開,開開。安安,不開。」

此時,趙凰凌也走了過來,坐在安安身後,順手接過那九連環,耐心的給安安演示怎么解開。子曰靠著搖籃的柱子,含笑看著父子倆有愛的互動。

教會安安一種九連環的解開方式後,趙凰凌便離開了,子曰看到書桌上的那疊紙後,恍然想到剛才她和趙凰凌談判,到底是成了還是沒成啊。

想不通,她再次看著那病例,心底疑惑,這個人居然能讓趙凰凌親自這么對待?看來有些傳聞還是不可信啊。這份病例的時常有點長了,趙凰凌來找她,應該是太醫那沒希望,讓趙凰凌這么關注,他們到底要干什么啊?

晚上的時候,子曰收到了趙凰凌送來的金子,開開心心的接受了這個任務。反正這件事趙凰凌沒瞞著她,想來對她也沒什么妨礙,有錢賺何樂而不為。

當即,她就在智能空間里得到了關於治療的方法,只不過這個人病根深,她需要長時間來掩護,這段時間,她也變得十分忙碌。

一個月匆匆而至,馬上到了二皇子的滿月,養在皇後名下,就算只是個良人生的孩子,滿月宴也無法馬虎。只是皇後經不起折騰,即便盛大也早早的結束了。

至於柳良人那件事,居然扯到了已逝的林婕妤,以前伺候林婕妤的人替主子抱不平,見柳良人懷孕以來一路平安,更加憤憤然,然後在賢妃賞賜的貴妃里摻雜了那些東西。

對這個理由,不管別人的想法,反正子曰是一點都不信的,柳良人生了兒子,位份卻一點沒動,這不符合常理。美名其曰是沒保護好二皇子,但好歹生了個兒子,位份應該是要動一動的。

這件事是貴妃料理的,子曰直覺告訴自己,貴妃可能摻和了一腳,為什么要保住柳良人,這個就是以後需要探究的了。

或許跟皇後有關吧,二皇子被皇後抱養,這對貴妃來說,是個沖擊,若是二皇子的生母在,她可以做的事情就多得多了。

滿月折騰的晚上,皇後帶著二皇子道了茗慈宮,這也是二皇子抱道鳳棲宮後第一次來見聖慈皇太後。

聖慈皇太後見皇後時神色淡淡,聲音略顯嘶啞道:「你來了。」

皇後如常請安,淡淡微笑著說道:「今兒是二皇子滿月,結束得早,臣妾趁著還有些精神,便將二皇子抱過來給姑姑看看。」

聖慈皇太後『恩』了一聲,對二皇子不算冷淡,也不是很熱情,抱著看了一會兒後,誇了幾句,正到喝葯的時間,便讓人抱下去了。

看著那黑乎乎的葯汁,聖慈皇太後擺了擺手,讓嬤嬤先放到一邊晾一晾,嬤嬤勸了勸,她恍若未聞,抖心抖肺的咳嗽了兩聲,望向皇後問道:「多日未見,你氣色好了不少,看來有了孩子,也是有了主心骨。」

說話間,她揮退了伺候的人,房內就剩下她和皇後兩人。

這個孩子突然給皇後抱養,她也即刻懂了,最近這半年自己身體的問題。失望,疏忽,她居然栽在自己人手中!

皇後唇角揚起一個溫柔的弧度,道:「有事情做,精神也確實好了一些。倒是姑姑,臉色又……太醫來看過了嗎?」

聖慈皇太後轉頭,牢牢盯住皇後的眼睛,心頭浮現出一絲犀利的狠意,一閃而逝道:「你覺得太醫現在對哀家還有用嗎?」

皇後含著淡薄的笑意,道:「好過於無,看了太醫,也讓關心您的人放心一些。」

聖慈皇太後面上浮起一個凄涼而明悟的笑,含著隱隱的怒氣道:「你就沒什么話要對哀家說嗎?!」

皇後垂眸,嘴角慢慢下沉,端起葯碗,用玉湯匙將黑乎乎的湯葯喂到聖慈皇太後唇邊道:「姑姑還是快些將葯服用了吧。」

聖慈皇太後下意識的一別頭,露出幾分抵抗的神色,泛紫的嘴唇因怒氣而干涸,皇後幽幽一笑,道:「姑姑。」

皇後繼續手上的動作,聖慈皇太後神色淡然,依舊別過頭去,她無奈放下手中的葯碗,眉目低垂,十分溫順,道:「既然姑姑不喜歡,就不要喝了。」

聖慈皇太後面頰上浮出一個黯淡敗落的笑容,澀然道:「到現在你還跟哀家裝模作樣?」

皇後淡淡的笑了笑,起身半跪在床前,柔聲道:「姑姑是臣妾十分佩服的人,可臣妾做不到姑姑那樣,臣妾無法像姑姑那樣,為了許家,為了利益,而拋棄一切。」

聖慈皇太後目光一點點的冷下來,聲音抖擻著:「你,你,你好啊!」這三個字費了好大的氣力從她口中說出來,有著說不准的心痛。

皇後慢慢抬頭,無聲無息的溫柔一笑,帶著恭敬道:「臣妾想過自己的生活,做夢都想。請姑姑成全臣妾!」

聖慈皇太後倏然暴起,喘著粗氣道:「許家將你養到這么大,你就是這樣對待許家,對待哀家!」

皇後低垂著眸子,沒有說話,聖慈皇太後猶不甘心,狠狠拍著床榻,氣憤道:「一條狗養上二十多年,都熟了,你就是個白眼狼,許家的恥辱!這就是你回報給許家的方式,回報哀家對你的好!」說著她怒目相對,一副要撲上來掐死皇後的模樣。

皇後慌忙起身退開數步遠,冷眼看她暴怒,語氣淡淡的說道:「我寧願自己不是許家的女兒,這些年,我為許家犧牲的還少嗎?」

聖慈皇太後見她猛然退遠,越發怒不可遏道:「犧牲?你犧牲了什么?皇後的位置,生活無憂,錦衣玉食,你犧牲過什么?這一切都是別人爭搶的東西,而你卻說這是犧牲。」

覺得和她說不通,皇後將葯碗再次端起,道:「我的選擇,是對許家最好的選擇。姑姑,你太執著了,許家會因為你的執著而衰敗。」

一把拍開皇後端著葯碗的手,哐當一聲,碗碎葯撒,聖慈皇太後撐在床頭,喘著粗氣,揪著胸口的衣襟,一副呼吸困難的模樣,氣色也越發虛白。

皇後心中微微嘆息,抖了抖下唇,道:「姑姑不想見到臣妾,臣妾便告退了。」

離開茗慈宮後,皇後深深的嘆口氣,心中放松了些,心情卻不見得好了許多。

當皇後回到鳳棲宮的時候,聽正逗弄著二皇子,一名宮女卻猛然闖了進來,她皺了皺眉頭,道:「什么事情慌慌張張的,規矩都學到哪里去了!」

那宮女腳下一軟,慌忙跪下,急急道:「娘娘,茗慈宮的太後娘娘去了。」

皇後聞言愣怔住,全身的力氣向是被瞬間抽走似的,雖然這個結局是她所要,可當真正聽到時,她依舊會難過,心痛。

襁褓里的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咿咿呀呀的聲音在空曠安靜的房間格外明顯,皇後回神看了二皇子,嘴角盪起一絲極淡的微笑。木已成舟,她還有這個孩子,還有未來,她要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