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三場，場場他都提早離場，讓好些考生都在心里笑他，說他這么早離開肯定是放棄了。

對於這些考生們的表情和反應考官們都看在眼里，他們一個個在心中搖頭。井底之蛙豈能與日月同輝，這些人十有八、九考不出什么好名次來。

考生們不知道，他們這些考官可都是提前看過對方的答卷，每一份都十分完美，雖然字是館閣體，但也能看得出來對方的字確實如傳說中的一般好。除了詩詞略差一點外，幾乎找不出什么弱點。

但是科舉詩詞只是小道，並不怎么被人看重。

經義、議論文和策論這些才是被考官們看重的，詩詞寫得再好別的太差也是不能中舉的。再說這衛子樂的答卷詩詞只是略差，並不是說差的都不能見人了。這種限定了題材的詩寫成這樣他們也不能說對方就不擅長詩詞，只能說他更擅長別的。

而且寫詩也是需要靈感的，沒有靈感能寫出這樣他們都不能說差。

三場考試出來，衛樂覺得自己人都瘦了，吃也罷了，比別的考生要好。但是睡就簡直折磨死人了，他每天晚上都是眯上一眼，或者是直接打坐，總之不管怎么睡都不可能睡好的。

怪不得很多人是豎著進去，橫著出來。人睡不好，還在面對龐大的精神壓力，能不躺出來才是怪事呢！

本來秀才的身體就不太壯，所以衛樂現在很理解了為啥先生說每次秋闈和春闈都有很多考生被人從考場中抬出來。

考完衛樂他們就收拾東西准備離開省城了，好好一個中秋就在號房里度過，衛樂不爽極了。

也不等放榜，畢竟還要等上一個月，他可沒這么耐心在省城待上這么久。反正他已經考完了，中不中就不是他能決定的了。

衛樂他們帶著小狼又趕了兩天的路回到李村，回到家衛樂睡了一天一夜才起來。因為看他瘦了，大小雪可勁的給他補身體，還重新做了月餅讓自家少爺過一個遲來的中秋節。

今年雖然各處的月餅有送去，但是主人家不在衛家也沒搞什么活動，大家就是坐在一起吃了頓飯，啃了兩個月餅就回去了休息了，和往年的熱鬧比起來，今年算是最不有節味的一次中秋節了。

只是衛樂回來後，發現向天哥天天嘆氣，程勇一直在安慰他也不管用。

「怎么了？」

養足了精神，衛樂總算有心情關心一下好友了。

「天哥的娘帶著他二弟、二弟媳和幾個孩子住到了天哥的家中。」

程勇無奈的看著衛樂，當時天哥就被嚇壞了，偏偏能幫到他們的人一個兩個都不在家，於是這向老夫人就和向二爺一家直接住進了向宅。

「……」

衛樂聽罷整個人都愣了，易鋒回來後就知道了，聽完倒是很淡定的又給衛小樂夾了一塊餅子放在碗中。

「吃飯。」

有什么事吃完飯再說。

「哦。」

果然乖乖的低頭吃飯，小狼還蹲在他腳邊吃著自己的生肉呢！

衛樂吃完飯，漱口擦手後，這才有功夫聽向天哥吐槽。

原來他娘和他弟終於把向家折騰沒了，又把老宅一賣和另外幾房分了家，大家各奔東西去了。他娘就帶著他的弟弟一家來投奔他，手中只有少少的幾百兩銀銀子，大頭都讓另外幾房拿去了，不給不行。因為有大兒子可靠，所以向老夫人就給了，反正大兒子有錢，以後也沒有兒子，他的錢就該給自己和二兒子一家用。

一年一千五，能讓他們干什么啊？半年不到就花光了。於是家里就開始緊張起來了，先是賣人縮減開支，然後是賣東西，最後終於把好不容易買回來的老宅又賣了。

聽到這向天哥心中不由的一悲，他千辛萬苦買回來的老宅又沒有了，他這些年拼死拼活都為了什么啊！

衛樂拍了拍了的肩膀，安慰他道：「他們來也好，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也能少惹事。你看看衛家人，他們現在要靠我吃飯，一個個老實得不行。向家人再難搞還能難搞得過衛家人？反正你讓他們在老家你心里也不放心，現在不是可以放心了嗎？」

吃穿用都卡在你自己手中，想怎么折騰不行啊！吃的最好，用的最好，穿的也比別人要好，除了手里沒有銀子，直是哪哪都好。

好個屁，向家人都想罵人了。自從衛家那小子回來後人，他們發現再去向家帳房支銀子就不管用了，哪怕是利用他們是向天哥親人的身份也支不到銀子。只說以後他們每個月只有二十兩銀子的月例，這已經是大戶人家才有的定例，向天哥孝順就照著大戶人家規定來供養自己的老娘和弟弟。

然後衣食住行都由公中出，一年四季，每季都有四套新主一套金銀首飾，侄兒結婚侄女出嫁都有定例，以後就照著這些章程走。反正規定是這樣定的，多了沒有。想要花錢買別的就自己拿銀子，別找他。