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不喜歡一群男人圍著我噓寒問暖。」葉秋捏著饅頭，郁結地說，「我都多大了，每次他們見到我都揉我臉，摸我頭，煩死了！」每次都想剁他們的爪子，十多個大男人跟母雞見到小雞一樣，恨不能圍著自己轉。換了別人，葉秋肯定一巴掌拍回去，可這群哥哥們，打小就把她寵到天上去了，葉秋也就拿了人家不少好處，拿人手軟，她都不好意思對他們太凶。

不知道是不是葉秋哥哥太多，所以，她打小就不是很喜歡男孩子，要不是為了好吃好喝好玩具，打架有人幫忙，葉秋才不要哥哥們咧。

「誰讓你伯伯這邊，還有舅舅和姨媽家那邊都是兒子，葉家，就你和葉修兩個姑娘。」葉母說到葉修，想起來什么似地，「聽說葉修也在這邊，你們有聯系嗎？」

「聯系什么啊，你還不知道我和她的關系嗎？」葉秋不耐煩，她和葉修從小就不和睦，主要是葉秋看不上葉修，一副嬌滴滴小女人的樣子。葉修是葉家除了葉秋唯一的女孩，葉秋曾經很憧憬過的，但和葉修接觸幾次，就開始討厭。討厭一旦生根，只會越來越討厭。

「你比她大，也沒個大人的樣子。」葉母訓道，「她小，你不會讓著她嗎？」

「媽！」葉秋忍不住了，高聲說：「我的錯，我承擔，不是我的，為什么我就要讓著她？就因為她比我小？這是什么破理由。」葉修無數次用裝可憐裝委屈獲得長輩們的厚愛，那是葉秋所不齒的。

「你這孩子……」葉母意外這種理論，她從小到大接受到的教育都是孔融讓梨，見葉秋瞪著她連飯都不吃了，心疼地說：「好好好，不說你了，先吃飯。」

飯後，收拾完一切，葉秋主動找葉母，「媽，我有事要說。」葉母眉頭一挑，心里多半已經猜到了，「說吧。」

「媽，我知道你早就猜到了。」葉秋深呼吸，決定用最坦誠的方式來表達，「對，我是同性戀，遇見林秋葉之前，我就知道自己的性向了。」

葉母眼眸深沉，表情也看不出什么，葉秋沒有一絲膽怯，直視葉母的眼睛，認真地說：「我也知道，你可能很難接受，但世界本來就是有很多的不一樣組成的，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模子，那樣的世界也沒有存在的意義了。同性戀這個群體自古以來就有，媽，你也喜歡讀史書，肯定也涉獵過……」

「什么？」葉母沉著臉打斷葉秋，「我沒讀過那種書。」

「……」家里書櫃最底層明明就有野史，哼！她都讀過惹。葉秋沒有戳穿母親，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似是不耐煩地說：「其實，我覺得說這些都是沒用的東西，我就是想告訴你，我決定，我要和林秋葉在一起。」

「你再說一遍？」葉母緩而低沉地問，心中有隱隱的火氣騰起。

「我說，我要和林秋葉在一起。」葉秋知道母親已經動怒了，但是，她不能讓步，讓步一次，就意味著節節敗退，「除非我死……」

「混賬！」葉母抬手就甩了一巴掌，這哪里是她的女兒，這是林秋葉生的吧？呵呵，看看那話說得多輕松，除非我死……即便是氣話，葉母的心揪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